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在天山的这段岁月里,天下大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曹操和刘备联手剿灭了徐州的吕布,曹操的势力版图进一步扩大,并且收了吕布手下名将张辽,还把刘备三兄弟一同带回到了许都。
司空府内,荀彧前来向曹操汇报工作,此时的荀彧深受曹操重用,被任命为尚书令,处理军国事务。
“文若,刘使君是否安置停当?”曹操问道。
荀彧道:“按照主公吩咐,已将他安置在司空府临近的一处宅院。”
“那就好,此次剿灭吕布,刘使君功不可没,切不可怠慢。”曹操茗了口茶,说道。
“明日陛下临朝,必是封赏有功之臣,主公要预作安排,以匡朝廷之失。”荀彧道。
曹操道:“我早已奏明圣上,诸侯会盟讨董以来,刘备每每自称中山靖王之后,俨然以皇室宗亲自居,陶谦三让徐州,刘备三辞州牧,因而暴得大名,明日觐见,要细细察考才是。”
荀彧知道自家主公的心思,虽然礼遇刘备,但还是处处提防着刘备,毕竟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又有关张赵等猛将相助,倘若刘备真是汉室宗亲,将来必是主公大敌。
翌日,曹操率领文武百官上朝,曹操率先启奏道:“启禀陛下,臣曹操奉旨讨逆,上托皇上威灵,下赖将士用命,王师所到之处,百姓壶浆相迎,今叛贼吕布已被诛杀,徐淮贼氛尽消。”
此时的汉献帝刘协也已不再是董卓执掌朝政时候的那位呆萌少年了,现在的他已到了弱冠之年,虽然仍是个傀儡皇帝,但说话做事都已渐趋成熟。
刘协道:“司空不负朕之所托,征伐徐州,今一战而竟全功,实乃社稷之幸,黎民之福。”
曹操接着道:“今有刘备,表字玄德,讨黄巾、伐董卓、诛吕布,屡立战功,现在殿下候旨。”
刘协道:“宣他上殿。”
黄门侍郎在殿外大声宣读道:“陛下有旨,宣刘备上殿。”
刘备早已在殿外战战兢兢地等着,此刻听到皇帝宣他,心中既是紧张又是兴奋。他小心翼翼地步入殿中,恭敬地下跪叩拜道:“微臣刘备,叩见陛下。”
刘协道:“平身。”
“谢陛下。”刘备缓缓起立,目光始终不敢平视皇帝,君臣之礼做得极好。
刘协仔细打量了一下刘备,道:“倒是仪表不俗之人。”
曹操道:“陛下,臣听闻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
“果真如此?”刘协惊喜道。
曹操道:“宗族世谱俱在,不妨令宗正卿检看。”
“如此甚好,就依司空,宣宗正卿查验。”刘协道。
“遵旨。”黄门侍郎道,接着又把宗正卿宣上殿来。
宗正卿拿着厚厚的竹简上来大殿,跪下道:“启禀陛下,遵旨请来,宗族世谱在此。”
刘协道:“平身,宗正卿宣读。”
宗正卿站起身来,宣读道:“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传至第十五世刘惠,刘惠生东郡范令刘雄,刘雄生刘弘,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
曹操听罢心里一怔:“想不到刘备真是汉室宗亲,以前以为他是自己冒认的,还想在大殿之上让他名誉扫地,可惜!可惜!”
刘协喜道:“果然是同宗同祖。”
曹操趁机道:“刘备在讨董联盟之时,便已经有许多人称他为刘皇叔,恭喜陛下与皇叔相认。”
刘协问宗正卿道:“按辈分来论,刘备真的是朕的皇叔么?”
宗正卿道:“回陛下,玉牒所载,谱系清楚,流传有序。”
刘协大喜道:“如此说来,玄德是朕的皇叔啦!”
“正是。”宗正卿道。
刘协道:“皇叔既有军功,朕封你为左将军,授宜城亭侯,传旨下去,偏殿与皇叔叙叔侄之礼。”
刘备毕恭毕敬地道:“谢陛下隆恩,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曹操向刘备祝贺道:“玄德认祖归宗,可喜可贺呀!”
刘备道:“谢司空大恩,刘备没齿难忘。”
从朝堂回到司空府后,曹操的两位心腹谋臣荀彧和郭嘉前来司空府找曹操商议。
“二位,可是为了朝堂之上刘备与皇上叔侄相称之事而来。”曹操道。
荀彧道:“陛下认刘备为叔,又在偏殿赐宴,恐与司空不利。”
“他虽被认为皇叔,但我以天子之诏令之,他也不敢不从吧!刘备还在我股掌之中,不足为虑!”曹操自信地道。
郭嘉道:“刘备绝非等闲之辈,他羽翼未丰之时,自然隐忍不发,司空不可不防。”
曹操道:“我所虑者是朝中袁绍的亲朋故旧,如今袁绍雄踞北方四州,若他们与袁绍里应外合,则许都危矣。”
郭嘉趁机道:“如今主公威名日盛,何不趁此良机行王霸之业。”
曹操摇头道:“诸侯争雄,天下未定,断断不可轻动。”
“主公所虑的是外镇诸侯还是在朝公卿?”郭嘉问道。
“朝廷肱股大臣尚多,如太尉杨彪,他四世清德,又是袁绍至亲,他我们臣服于我。”曹操道。
郭嘉道:“主公既然有所顾忌,不妨借机一试再作定夺。”
“如何试探?”曹操问道。
郭嘉道:“古之帝王,秋冬狩猎,四时出郊,以示朝廷威武,此时正当春蒐之际,何不请天子出城田猎,借机以观文武百官动静,也好相机行事。”
曹操点头道:“奉孝此提议甚好,不妨一试。”
次日,曹操一早便进宫面见汉献帝,提出田猎的建议。
刘协道:“狩猎?司空,这样会劳民伤财,恐非正道啊?”
曹操道:“田猎之制,圣贤所定,怎么不是正道。”
刘协仍是犹豫,道:“朕德薄能寡,上负神明,下愧百姓,田猎还是......”
未等刘协把话说完,曹操向前迈了一步,气势逼人地道:“古之帝王,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四时皆有田猎古例,当今天下纷扰,正须一展朝廷之威,陛下不可不去。”
刘协受曹操气势所迫,慌张地道:“呃,那......那就......就依司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