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吕建文淡淡的口气,目光深沉难辨。
鹿鹿愕然,她没想到吕建文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她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能有什么是吕建文这样的一个集团ceo想要的呢。
夜风吹起,头顶的树叶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时间,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阿嚏。”
突然,鹿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狠狠一抖。
她本来就怕冷,此时刚好站在风口,手早已冻得冰凉。鹿鹿吸了吸鼻涕,嗓子有些发干。
吕建文这才发现,鹿鹿穿得很少,他打开车门,转头看着鹿鹿道:“我送你回去吧。”此时他的眼睛很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见鹿鹿还有些犹豫,他接着说:“这里打车很不容易,我刚好顺路送你回去,你还怕我吃了你吗?”吕建文带着些看完笑的口吻说。
这里确实很难打到车,鹿鹿上次已经体会过了。
她看了吕建文一眼,又看了眼他手上的包,知道她不松口,他是不会把包还给她的。
“阿嚏!”
一阵风吹来,鹿鹿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吕建文看着她挑了下眉头,鹿鹿叹了口气,无奈的上了车。
一上车,她就把包给拿了过来,死死的抱在怀里。要不是因为包在他手里,她宁愿搭公交也不想让她送。
走到一半的时候,吕建文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鹿鹿问,“要不要去吃饭?”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鹿鹿肯定没有吃晚饭。
“不用了,谢谢。”
也许是因为吹了风,鹿鹿有些有气无力地回答,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吃饭,经历了这么糟糕的一天,她哪还有心情吃饭。
吕建文倒也没有勉强,没再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鱼台小区门口,一停稳,鹿鹿就解开安全带,“谢谢。”低声道了谢就匆匆下了车。
吕建文看着鹿鹿的背影,目光深邃,他回头看了眼依旧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发动车子离去。
吕建文刚离开不久,就接到了姐姐吕清的电话。
“喂,姐。”吕建文对着耳麦讲粤语。
“你在哪,会议还没结束吗?”吕清问,眼睛盯着手上的平板电脑,上面的画面正式吕建文和鹿鹿分别的画面。
“额 已经结束了,正在回家的路上。”吕建文神态有些不自然地说。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跟姐姐说过谎。姐姐比他年长许多,从小就没有妈妈的他,在他眼里,姐姐跟妈妈一样,他一直都很尊重吕清。
挂了电话,吕清盯着ipad屏幕。
照片上,鹿鹿正在低头解安全带,弟弟吕建文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里的柔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乔慕安的软肋,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一雪前耻。
但是却没想到吕建文会喜欢上鹿鹿那个丫头,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意外。
吕清关上平板,揉了揉微痛的眉心,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好好利用鹿鹿而又不会影响到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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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直接进了小区,头连回都没有回过一次,一直走到了小区里面,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她有气无力的按了电梯,等电梯的时候,鹿鹿忍不住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因为刚刚吹了风,鼻子有些塞,头也懵懵的,现在她就想赶紧回到家,然后往床上一躺,不省人事。
叮!
电梯终于到了,鹿鹿睁开沉重的眼皮,慢慢走进电梯里,然后按了十二楼。
她头靠着电梯壁,看着按键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往上跳,干净如镜面的电梯壁上,倒映出她苍白又疲惫的容颜。
电梯到达十二楼后停住,电梯门打开后,鹿鹿强撑着走了出来,然后她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在包里摸索着钥匙。
摸了好一会儿,鹿鹿终于在包里的一个暗格里周到了钥匙,她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把卡放到门锁上。
“你还知道回来。”
突然想起的声音,吓得鹿鹿一哆嗦,手上的卡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被靠着门,惊恐地看着旁边的黑暗处,突然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乔慕安?
鹿鹿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就从黑暗的阴影中走出一个倾长的身影。
不是乔慕安又是谁。
鹿鹿看着乔慕安,原本发晕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起来,她想起下午在总裁办公室里,他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提醒着她的狼狈与不堪。
“乔总半夜堵在我家门口,是有什么事吗?”鹿鹿隐藏起所有的情绪,凉凉的开口。
听见鹿鹿的话,乔慕安的目光瞬间暗沉了许多,他抿着薄唇,下颚渐渐绷紧。
乔总 半夜堵在我家门口 有什么事吗
乔慕安沉眉眼没有说话,他慢慢朝她走来,眼睛一直看着她,目光阴沉难辨。
鹿鹿看见乔慕安正朝自己走来,他的眼神让鹿鹿下意识吞了下口水,然后背贴着门贴的更紧了。
乔慕安这个样子,无形中让鹿鹿感到害怕,具体怕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看着鹿鹿慌乱害怕的神情,乔慕安的心骤然一缩,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微微垂着首看着她。
乔慕安很高,此时刚好背着光,倾长高大的身影投在鹿鹿身上,把她笼罩在一片暗影中。
鹿鹿拎着包的手忍不住往胸前抱了抱,那是不安全感的下意识表现。
“我想知道,你今天下午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乔慕安看着她出声,声音暗哑,带着压抑的隐忍,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鹿鹿说他跟吕建文没什么关系,但是转眼晚上又跟他一起出去,亲密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有关系的样子。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下午的事情,鹿鹿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当时狼狈不堪的样子,自尊心被人践踏在脚底,没有一丝尊严。
鹿鹿垂着眼眸,长而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握着包的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
如果说她还有什么,那就是心底的那点可怜又敏感的自尊心了。
但是这最后的一点尊严,也被乔慕安无情的摧残了。
鹿鹿隐忍着,抬起头看着乔慕安,神情淡漠又倔强,出口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凉薄。
“我没什么要说的。”她的声音很轻,很凉,没有一丝感情。
乔慕安看着他,又往前靠近了一些,眼底一片晦暗。
“我问你,你下午想跟我说什么。”乔慕安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他要听她亲自跟自己说,她跟吕建文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