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当面对质
作者:随风皓月      更新:2020-04-16 17:29      字数:2243

张俊把刘君交待的事告诉了宝钗楼的媚姨,媚姨遵命道:“请蓝总管放心,奴婢一定照办。”

过不多时,刘君和蔡琰以及金相佑都来到了宝钗楼,媚姨亲自迎了上去,笑吟吟地道:“左贤王,两位公子,里边请!”

刘君道:“这两位都是本王的朋友,替本王好生招呼。”

蔡琰为了来青楼方便,今日也是男装打扮,她已经迫不及待了,连忙问道:“请问你们的总管在哪,我想见见他。”

媚姨事先早已得张俊吩咐,便按照计划把张俊叫了过来,媚姨笑着向众人介绍道:“这位蓝玉便是我们宝钗楼的总管。”

张俊向客人们躬身施礼,道:“小人蓝玉,见过各位大爷。”

蔡琰美目飘到张俊身上,明显地娇躯一震,张俊暗叫不妙,蔡琰曾与他朝夕与共、肌肤相亲,女性对爱侣敏锐的直觉可察知旁人一无所觉的东西。

金相佑见蔡琰表情如此奇怪,以为她是见到此人不是张俊而感到失望,出言安慰道:“莫要悲伤,让我来问问他的谱曲本领是何人所教。”

接着金相佑便对张俊道:“敢问蓝总管,这《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曲子是你所谱么?”

张俊早已想好了对策,从容答道:“这曲谱是小人以前在长安西市里买来的,小人想着朔方郡应该没人会奏中原的曲子,所以便在这里教姑娘们弹奏给客人听。”

“原来如此。”金相佑道,他和蔡琰都知道张俊曾有过一个店铺在西市,就是专门贩卖曲谱的,想必这位蓝总管就是从以前张俊的店铺里买来的曲谱。

蔡琰回过神来,疑惑地打量着张俊,忽地秀眸黯淡下去,向张俊施礼道:“见过蓝总管。”接着又向媚姨道:“不知我可否见见你们楼的楼主呢?”

刘君和张俊同时大感震惊,因为他们只是交待了媚姨,并没有交待薛涛,没想到蔡琰竟如此冰雪聪明,直接要问老板薛涛。

媚姨也是一副慌张的神情,吞吞吐吐地道:“这……这……”媚姨的表情又怎么能瞒得过睿智的蔡琰呢,媚姨越是吞吞吐吐,蔡琰越觉得她心中有鬼。

刘君已经觉得这媚姨快要露出破绽了,喝道:“这什么这,本王的朋友要见你们的楼主,怎么,你楼主不在?”

刘君说这话明显是在提醒媚姨,要她回答楼主不在,可愚蠢的媚姨已经失了方寸,颤声答道:“在……在的……”

张俊和刘君都快要被这媚姨给气晕了,刘君没好气地怒喝道:“那还不快把你们的楼主给本王叫出来,难不成要本王亲自去请她出来吗?”

“是的,是的,哦不,不敢劳烦王爷,奴婢这就去叫楼主出来。”媚姨战战兢兢地答道,转身往内堂去了。

“站住!”蔡琰立时叫道。

媚姨回过身来,愕然地看着蔡琰,道:“不知这位公子还有何吩咐?”

蔡琰笑着对刘君道:“王爷,我想让相佑与她一同前去请楼主出来,这样也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你看可否?”很显然,蔡琰是不想让媚姨单独去见楼主,以免暗中串通。

刘君知道蔡琰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事先串通好了媚姨,倘若此刻不允那便是此地无银,她只得强颜欢笑道:“还是文姬想得周到,没错,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那就劳烦相佑兄了。”

刘君和蔡琰一起坐在包厢里头等待,当然,张俊也在包厢指挥着楼里的杂役端茶递水。

蔡琰和刘君两人并列坐在一起,均是女扮男装,但明显蔡琰看上去更为清秀,而刘君则明显多了几分霸气。

刘君虽然表面上依旧与蔡琰谈笑自若,但实则心里暗暗担心,只怕待会楼主薛涛一来,便要当场露馅了,到那时自己可就颜面扫地了。

不久,媚姨带着金相佑和薛涛都来到了包厢,蔡琰赶紧问金相佑是否一直都陪伴在左右,得到金相佑肯定的答覆后这才放下心来。

薛涛依次向刘君等人行礼,蔡琰忙问道:“不知楼主可认得此人?”

薛涛依着蔡琰的目光看到张俊,薛涛当然认得这就是张俊,因为当初在濮阳城外曹营之时,薛涛曾见过假扮田让的张俊。再加上刚刚媚姨来找她之时,也说了左贤王带了朋友前来,蓝玉总管正在招呼。

毕竟薛涛也是刘璋培养了多年的眼线,察言观色皆不在话下,此事经过前后这么一分析,她已知道了大概,微笑着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是我们宝钗楼的总管,我身为楼主又岂会不认得呢。”

刘君和张俊都同时暗松了一口气,蔡琰则大失所望。薛涛命侍女奉上酒菜,一队四人的歌舞姬轻盈地跑进来,在鼓乐声伴随下,载歌载舞。

蔡琰一直低垂着脸,神情伤感,看来是没有找到张俊,心里暗自悲苦。张俊瞧在眼里,知她仍是对自己念念不忘,不由得心生怜悯。

本来蔡琰到宝钗楼就是一心想要找张俊的,如今希望落空,蔡琰已完全没了欣赏歌舞的心情,喝了几杯酒后便找了个托辞与金相佑一起匆匆离开了。

刘君与张俊随后也回了王府,张俊回房睡觉,脱了面具,躺到榻上,思潮起伏,没法成眠。主要还是因为蔡琰,这位才女显然对他仍是余情未了,否则不会这么着急去宝钗楼一探究竟,特别是见到蓝玉并非张俊时那失望的表情,也深深印在了张俊的脑海之中。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轻敲张俊的房门,轻声道:“蓝总管,睡了么?”

张俊道:“没睡,有什么事?”

“蓝总管,王爷要见您,她在书房等您,请您随我前去。”婢女道。

张俊暗骂道:“这变态为何总是喜欢三更半夜召见我。”他匆匆换衣,打开房门,随婢女一同去了。

进了书房,却见刘君手中正拿着一张陈旧的图纸在聚精会神地瞧着,她由于太过专注于图纸,连张俊进来了也不曾注意到,张俊内心一怔:“莫非她手中拿的图便是《飞将列阵图》?”

婢女禀告道:“王爷,蓝总管到了。”

刘君见张俊进来了,急忙把手中图纸收进自己的衣袖中,张俊瞧她那动作便知这张图纸显然对刘君极为重要,她才会放进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