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辂面对萨满十二仙的千刀万剐阵依然满脸轻松自在,这让十二仙人人心生疑窦,要知道,以往这刀阵对付任何一位高手都早已将对方迫得喘不过气来,可今天的对手竟然能如此从容应对。
只见管辂手中的寒光剑耀耀生辉,宝剑斜挥,剑气如迅雷闪电般向孙兴明头顶攻去,面对千刀万剐阵的严密攻击,管辂竟然能从守御之势专为攻击。
孙兴明只觉风声飒然,剑气破空而至,他大骇之下,急忙倒地滚开。这一滚便失了站位,千刀万剐阵也已散乱。
管辂趁势刷刷刷连刺三剑,又有三人负伤倒地,段流鱼微一迟疑,待要挺刀削他脊梁,管辂动如脱兔,早已闯出了圈子,在两丈外站定。
孙兴明重新站定,可这时情势已变,己方已有三人负伤倒地,不能再战,剩余九人便不能组成千刀万剐阵。
只听得呼呼风响,管辂身法移动之快已超乎众人想像,九人齐进齐退,但失了刀阵,威力自是大减,只是仗着人数上的优势与管辂勉力周旋。
管辂身法太快,萨满十二仙的刀根本及不着管辂身上,他却可以伺隙而攻,将十二仙各个击破。
负伤倒地的三人见同门危在旦夕,强运真气封住伤口,提刀再战。段流鱼大喊一声:“重新组阵!”
十二人又重新站好方位,他们日夜训练刀阵,对阵法早已娴熟无比,来回穿插,十二人浑若一体,段流鱼坐镇中央,带动阵法,一时间,万千刀影向管辂齐攻而去。
眼见千刀万剐阵重启,刀影重重,管辂只得连挽剑花,奋力守住门面。他知道刚才负伤的那三人定力有不逮,便专找那三人的破绽。
段流鱼等见管辂专对那负伤的三人猛攻,团团围上相援,在这紧迫之际,阵法最易错乱。
其中负伤的一人横过时起步稍迟,管辂一声长笑,已越过他的身后,但听得那人惨叫一声,原来他背心已被管辂的寒光剑刺了个透明窟窿。
少了一人这样一来阵法破绽更大,管辂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哪容对方修补,寒光剑立时又向剩余负伤的二人刺去。他出手沉稳,劲力浑厚,那二人本来就已负伤,此时哪里抵挡得住管辂如潮水般的攻势,不到三个回合,便也双双毙命。
管辂破了阵法,这让其余九人士气大大受挫,段流鱼眼见三位同门命丧管辂之手,激愤难当,她此时也已失了理智,不再按照阵法来攻,想凭一己之力,单打独斗来替同门报仇。
段流鱼向管辂连劈三刀,一刀猛似一刀,但每一刀都被管辂运劲化开。她本是带动阵法之人,如今却单打独斗,这让其余同门也纷纷加入乱战。
这正是管辂最愿意看到的局面,他心中暗喜,若是他们以千刀万剐阵与己抗衡,自己尚惧三分,如今乱战,自己正好逐个击破。
面对同门被杀,九人都已沉不住气坚守要位,他们群起而攻,但却破绽百出。
孙兴明实是九人中唯一比较理智的,他知道硬碰硬与管辂对攻那是有损无益,但可惜其余人已经失了理智,他唯有咬一咬牙,豁出了性命与同门一起蛮干了。
这一番恶斗,比适才更是激烈数倍,萨满九仙个个都欲杀管辂而后快,好为同门报仇。
管辂长剑一挥,他出招前毫无先兆,发出后幻不可测,虚虚实实,顿时剑光霍霍,剑影叠叠。
“不好!”孙兴明大叫一声,可惜已经迟了,又有四位同门倒地,管辂的剑气带着劲力,四人心肺全被内劲震裂,当场毙命。
萨满十二仙已折损七人,这已经不是一场围攻,而是演变成了一场屠杀,并且是被屠杀。站在远处的张俊、刘君等人也是看呆了,个个瞠目结舌,没想到第八重楼的境界竟是如此高深莫测。
一旁的张修一副高山仰止的样子,惊叹道:“恐怕我穷尽一生,修为也到达不了管前辈的高度。”
同门的惨死让剩余五人已经视死如归,他们心中所想就是要把对方碎尸万段,不然不足以泄心中之愤。
段流鱼哼了一声,挥刀便上,孙兴明佩刀紧跟递出,双刀左右分攻管辂。管辂挥剑格挡,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管辂哈哈一笑,说道:“你们的刀阵已被老朽破了,再打下去无异于白白送死,老朽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这时管辂已经只是挥剑招架并不主动进攻,他毕竟是修道之人,生了恻隐之心,所以对剩余五人处处手下留情。
“大言不惭!”段流鱼愤恨道,管辂的话她此时听来全是像讽刺嘲笑,她势若疯豹般连环急攻。
管辂连退两步让出空档,本来是想让众位住手,可如今双方已势成水火,萨满十二仙仅剩五人,他们又岂肯善罢甘休。
就在双方酣斗的突然之间,五人中又有三人惨嚎倒地,段流鱼和孙兴明回头一看,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后面站着刘君,她竟趁双方激战之际从背后偷袭,狂风剑法瞬间刺毙了三人。
原来,刘君用的是张俊手中的长剑,她只道了一声“借剑一用”便从张俊手中夺了长剑从背后偷袭萨满十二仙。张俊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之后,剑早已被刘君夺去。
孙兴明与刘君自是相识的,他紧咬着牙齿,气得声音都抖颤了:“左贤王你好卑鄙,竟然背后暗施毒手,这岂是君子所为?”
刘君冷笑道:“我虽叫刘君,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管辂一向光明磊落,对刘君的作法也不认同,说道:“丫头,老朽不是让你们别插手吗?”
刘君却道:“前辈,他们五人对你已是恨之入骨,找找都是拼命打法,而前辈您却处处容情,晚辈也是担心前辈有所闪失,所以才出此下策。”
刘君的话让管辂无可辩驳,毕竟刘君也是在为他着想,只是他很不喜欢刘君的这一举动,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左慈。
左慈就是打着各种冠冕堂皇的旗号而不择手段,管辂感觉刘君和左慈是同一类人。其实白灵霜与左慈也是同一类人,只是,在管辂内心深处依然无法承认自己敬爱的师傅与左慈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