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不留情面地道:“依我说,那李豪简直比董卓更加可恶,董卓虽然专横跋扈,但也好歹爱憎分明,就算要对付自己的政敌也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不像李豪,口蜜腹剑,表面上与你称兄道弟,背后捅你一刀。”
刘范只顾自己说着,却未发现张俊脸色早已冷落寒霜,张俊冷冷地问道:“看来你对李豪很了解,你和他很熟吗?”
“我怎么会和他熟,不过我在长安的好友赵舍就是被李豪给害死的,李豪表面上和赵舍称兄道弟,可司徒大人出事以后,他却在皇后娘娘面前参了赵舍一本,说赵舍和王允是一伙的,害得赵舍被满门抄斩。”刘范越说越气愤。
可张俊心里想的是那廷尉赵舍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自己被关在廷尉诏狱,蔡琰和王粲一起来劫狱的时候,王粲说就是赵舍告诉他廷尉府诏狱里有密室,很可能当时就是被赵舍给出卖的,所以说,赵舍很有可能就是王允的同党。
“你怎么知道赵舍和那王允不是一伙的呢?”张俊反问道。
“绝无可能,王允府上有个小妾就是赵舍最心爱的女人,他与王允有夺妻之恨,怎么可能会与王允是同党。况且,董卓对赵舍有提拔之恩,他一直很感恩董府的人,董卓出事后,也在想方设法营救董卓的儿女。”刘范坚定地道。
张俊笑道:“那你可知道我与董卓的关系?”
刘范讶道:“师傅,你和董卓也有关联?我只知道师傅当年和王越比剑,震惊长安。”
张俊平静地道:“我的妻子就是董卓之女董媛,我此次入蜀就是因为左慈挟持了我的妻子到了蜀地。”
刘范震惊道:“原来师傅和董卓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张俊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当年还在太师府做过卫士,而当时李豪也在,我和他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为人我最了解,所以,他绝不可能是你说的那钟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
刘范一听之下满脸尴尬,怯怯地道:“对不起师傅,我不知道你和李豪的关系,其实,我也并未和李豪接触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
张俊道:“我记得赵舍也是贪财之人,经常收受贿赂,当年王越之弟王服本来是坐牢的,但后来却因赵舍收了王越的好处而把王服给放了,所以说,以赵舍的为人,他的话也未可尽信。”
“赵舍虽然贪财,但他做事还是有原则的,在朝堂大事面前,我相信他不会与王允是同党。”刘范自然是相信赵舍的为人,可他在张俊面前,也不太好拂逆张俊的意思,于是又道:“不过或许是李豪和赵舍之间也有一些误会,所以才导致了最后赵舍的悲剧。”
这时,正好管辂也赶来驿馆了,他身旁还带着一位老尼姑,不用说,这位老尼姑一定就是妙清师太。
还未等管辂引见,张俊已率先站起来施礼道:“晚辈见过师太。”
管辂哈哈大笑道:“师侄好眼力,没错,这位就是静心庵的主持妙清。”
这妙清和管辂一样,也是手执拂尘放于臂前,她向张俊还了个礼,道:“老尼见过张施主,早就听念灵提起过施主,今日终于有缘见上一面。”
张俊奇怪道:“念灵?”
管辂笑道:“念灵就是你娘子在静心庵的法号,她自己取的。”
“念灵……”张俊沉吟半晌,想来董媛定是非常思念自己,所以才取了这个法号,念灵可不就是思念灵丰的意思吗。
“刘施主,你怎么也在这?”妙清见到刘范后吃惊道。
“是的师太,这位是我师傅。”刘范指着张俊向妙清说道。
管辂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师侄,你什么时候收他为徒了?”
张俊挠挠头,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答应他不久,见他挺有诚意的,而且也是个善良之人。”
管辂严肃道:“太平道可是你师傅创立的,收徒一定要谨慎,你师傅当年就收错一个徒弟,后来张角率领的黄巾贼把太平道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张俊连忙道:“师叔说的是,弟子一定会慎之又慎,我还会继续考察考察他。”
这下可把刘范给急坏了,他赶紧对张俊道:“师傅,你可是答应过徒儿的呀,你可不能反悔。”
张俊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刘范就更加着急了,又对管辂说道:“师叔祖,徒孙品行一直都很不错的,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问妙清师太。”
妙清道:“刘施主确实是个大好人,他经常捐赠钱财和衣物给关中一带的灾民,还会在城郊一带施粥,他弟弟也是乐善好施,只可惜……”
刘范听到妙清说起他的弟弟,也不禁黯然神伤,他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一字一句地道:“我曾经发过誓,我弟弟刘诞的仇,一定要报!”
原来,当年刘焉不仅仅是送了长子刘范到长安作为质子,还有刘焉的二儿子刘诞也一同被送往了长安。两兄弟在长安倒是乐善好施,经常出去赈灾,而静心庵也会去赈灾,就是在那时,刘范两兄弟与静心庵的主持妙清认识了。
后来,李傕在长安当政后,担心刘范两兄弟会在长安密谋造反,于是便派了神秘高手给这两兄弟一人一记寒冰掌,中了这寒冰掌之人一年四季都是寒冷刺骨,而刘诞因为本身体质较弱,没熬过两个月便死去了,而刘范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靠五石散。
张俊这下才明白刘范吸食五石散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抑制寒毒发作,没想到质子的命运也是如此坎坷,有时候,他们甚至如蝼蚁一般。
“让我看看!”管辂伸手把了把刘范的经脉,脸上露出沉重之色,道:“李傕派的这人绝非是一般之人,而是一位修行者,他用内力把寒毒注入你体内,必须有高人用内力才能帮你化解。”
“没错,我当初也帮刘施主看过,那人是位一等一的修行者,寒毒深入刘施主的五脏六腑,就连老尼的内力都没办法帮他把寒毒逼出来。”妙清也说道。
张俊一听这症状就和当初自己身中左慈的催心掌一般,自己的情毒也是要靠内力才能逼出,他不禁疑惑道:“莫非李傕派的人竟是天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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