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春节黄金周后上班第一天,东阳晨报又出风头了。
头版是一行大字:“谁能回到十八岁?”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广告不但让东阳市民议论纷纷,连几家竞争对手,如晚报、快报等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按照东阳市平面媒体的广告价格,晨报的头版整个被包下,需要六十万。现在,六十万就登了一句话,而且还是句废话。
第二天,东阳晨报又疯了,头版还是整版广告,这次更过分,全版就一个字:你。
晨报的丰腴女总编早上就接到了各路神仙的电话,不是上级领导,就是地产商大客户,要不就是商贸巨头,他们就一个问题,这个广告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哪家企业打的?难道是新近投资东阳市的跨国企业?这份气魄和吊人胃口的能耐,在循规蹈矩的东阳市太少见了。
也有社科院的专家打来电话表示质疑,说耗费一百多万的广告费用,只是一问一答带有自吹自擂,这种嚣张和浪费,尽显了后商业消费时代的艺术创造力的枯竭和声嘶力竭的金钱嘶喊。
女总编一边捏着鼻子听着,一边不断地点头附和,说孟老您还是保持着敏锐的感觉,对社会始终抱有一份责任感。看来我们作为媒体,也不能被金钱追求所左右,下一次定要严格把关,坚决不让这种噱头广告出现在晨报版面上!
放下电话,女总编就破口大骂,什么狗屁专家,自己想不出来创意,就看别人的眼气。
还一个不要以金钱为重,我这些编辑记者和员工们,没有钱吃啥喝啥,赶上他自己在社科院里拿着高工资,吃喝不愁了。
女总编发泄了一阵火,才貌似想起我也在场,亲热地坐过来,还把温热白润的手掌放到了我的大腿上,虽然室内如春,但我还是起了层鸡皮疙瘩,小小强也蠢蠢欲动。
我掩饰住尴尬说,“曲总,我得感谢领导的关怀啊,能够大力支持我的创业。要是到别家报纸去了,他们收钱不眨眼,但要把广告这么大气魄的刊登出去,肯定会大大不情愿。说不得就会搞些小动作,以显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被金钱压倒。
曲红梅是东阳晨报老领导了,她本来来自于上级宣传机关,后任职于大东省传媒出版集团,在东阳晨报创办时就在这里打江山,后来又调回集团,逐渐熬到了处级,这两年媒体效益滑坡,集团领导考虑到曲红梅熟悉晨报情况,又性格泼辣有见识,临危授命,让她和东阳晨报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三年!
三年后,只要成绩不那么难看,说不得就会将曲红梅提拔成副厅级,然后再风光退休。所以曲红梅除了关心自己的年龄,对这三年的每一天都非常敏感外,另一个能让她拼命上心的就是晨报的效益问题。
我本来是晨报机动采访部门的一名小记者,近来不知道是财神爷眷顾,还是个人商业天赋觉醒,在年前一个月迅速铺开的儿童健康益智大本营,现在已经达到了十家分店的水平,营业收入已经过千万,这是一个市场上的奇迹。
东阳晨报也与有荣焉,在大本营发出挑战书,约斗传统的儿童教辅巨头新东方学校时候,晨报也是在一版连续发了三期半版广告。光这笔收入晨报就入账六十万。还不要说随后被打开的教辅机构广告市场带来多大的红利。
譬如泡泡英语,就是看到新东方被我们大北营虐得欲仙欲死,却毫无还手之力,它也很干脆地找到晨报,包下了一块教育专版,专门介绍泡泡英语注重整体教学,尤其是注意学生综合素质提高,实在是一个有良心有责任感的民办教辅机构。
言外之意是求大本营放过,泡泡英语绝对不敢因为新东方的退缩,而自己来出风头以为可以抢占新东方的市场份额,新东方空出的份额,都是大本营的。
当然,既然选择在晨报打广告,泡泡英语也是考虑到了晨报和我们大本营的亲密关系。这样它拉拢晨报一下,以后不看僧面看佛面,除非大本营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否则晨报起码不会再有意刊登对泡泡不利的消息了。这就是财帛动人心,何乐而不为啊。
这个六十万后期带来的红利足足超过了百万了,一直是女总编洋洋得意的经营妙笔。大会小会她都没少提这事儿,也不讳言,大本营的老板还是我们报社自己培养出去的,他为什么不忘本呢,这要说是报社领导班子团结一致,让员工感受到了满满的正能量,这才在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双创大潮中,趁势而起!
有其他编委对我不太熟悉,问曲总,这个小强还做记者不?是不是离开了我们报社?
曲红梅总编被提醒,说“没有谁限制我们记者搞第二产业嘛,只要他能搞得好,搞得给报社增加百万元效益,我统统都支持。至于肖强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当普通记者了,我建议,任命肖强为机动采访部副主任,全权安排自己的时间,兼顾单位和个人”。
曲总编一锤定音,我就升官了,胖主任见到我,完全是像尊重领导式的和我寒暄,非常热情。我真的佩服胖主任,只有这种人才能在办公室政治中保持长青。
你是个小人物,该踩你时就踩你,一点情分都不讲。但你咸鱼翻身甚至扶摇直上了,立刻点头哈腰向你示好,让你沮丧的连想出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你。
当然,如果硬要出气,我想对方也会顺着你跪舔,总之就是让你满意,人家不得罪你。这种人活的非常主动。
今天我到报社来,就是接受这个临时任命,另外也要和曲总编敲定第三期头版广告内容。离开情人节就剩不到几天了,第三期的悬念是什么呢?
四十六七的年龄,打扮和气质都类似三十许人的曲红梅,几乎把身子都贴在我肩膀上,非常亲热地搂着我说,“看到小强你,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如此出息,当娘的就跟着高兴。咳,可惜孩子总不在身边,心里惦记着慌”。
说罢,她的眼圈还微微发红,不亏是从机关里锻炼出来的处级干部,唱念做打功底各个具备,这一番女儿态流露,让人也分外觉得可怜。
我知道曲总编的孩子在国外念书,但这些生活琐事,都是平时极其亲近的下属才有资格和女总编谈论。我以前作为一个非著名的边缘人物,可从来么享受过这样的亲密待遇啊。
不过我也没惧怕什么,自从接触宇宙神器后,我的头脑运算速度特别快,反应很机敏。
老板总编曲红梅这么靠近我身体,身上的香水味道和丰腴的肉感,都强烈冲击着我的感官。我知道她想要我干什么,她希望我能够在满足她足够的利益需求外,还被她的魅力和肉体吸引,甚至和我建立些更亲密的联系。
一个出身比较草根的的青年,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杀入了强手如云竞争激烈的教辅市场,身家达到了千万元的水平,足够称得上是创业传奇。这令曲红梅惊讶又羡慕叹息。所以她看我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我的前途无量。
这个时候如果还不贴上来,如果将来等我发达了,可能就会对女总编这样的年老珠黄存在不屑一顾。
不如让我尝到一点打破威严女上级端庄表面的甜头,让我此后无论发展到何等地步,都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像母亲,又像姐姐的女人,疼爱过我,呵护过我。
曲红梅当然不会饥渴到在办公室里,就向我索求鱼水之欢。她丈夫是派驻在外地的有级别的专业人士。所以四十多岁的曲红梅,正是欲望正强烈的时候,我能带给她的直接冲击的,就是年轻多金和越看越帅气的脸容。
现在女总编一副纯情流露的样子,右手搂着我的脖子,她的丰硕宽广又充满弹性的胸乳,都压在了我的肩膊上。
不行啊,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小屌丝现在已经在转化成小鲜肉了,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愿意拿身体换取物质利益的心态了。有了宇宙神器在手,我还这么无下限无底线,会被小丫头鄙视的。
我稍微离开了些曲总编温热的身体,亲热地说,“曲姨,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吧。在单位,您还是领导,在单位外,您也是我需要依赖的合作伙伴。”
曲红梅也憬悟到自己现在有些失态,真是兴奋之下,有些原形毕露了,自己下面都有些潮湿的感觉。她满面春风地说,“行啊,小强,你办事,姨放心。有空到姨家来做客。姨给你烧些好菜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