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陡然升起的热度,变态似的折磨人,尤其不放过的是行走在室外的人,被阳光炙烤着,昏头昏脑。这样的天气持续了几天,电视台天气预报已经连续几天发布高温预警。
木春樱又开始找工作,但是经验有限,不免碰壁……她举起手中的包包遮住头,挡住直射的阳光,附近没有公交车站,她想拦一辆的士,但是又觉得的士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犹豫着又向前走,或许走一段路会有公交车站。
其实,找工作这种事情,多数是像男女初次见面,看看双方的基本条件,凭一点眼缘,就可以基本定下来了。有一点是比较专业的从事人力资源的人士说过,其实面试只需要七秒,就能决定用不用一个人。
木春樱并不知道,她每去一家公司面试,都有人暗地里事先向招聘人员“爆料”,而且有图有真相,甚至有视频,在视频中木春樱和杜小美撕扯,杜小美的脸打上了“马赛克”,跑车的车牌照经过模糊处理,看不清楚,木春樱的脸却清晰可见。用人单位为避免麻烦,本来愿意请木春樱的,也只好礼貌地说明原因,抱歉地说:“对不起,你这样的‘网红’,我公司不敢请。”
面试了几家,都是相同的情形,木春樱仍继续跑招聘会或者在网上投简历,两个月下来,疲倦不堪,主要是内心疲惫。
白天奇热难当,到了深夜人们才愿意出门。一条街上来往的、停下车的人,大都是奔着宵夜的大排档去的。木春樱一个人坐在一个小摊贩摆的点上,边喝着啤酒,边吃着烤串。夜色迷离,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由于面容姣好,吸引了旁边大排档喝酒的男人目光,那些男人总是若有若无的关注着她。
木春樱摇摇晃晃地走回住处的时候,冷不丁地发现身后有人跟随,后脑勺一阵发麻,酒也全醒了,加紧了脚步,只听得高跟鞋叮叮咚咚……
木春樱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昨夜误以为有人跟随自己,到现在还有些心虚。一个单身女人,行走在深更半夜里,不要说还有几分姿色了,就是样子普通,也怕不安全。木春樱心有余悸地想了想,昨晚大排档喝酒就当是最后一次,今后还是要自爱一点,正想着,手机响了。
在麦当劳的靠窗位置,阿乐刚坐下就对木春樱说:“樱樱,你知道吗,你找工作不顺利都是那个女人设计暗算你的……”
木春樱知道阿乐说的女人是谁,她口里发苦,以手支颐,若有所思。阿乐见她这样,话说了半头打住。
木春樱喃喃地说:“我可能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想去s市。”阿乐闻言,大眼睛看向窗外,李牧群正走过来。
李牧群走进麦当劳,阿乐向他摆手,大声说:“李sir,这里!”
直到李牧群坐下,木春樱才发觉,她心下慌乱,站起身准备离去,被李牧群拉住手臂。
阿乐说:“你们两个人谈,我有事先走。”
木春樱看着阿乐离去的背影,听到李牧群说:“阿樱,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木春樱仍然没有扭头看向他,而是看着窗外,看杜小美是不是也来了,也许等一会儿她就会出现。
“你不用担心,杜小美不知道我和你在这里见面。”李牧群拉住木春樱,要她坐下来。
“你为什么还来找我,我躲不起你和她,我可以离开,去另外一座城市……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木春樱这两个多月的委屈终于吐露出来,她的声音较大,相隔几个桌子,有人望了过来。木春樱看了看四周,杜小美确实不在这里。
“阿樱,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杜小美这个人做事过分,你受苦了。”李牧群真诚地说,他斟酌着词汇,想安慰木春樱。
“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想离开,之后你们再不会……”木春樱下意识地坐了下来,想把话说明白。
“不会了,我已经答应杜小美,选个日子订婚。她不会再为难你了。”李牧群打断木春樱的话,他知道她怎么想,想要即刻安慰她。
木春樱听了之后一怔,心说:“订婚,这么快?”实际上,她内心里曾幻想过和李牧群在一起,曾幻想过他们两人能成为情侣,然而现实毫无余地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木春樱鼻子发酸,又竭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之前,我想过要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爸爸妈妈,我……自私了一些,没有考虑周全,也没有好好地在乎你的想法,事先缺乏起码的沟通。”李牧群慢慢伸出右手去,想要握住木春樱的手。
也许,李牧群说这番话只是在试探木春樱,看看她对自己到底在不在乎;去握她的手是想看看她对自己是不是有真情。
木春樱把手抽回来,两手在桌面下十指绞缠,眼睛注视着李牧群,说:“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今后再无瓜葛!”
木春樱拿起包站起来,快步离去,推开大门的时候,一滴泪滑落脸颊。这泪水说明了什么呢,是对李牧群还有不舍,是对自己不佳的处境感到委屈?木春樱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只是费力忍住不让更多泪水流下。
女人哭需要什么理由吗?不是俗话说得好,女人是用水做的吗?木春樱似乎是想到泪水可以洗刷掉内心的不快乐,但是眨眨眼,泪水已经干了。
李牧群愕然,他没有想到木春樱会这样决绝,他以为木春樱还愿意和他再“缠绵”一会儿。至少,她会有点不舍,不会这么快的离去。他当然没有见到木春樱流泪了,如果见到木春樱流下眼泪,或许他会追上前去抱住她。但是现在,李牧群不会那样做了,他只是感到不满,木春樱没有表现出对他的依恋,如果有的话,必然会不舍,必然会表现出不甘心。木春樱就这样走了,说了一句无可挽回的话。除非,李牧群能彻底放下自尊去追上她,把有些话再说一说,那样结果可能会不同。但是,李牧群毕竟没有追上前去,也许这是自尊心在作怪,又或许是他还不够喜欢木春樱。李牧群摇摇头表示很无奈,想着原来自己内心还是蒙上了尘土,这尘土就是俗话说的“世故”,借着现实的一切来为自己开脱,不可能以一片真心去对待木春樱,而是不得不考虑生冷的现实,不得不屈从于现实。“爱情,”李牧群想,“毕竟不是很真实的事物,怎么样也不能打败现实。”这个可能是李牧群在为自己开脱,他的想法里还是有潜台词:天涯何处无芳草,木春樱不是让自己无怨无悔去爱的那个人吧。
木春樱去了s市。在去之前她别无遗憾,去之后才觉得对g市的一切还有些藕断丝连,她还是觉得内心有些空虚,有些东西失去了。
从阿乐那里听说了木春樱离开了g市,杜小美挂断通话,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然而,她又觉得,g市到s市的距离并不太远。何况,李牧群还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她,订了婚之后,才能表明他们两个真正能在一起,结婚之后,她还要能够“摆布”李牧群。
经过了麦当劳见面之后,李牧群好几天晚上都到“夜色阑珊”酒吧买醉。木春樱离去时候说的话,在他心里温习了一遍又一遍。他能感觉到,木春樱有点喜欢自己,他能了解木春樱心里的苦处,他明白杜小美为什么耍手段,只是还不太了解,杜小美病态的想要掌控一切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