本来正欲离去的郭纵听到游盛鸣如此叫嚣,停下了脚步,笑道:“有何不敢!既然当家的执意要送金子给我花,在下也唯有却之不恭了!”
众人爆起一阵欢呼,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张俊也知道郭纵的脾气,这老板是看准了郭纵脾气暴躁所以才用的激将法,郭纵果然中计,张俊也唯有皱着眉头看他赌下去。
游盛鸣仰天笑道:“有种!”
这时已经变成了游盛鸣与郭纵的对赌,所有赌客都不敢参与,只站在一旁围观。
其中有位好心的赌客轻声对张俊道:“你的这位小兄弟今日得罪了游爷,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俊莫名其妙道:“不至于吧!他开这么大的赌坊,输个几千两黄金都输不起吗?这样谁还敢来这光顾他的生意?”
“这位兄弟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这盛服赌坊的背景可大着呢,这位游当家在江湖上可是有帮派的,而另外一位王当家与官府的人也很熟络,两位当家黑白两道通吃。”赌客小声说道。
熟读历史的张俊知道,东汉末年,政治弛废,官吏奸商遂同流合污,大兴赌业,联手发大财,而这盛服赌坊估计就是官商合作的产物。
张俊纳闷了:“这么说来赌客们只有亏钱的份,就不能赢钱了?”
另外一位赌客附耳对张俊道:“当然不是,小赢可以,但你那兄弟已经赢了一千多两黄金,都够买下这座赌坊了,他还不知收敛,如此高调,引得大伙纷纷跟押,这不是存心想让赌坊赔钱吗?游当家岂会放过他?”
“这把我还是押小!”郭纵从容笑道。
“噼啪”连声,骰子在碗盅内滚动不停,本来喧闹的赌坊此时鸦雀无声,只听到骰子滚动的声音,游盛鸣摇骰的手法确实神乎其技,碗盅从左臂游走到右臂再回到桌面上。
众人伸长脖子,全神注视,碗盅揭开,骰子点数为一二三,总数又是小。游盛鸣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叫人取出一箱五千两黄金交给了郭纵。
“大爷,还敢不敢继续来?”游盛鸣道。
还未等郭纵答话,张俊猛地一拍郭纵肩膀,厉声道:“不许再玩了!回客栈!”
郭纵笑道:“不玩了!不玩了!”
两人一人提着一箱黄金准备出去,此时六个壮汉挡在张俊和郭纵前面,其中刀疤男恶狠狠地道:“赢了就想走!有那么容易吗?这人出老千,所有无关的人都出去,今天打烊!”
赌坊所有客人听到这话一哄而散,谁也不敢多管闲事。
郭纵回头用锐利冷酷的眼神盯着游盛鸣,冷冷地道:“游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盛鸣自信从容地笑道:“没什么意思!把银两留下,再留下你的一只胳膊,这就是出老千的代价!”
“你凭什么说我出老千?有证据吗?”郭纵气道。
张俊只觉好笑,这郭纵也是天真的可以,赌坊摆明就是要收拾他故意找的借口,谁还给你找证据呀。
刀疤男对张俊怒目而视道:“我说无关人等都出去,你听不懂吗?”
他过来想扯张俊,却被张俊一脚踹开,飞跌出一丈之外,口吐鲜血,骂咧咧地道:“狗东西,把这两人剁成肉酱!”
壮汉挥舞着大刀一拥而上,郭纵和张俊同时拔剑,这些小喽啰又岂会是他俩的对手,很快,六名壮汉全被刺伤倒地,痛苦地哀嚎着。
这时赌坊又进来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位挺拔英伟的年轻人,他惊讶道:“张俊!郭纵!”随即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原来是你们,真是冤家路窄!”
张俊定睛一看,为首的这人竟是王越之弟王服,没想到他竟然也从廷尉诏狱里放了出来,这盛服赌坊,原来老板就是游盛鸣和王服两人。
当初王服被下廷尉诏狱,王越为了营救其弟,四处奔波,先是找了王允,可王允那只老狐狸表面上答应王越一定会尽力营救,实则根本没有出面求情。
后来王越又托以前的关系找到了廷尉赵舍,贿赂了不少钱财后,赵舍才答应放了王服,从此王服被贬为庶民,长安也待不下去了,便远走凉州,在这开启了赌坊。
郭纵眼眸似要喷出火来,他对王服也是恨之入骨,当年两人是好友,但王服为了谋夺他羽林军统领之位竟然设计陷害于他,今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我的恩怨正好今日做个了断!”
但见冷气寒光,郭纵倏地长剑刺出,王服也出剑格挡,而张俊,却被王服带来的手下团团围住。
张俊嘴角上扬,轻蔑一笑的同时,游龙剑的剑气已经铺天盖地往这些打手袭去,但见剑光疾闪,打手们纷纷倒地,在张俊这样的剑术高手面前,这些小喽啰只能是送死。
游盛鸣再也站立不住了,他拔出佩剑,从背后袭击张俊,张俊猛听得背后剑刃劈风之声,心中一凛,飘身闪过,随机反脚踢出,刚猛之极。
一口利剑刷的一声从他脚底削过,游盛鸣的剑没能刺中张俊,反被他一脚踢中手腕,剑也差点脱手。
张俊立即回身对付游盛鸣,剑光闪闪,四散铺开,他仗着太平剑法的威力简直就是碾压游盛鸣。
游盛鸣这才识得张俊的厉害,急忙屏着呼吸,全神贯注地招架张俊那奇幻无方的剑势。
“嗤”的一声,但见剑光绕处,游盛鸣的衣袖竟被张俊削去了一截。他见张俊剑法如此精妙,心下已经毫无斗志,只盼王服能早点解决郭纵,好来助他一臂之力。
张俊剑尖所到之处,剑气随之而来,游盛鸣被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应付得甚为吃力,只好连连后退。
拆了十余招,游盛鸣在张俊强大的剑芒笼罩下已无力招架,弹指之间,张俊连刺三剑,游盛鸣长剑脱手,虎口爆裂,同时,腿部和腰间也各中一剑,他倒在地上,狼狈之极。
而另外一边,郭纵渐渐不敌王服,王服毕竟是三国第一剑客王越之弟,剑法也深得其兄真传,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