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刘君在一旁微微一笑道:“放心,我现在给你服下解药,你立刻便能动了。”
刘君来到张俊身前,从药瓶里拿出两粒解药给到张俊,张俊很是疑惑,问道:“为何是有两粒解药?”
刘君道:“这毒针必须用两粒独门解药方能解毒,放心吧,本王要想杀你早就杀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张俊此刻全身不能动弹,也来不及细想,只觉刘君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她既要杀自己索性刚才自己昏迷时便能下手,也不用等到现在,他仰头吞下了两粒解药。
“你现在可以打坐运功了。”刘君道。
张俊依刘君所言,坐直身子,忽然发现自己手脚都能动了,只是还有些酸麻之感,他赶紧打坐调息,不一会儿,但觉体内气血通畅,已经可以活动自如。
刘君微笑道:“怎么样,本王没骗你吧,以后只要你乖乖地听命于本王,本王自会按时给你解药。”
张俊听到这话如五雷轰顶,自己实在愚蠢至极,又被这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知道这解药不可能是两粒,还有一粒肯定是毒药。
“你对我下毒了?”张俊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但仍不死心问了一句。
刘君点头笑道:“你真聪明,撸起袖子看看你的左手。”
张俊撸起左边的衣袖,看到自己左手的血管竟然是黑色,心里暗暗叫糟,果然又被这毒辣的女人给算计了。
刘君又道:“你试着想一想文姬小姐。”
张俊想了一会蔡琰,突然心脏绞痛,而且左手的血管变得更为淤黑,他大怒道:“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
刘君“嘿嘿”两声冷笑,说道:“你服下的是绝情丹,只要一想到心爱之人就会心如刀绞,这药可以迫使你忘情绝爱。刚才你痛苦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你心里喜欢的人就是文姬。”
张俊听了,心下一惊:“这女人心肠如此歹毒且诡计多端,没想到这么快便识破了我的身份,怪不得之前中原派来的武林高手尽数都死在了大漠,我确实是大意轻敌了。”
过了半晌,刘君又道:“你怎么不说话?告诉你,千万别想打什么鬼主意,本王一眼便能看穿,你只有乖乖地听命于本王,才能有活路。”
张俊知道眼下形势对己不利,只能先顺从于她,问道:“王爷想让我为你做什么?还有,你何时能给我解药?”
刘君不急不慢地道:“你知道本王的心意,实话告诉你,本王心仪文姬已久,只要让本王俘获了这美人的芳心,本王便会赐你解药。”
“变态!这一定是个变态!哪有女人要俘获女人芳心的,难不成你俩还能结婚吗?”张俊心中暗骂道,嘴上却道:“王爷你可是女儿身,怎么会……”
“住口!”刘君像一头雌豹般向张俊狂吼道,张俊还从未见过刘君如此动怒的表情,甚为吓人。
刘君的一对美目竟露出森寒凛冽的杀机,她狠狠地盯着张俊,沉声道:“你是瞧不起本王吗?”
张俊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也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武功没有刘君高,心机城府也没有刘君深,可谓是处处落在下风,如今她正在气头上,只得认怂道:“我绝没有瞧不起王爷之意,王爷文治武功,比一般男儿更厉害百倍不止。”
刘君怒气稍减,但眼中仍布满恐怖的血丝,痛苦地道:“只恨本王并非男儿之身,如若不然,父汗定将单于之位禅让与我。”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这是女权思想先驱秋瑾所写的一首词,张俊曾在蔡琰府上吟诵过此词,如今又把它吟诵出来,就是想讨好一番这女变态。
刘君怔了一怔,她显是从未听过这词,但却能听懂词中所表达之意,只觉此人妙语连珠,引人入胜,实是生平所罕见。
“好你个张俊,果然是才华横溢,怪不得能得文姬青睐。不过你以后还是戴着你那兽皮面具继续做蓝玉,且不可私自与文姬接触,更不能让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否则,绝情丹之毒终身不能解。”刘君道。
张俊愤怒道:“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牵线木偶?”
“牵线木偶?”刘君大惑不解地道。
张俊这才意识到原来三国时期还没有牵线木偶一说,又重新改口道:“就是棋子的意思,我可不愿做你的棋子。”
刘君笑道:“你们汉人说话可真有意思,不过愿不愿意这也由不得你。知道你刚昏迷的三个时辰里,本王都做了什么吗?”
张俊看着刘君那邪魅的笑容,知道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刘君从怀里拿出一件缣帛,微笑道:“这三个时辰里,本王已经让密探详细写出了你的身份背景,都记载在这个帛书之上。”
匈奴人早就对汉廷虎视眈眈,他们有密探在中原汉廷潜伏这一点也不足为奇,刘君又是匈奴的左贤王,权力巨大,她想要调查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刘君看着缣帛说道:“本王所料一点也不差,你果然是中原武林的盟主,你此番前来就是想替你那前任盟主林伦平报仇的吧。”
张俊质问道:“林盟主真的是你所杀?”
刘君若无其事地笑道:“那小子技不如人怨得谁来,不仅仅是他,你们中原武林前后派了有十余名高手想夺《飞将列阵图》,都被本王杀了。”
张俊没想到这女人说起杀人来神情却如此轻松,就好像砍瓜切菜一般稀松平常,她简直就不是女人而是女魔头。
“不过你这臭小子还真有点能耐,既能当武林盟主,又在汉廷任职中郎将,挺威风的嘛。”刘君继续说道。
“只是你征凉州之时还杀了我们匈奴的右贤王赫连铁,你可知道他的弟弟赫连霸继任右贤王之位后一直向父汗主张攻打汉廷,他日思夜想,就是要为他哥哥报仇,恨不得把你拆皮剥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刘君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沉,充满着肃杀之意,令张俊听了也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