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娃比赛鏖战的时候,我正和沈小容在武警医院里,静静地听着主治大夫对钱银凤的救治方案介绍。
由于我们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所以大夫从来不怀疑这个病患的医疗费用问题,在将介绍方案时候特意强调使用的某某药物,来自国外,某某药物,尚未列入医保,我们静静地听着。
不过最后这位五十岁左右的医学权威,不无遗憾地说,尽管考虑了植皮,但患者的被烧伤皮肤面积过大,脸蛋和颈项部不可避免留下瘢痕还有无法修复的地方。可能要考虑长期戴口罩才能正常活动,否则会给别人带来惊吓。
我静静地听完,问了一句,这就是我们医院也就是国内能够达到的最好医治效果了,对么?
老专家点点头,说按照目前的医学水平,只能是这样,即使这样,也需要几十万的医疗费用还有更多的日后康复费用,整体费用需要过百万。
沈小容更关心另外两名初中生的烧伤情况,老专家说孩子们的康复还是很乐观的,只不过是脸上稍微留些红痕而已,如果在本医院的整容整形中心进行持续治疗,应该能恢复到正常皮肤的状态,不过需要孩子们大一些才做这样的手术。
我点点头,握手感谢了这位在军内享有一定名声的烧烫伤专家,和沈小容又去重症监护室外。钱银凤现在已经苏醒了,但人极度虚弱,而且没有度过感染的危险期,必须停留在重症监护室内进行医学观察。
钱银凤的老母亲一直守在监护室外,虽然见不到女儿,但能够和女儿有一墙之隔,也是种安慰。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脸上虽然有泪痕,但表情非常坚毅,看到我和沈小容,她认出我就是女儿工作单位的大老板,所以点点头表示招呼。
她对我们还是有好感的,小容是个很能拉近别人好感的女子,加上我们将几十万的医疗费用都预存在医院,并且承诺我们会为钱老师此后的康复继续支付费用,而且还有抚慰金。老人家自然无法再要求我们更多。
钱银凤是老太太的独生女儿,而且一直大龄未婚,本来母子俩相依为命,没想到刚找到如意工作的女儿遭遇横祸。本来老太太还打算女儿现在工作体面,收入可观,终于可以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好人依靠终身。
现在女儿面目全非,基本相当于毁容,这要再找婆家,可真是难办了呀,老太太想到这点,就心如刀绞,手指紧紧攥着,忍受着一阵阵噬心的痛苦。
沈小容对钱母的痛苦感同身受,紧紧依偎在我怀里,带着哽咽轻声问我,“小强,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容颜对女人来说,就是第二生命,如果保留不住容颜,那么剩下的人生该是多么苦痛,她还那么年轻,却只有残缺的人生和大半生的痛苦。”
我看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继续瞒着小容了,光是看她也隐见泪痕的俏脸,我就觉得分外心疼,这可是小强我的第一个老婆,几乎对我没有任何考验,无条件的全身心的信任我,爱恋我。
可以说,自从沈小容选择了我之后,我就发誓此生绝不抛弃她,冷遇她,我要照顾她,呵护她。因为,谁让她就选择了我呢,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就是小强我的爱情誓言。
为了让我心中的姑娘永远开心快乐,我怎么能还卖着关子让她空自着急呢?
于是,我将嘴巴凑在小容晶莹剔透的耳垂边,鼻子嗅着她的青丝幽香,感受着她的温润身体,边悄悄地告诉她:“钱老师在这家医院里,我只是希望医院能做到让她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不要引起什么感染并发症。等到钱老师情形稳定了,我就有办法让她的面貌恢复原样,而且会比此前更漂亮。”
“真的?”沈小容惊喜万分,声音也不由地大了起来?正陷入苦痛中的钱母张开了眼,看到是我们小情侣的兴奋嬉戏,又忍不住伤悲,强扭过头去,不想让自己的悲痛打扰到我们。
沈小容恰好看到这一幕,她赶忙起身到钱母身前,蹲在地上用手握住钱母满是粗糙的手掌,她兴奋地说:“大娘,银凤姐的脸能治好,而且还会比以前跟漂亮,你不用担心了。”
“啊?”钱母睁大了眼睛,刚想说这太好呢,转念一想,自己三番五次问过医生,没有一个医生说过能恢复原样的话,都说尽量争取最好的效果。
自己也问过,最好的效果能是怎样呢,医生却闪烁其词,劝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女儿是重伤患,现在能保住命,避免再度感染,就是很了不起的了,容貌什么的不应该现在考虑。会在漫长的康复过程中才能适情况进行治疗。
钱母自然明白,所谓康复过程,三年五载也可以,十年八年也可以,想一想,一个三十岁的风华正茂的女子,还要十年八年的不敢露出真面目,不能在社会上打拼,到了四十多岁,治疗还有什么意义呢?
钱母在医院的宣传墙上也看到过,所谓重度烧伤毁容的恢复病例,没有一个脸上不是有巨大缺陷的,不是瘢痕处处,就是红彤彤一片刺眼的色差,这些人虽然能够戴着口罩或者墨镜来掩饰,但绝对不敢轻易以真面目见人。
这样的病例已经被医院当做巨大的成功了,而自己的女儿,医生连成功的字眼都没有说过,又怎么能指望更多?
所以沈小容说的这番话,钱母略一合计就当做是小情侣害羞自己亲热被看见,赶忙过来安慰自己也来掩饰尴尬。
钱母笑笑,苦痛的面容也放轻松,显示出慈祥的面目,她反而柔声安慰这沈小容说,“小沈大夫,大娘心里感激你,这几天你忙里忙外的,凤儿的治疗几乎都是你在跑。你和肖老板都是好人,心地善良,大娘是真高兴遇到你们。可惜凤儿没有福气,刚找到这样的好单位,好老板,就……”
钱母又擦拭了下眼泪,接着说:“这几天你们做得大娘都在心里感激,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好,大娘求你们一件事,等凤儿能起来,请你们别嫌弃她,哪怕是安排一个清洁呢,她戴着口罩和头巾,吓不到孩子。凤儿在你们这里工作啊,大娘放心。”
钱母这番触动别人内心的话语,让我眼中也涌出了泪花,沈小容更是堕泪,自己一头扎进钱母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我一看,钱母若再说几句,小容非认了钱母做干妈不可,这么心软善良的老婆,正是我小强的福气。既然我有福气,那么就要讲福气带给更多的人,比如钱母,比如钱银凤。
我等沈小容发泄够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语调轻松地说,“笨蛋姑娘,你不是来给钱大娘报喜来的么?怎么自己哭起来,这不是让钱大娘失望么,以为你是来哄她的。姑娘,你哭得姿势不对,快起来。”
沈小容破涕为笑,起来娇嗔地用粉拳和我示威了几下,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对钱母说,“大娘,我没有来哄你,我说的是真的,银凤姐的脸真的能治好,我让小强和你说。”
我也蹲下来,极其真诚地对钱母说:“大娘,都怪我这几天一直跑追凶的事,这边我就担心银凤什么时候脱险,今天跟主治医生交流了,医生谈得也是康复治疗的事情。其实我们最担心的是生命安全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了,银凤的容貌恢复,我还真不稀罕这家医院的所谓权威。我认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美容整形医生,我咨询过银凤姐的情况,她说了完全能恢复原样,而且还要比以前跟漂亮。如果她做不到,就让我砸了她。”
沈小容在旁边听我鄙视医院,然后满口跑火车,虽然知道我并没有说假话,但就是帮忙我在钱母面前吊儿郎当得样子,用胳膊肘总触动我,我看她不老实,干脆将她搂进怀里,继续和钱母说:“您老也不必担心是不是我哄你好好过年,咱们就在过年这几天,把事情给您解决喽。”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对钱母说“初八吧,那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就给银凤恢复容貌,而且让她更漂亮。您老相信我们么?能等这一周多不?”
钱母微微张大了嘴巴,激动地几次才说出话来,“相信,相信,我相信你们,只要凤儿能好,只要能回复原样,等一年都行。我们什么赔偿也不要,一分钱也不要,只要能让凤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