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着众人喧嚷,顾不上我,赶紧转移,刚才若不是随机应变,混进媒体圈,并制造混乱,我就危险了,毕竟人生地不熟,我一个外地过江龙,斗不过地头蛇啊。
我正要离开,不料胳膊被人一把薅住,一个阴毒的声音高亢地叫起来,“快来抓住这个骗子,他伪造事实。”
我也吓得一激楞,这是什么玩意?小强我虽然身经百战,采访时遭遇过各种危险,但被人近身薅住胳膊还是头一次。这个打着啫喱水,头发和脸孔都溜光水滑地家伙,是什么来头?
我怒叱一声:“放开你的狗爪子,小心天上雷劈了你。”话音未落,众人眼前一炫,好似一道极强的闪电在天边,接着隆隆的雷声闪过,抓着我的正是黄三郎,此刻他吓得脸色青白,因为一道细细的电流,正悬在他的耸起的发型上,接着众人就闻到了烧烤的味道,黄三郎的油光头发,迅速枯萎变成了白灰,被风一吹,纷纷洒洒地落在了地上。
黄三郎自己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摸到了一个油光闪亮的大秃瓢,他怪叫一声,吓的魂消魄散连滚带爬地离开。
我掸了掸肩头,向目瞪口呆瞅着我的众人耸肩说:“哪里来的一条疯狗,诸位可要小心。人在做,天在看”。说完,我还露出最迷人的微笑,向着华夏社的白衣女记者微微点头。
她却一直没有离开,随着同行们奔赴各自排污大厂,毕竟是国家级媒体代表,一举一动必须稳重,眼下其他同事应该都能摸到污染现场,自己也不必要再去画蛇添足。另外自打我一出现,就将资料塞给她,她也成了一个焦点,不好冒然离开。
现在,白衣女郎目睹了神奇的一幕,她呆呆瞅着我,大概是觉得我的出现太戏剧化了,尤其是刚才闪电烧焦了黄三郎的头发,很多人都有啼笑皆非之感。
晋州当地的官员也觉得黄三郎出丑令他们脸上无光,正要劝说潘小山等一行人,赶紧下山,预防雷击危险。
说起来也奇怪,现在正是隆冬腊月,北方地区的晋州,竟然要打雷打闪,当地人也是几十年没见过,觉得不可思议。
我自然是知道真相的,这都是小丫头搞的鬼,自打她下凡以来,她就锁定我的量子态,说是只要我没死透,都可以救回来。这是她所在的宇宙清洁联盟研修生几大戒律之一:在原始落后的生命星球上,必须保证土著研修生的生命安全。
黄三郎对我态度不逊,被小丫头顺手教训一把,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正当众人议论纷纷冬季有闪电怪事,并且迈步往小山丘下面走的时候,潘小山却停住了脚步,不断上下打量周边天空,神情带着困惑和惊奇。
晋州市环保局长郭波虽然不耐烦,但依然保持客气道:“潘司长,相关检查人员已经派到各个厂子去了,您还是回宾馆休息,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了”。
潘小山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郭局长,检查的结果无论是怎样的,我并不太关心,重要的是眼前的空气中高浓度二氧化硫,对人民群众生命健康构成了严重威胁,我真是心焦不已,最愁的就是在如今不利的气象条件下,怎样迅速消除减轻危害。”
郭波心里嘀咕:“这不是废话么?除霾还不得看老天爷帮忙,只要刮起强劲的西北风,多大的二氧化硫污染,也会被驱散。”他心里这样想,嘴巴上却说道:“相信在市委市政府重视下,有关企业一定能够牺牲局部利益,关停压缩产能,保证蓝天再现晋州。”
潘小山摇了摇头,说“恐怕不用等到企业停产,才能见到蓝天了,你没发现么,郭局长,高浓度二氧化硫形成的酸雾般空气,已经消失了,你可以大口吸吸空气,这是我来到晋州24小时内,吸到的最好的空气。”
“酸雾消失了“?郭波自己不是科班专业出身,对二氧化硫污染了解不多,但他知道最近空气呛人,听潘小山这么说,他也抽抽鼻子,然后惊奇叫起来:”别说,这空气真好闻了啊,一点都不呛人了。“
潘小山举目远眺:”不但空气中不见了污染,看看天空,在夜色下多么美丽,这两天的雾蒙蒙笼罩下,整个城市都缺乏生机,现在却焕然不同。这真是个奇迹,就在一两分钟之内,超标的二氧化硫就消失了。这令人难以置信。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这一定和刚才的雷声和闪电有关。“
潘小山激动不已,我暗笑不已,看来小丫头除雾霾,使用的是光电技术,我曾经看过科学介绍,说是光在照射其他物质上面,会产生相应的变化,也会促使物质发生变化,我们地球人熟悉的光雾污染,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只是小丫头再厉害,我想破头也弄不明白她把几万吨的二氧化硫都放到哪里去了?我正抬头仰望,希望小丫头迅速回来,我们两个还得赶高铁呢。
这时候一阵清新的香气进入了我的鼻端,穿着白色羽绒服,黑色长皮靴的马尾辫,竟然逼近了我三尺之内。我再一次寒毛直竖,莫非她也要学黄三郎,来一招薅我袖子,如果她大喊:”这人是妖怪,快来人啊!我究竟跑是不跑?”
其实是我想错了,白衣女郎没有薅我袖子,相反却伸出了修长如春葱式的小手,自我介绍到:“我是华夏社国内部记者,李东晴,你好。”
我不好拒绝女人,尤其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女人,马尾辫是我比较喜欢的女性发式,仅次于披肩发。当然,无论是什么发式,人必须漂亮,只要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欢。
我嘻嘻笑着,稍微握了下充满光滑质感和弹性的手指,说:“肖强,你可以叫我小强,大东省晨报不入流记者,向华夏社前辈学习。”
李东晴莞尔一笑,露出细细的白色牙齿,看上去像一排洁白的钻石熠熠发亮。她的眼睛眯起来,突然贴近了我的脸蛋,我窘迫下甚至都脸红了,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现在国家级通讯社的前辈们作风都这么泼辣大胆么?刚握个手,就要过来亲我脸蛋?
李东晴白色羽绒服都带着好闻的味道,真难想象在这二十四小时都充斥臭煤烟味道的城市里,一个女人的白色羽绒服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清新,足见这个女子秀外慧中,身心都是澄澈无比的。
我正陶醉于李东晴的温柔接近中,大脑疯狂运转着思考若被吻,是否回吻?接着,李东晴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记者的职业敏感,加上女人的直觉让我相信,无论是刚才的雷声闪电,还是现在雾霾消失,都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