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灵阵中，灰飞烟灭。”江宴缓慢道出，凝重地看向白晞。

探灵阵，是大陆上自古就流传的古老术法。依靠天地契约，每年由未央学院四位长老和院长合力开启一次。

“什么样的结果，才算得上是合格？”白晞看向江宴，脸上是异常的平静。

“最低七盏长灵灯。”

其实天分测试，说白了就是被测者进入探灵阵中用自身灵力点亮长灵灯。一般人进入探灵阵中，能点亮五盏就是不错的天分了。当年的白晞进入探灵阵中，一盏长灵灯也没点亮，沦为笑柄。

这次她要点亮……最低七盏。

白晞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有些迟疑。万一出什么差错，那可是直接灰飞烟灭的后果。

“还想去吗？”江宴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白晞轻笑，“如果我不去的话，没法修炼最终也只能是被白家人折磨死。去的话，说不定就能成功。”

“所以，这么来说你是打算去重新做一次灵力测试了？”

她看向江宴那双摄人心魂的紫眸，“当然。”

“即便是灰飞烟灭？”

“即便是灰飞烟灭。”

江宴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晞，“你哪来的勇气？”

“与生俱来。”白晞抿了一口茶，笑着回答江宴。去与不去都会死，但是去试一试还有生的希望，为何不去试一试。

就像白晞在现代看过的那句话：“输只是输几片烂瓦，赢却是赢一栋豪宅，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有意思，喝酒吗？”江宴从柜中取出一坛清酒，等待着白晞的回答。

“喝。”白晞打开那坛酒的封泥闻了闻，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对于生性嗜酒的她来说，来到这个时代都还没喝过酒，真是莫大的遗憾。

江宴取出两个白玉杯，给白晞斟满。“王爷怕我把酒喝光了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怕你身体受不了而已。换大碗？”

“换。”拼酒量这种事情，白晞一向是不会输的。她看向江宴，微笑着。

江宴重新换了个大碗给白晞斟满一碗酒，“谢王爷。”白晞接过来就喝，毫无戒备。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江宴看着白晞毫无顾虑喝下那碗酒，朗声问。

“若是王爷想害我，早就让我死了，哪能让我活到现在？”

江宴看着喝酒喝的尽兴的白晞，兀自笑笑。“总感觉你与世人传说的不一样呢。”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使得白晞差点呛出来。白晞放下手中的酒，认真地看着江宴，掷地有声。“世人传说我是草包废物，说我性格懦弱，那是他们的看法。我真正的样子，便是呈现在王爷面前的这般。所见即我。”

“好！我相信我看到的，所见即你。”江宴给白晞鼓起掌来，他活到现在，都还未曾见过如此爽快的女子。

“承蒙王爷抬爱了——这碗酒，敬王爷。”白晞给江宴斟上一碗酒递过去，又给自己斟上一碗，笑靥如花。

江宴紫色眼眸中满是笑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