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镖者,其实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来自于至亲之人的羁绊。
“那种飘渺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情感吗?”
风叶伸出自己右手,隔空对着止柔做了一个擦拭眼泪的动作,然后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这么多年,我……”
风叶突然想说下去,但是今天下午诺明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回响,久久不曾散去。
“我的心早已属于我家止柔妹妹了。”
对此,风叶只觉无奈,但是却又有些轻松。
记忆中,那个蒙面少女的身形不断的浮现,那个夜晚,那样无助的自己,倒在身后的父母……想到这些,风叶的心,一寸,一寸的变得麻木。
记忆中,风叶每次修炼完都会来到空地上看习惯夜晚修炼的止柔,然后静静的沉淀自己的心境,偶有孤独袭来,但是只要看到眼前人,他的心,就会平静很久。
“我注定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他望着满天繁星,眼神充斥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情感与成熟。
“你是我永远也到不了的远方。”
风叶慢慢的离开,留给止柔的,是一个很长,很远的背影。
这样的距离,远到相隔了一生。
…………
再次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于院子里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风叶推门而入,此刻丁萧和诺明喝得正欢。
“我靠,萧哥,你居然又干了!!!”
诺明此刻脸色通红,双手捧着一个酒坛子睁大眼睛冲着丁萧惊讶道。
丁萧此刻微眯着醉醺醺的说道,“诺明老弟,你也不看看你哥是谁,来,咱两兄弟再开两坛,继续喝!”
风叶点了点地上的酒坛子,居然有四坛之多,“一对师徒两愣是被喝成了兄弟,他两个也简直了。”风叶有些无语。
“哎?我说今天怎么喝不醉呢?原来是叶哥没来啊,来来来,叶哥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喝。”丁萧眨了眨眼睛看到门口的风叶,一把把对方扯了过来,然后迅速开了一坛酒递给风叶道:“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作为兄弟,我真的为你开心。”
风叶看见酒坛子,心中顿时一万头“羊驼”奔腾呼啸而过。
“这哪是酒坛子啊?这明明就是酒缸啊!”
风叶无力的看着自己面前比他们二人大了三倍的“酒坛子”有些哑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喝,今晚是必醉无疑的,如果不喝,就得想一个两全的脱身之策。
“哎哟我去,叶老弟还害羞了,萧哥你看,这老弟跟咱还见外啊,居然放不开性子。”诺明站在桌子上指着风叶调侃道。
丁萧猛地一拍大腿带着歉意说道,“哎呀,你看,我的错,这是叶哥酒还没到位,到位了就放得开了。”
“师……哦不,萧哥,哪口酒不到胃了?”风叶唯恐自己说错话,便有模有样的跟着诺明一起叫“萧哥。”
“到位?到胃?哈哈,原来如此啊,就这口酒不到胃,所以喝,来!”丁萧眼睛左看右看几遍便恍然大悟。
风叶知道自己被套路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高举“酒缸”对着自己一阵猛罐。
“哼,臭小子,让我吃土,看我今天不好好整整你。”诺明一边喝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风叶,露出一丝阴谋的意味,同时,他的脚慢慢的朝着身旁的一个空酒坛子沟去。
“哼,就凭你们两个小混蛋想喝醉我,老子痞酒的法子多得很呢。”丁萧用尽自己所能尽最大可能含住一口酒,然后佯装成已经吞下去的样子,他的一只脚居然做着和诺明一样的动作。
风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切,然后猛的放下酒坛子,“萧哥,明哥,看我给你们打两套醉弥合拳。”
说完,风叶一拳接一拳的打向一个个空酒坛子。
“啪!啪!啪!啪!”
丁萧和诺明因为嘴里含着酒所以不便说话,当看到空酒坛子破碎时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但是却又碍于面子,结果,“咕哝!”“咕哝!”的从他们喉咙里传来两声咽酒的声音。
风叶见此眼角露出一丝计划得逞的意味。
“额,那个,叶哥,你看,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丁萧吞下一口酒后,眼睛都开始微微闭了起来。
“是啊,叶哥,不早了,要不……”诺明正欲继续说。
“啪!”
风叶兴许是喝得太猛的缘故,对着桌子使劲一拍,“来,喝!”
诺明和丁萧被这一举吓得不轻,他们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风叶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喝!”
诺明见此,一把提着酒坛子对着自己又是一阵猛灌。
丁萧见此,表面笑嘻嘻,心里那啥,愣是硬着头皮继续一阵狂喝。
这个夜,是那么短暂。
当风叶把面前的“酒缸”终于喝完时,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种正要天亮的灰色。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身上的力量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而且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精力。
反观诺明和丁萧,此刻两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打着咕噜。
风叶提着酒缸一摇一晃的向着二人走去。
过了短暂一阵子以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
可是,和上次一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于风叶的窗边,那个戴面具的女子再次出现。
看着风叶醉醺醺的模样,女子的眼角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不一会儿,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巾想为其擦拭嘴角的酒迹,但是当手快靠近对方脸庞时却再次停留在半空。
只见她的眼角露出一丝不忍之情,于是慢慢的收回手,静静的站立片刻后便忽然消失。
天空已逐渐趋于大亮,风叶的窗边渐渐投射进一缕阳光,可是风叶却没有醒来。
于他屋外,丁萧和诺明的咕噜声不绝于耳。
……
“风叶!”
“诺明哥哥!”
门外突然传来止柔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起来去开门。
止柔轻微鼓起脸庞的香腮露出疑惑的神情:“今天这几人怎么了,难道一早起来就去修炼了?”
可是看着门却是没有关好的样子,而且从屋内传来一大股酒味,止柔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推门而入。
“啊!”
止柔和海依依几乎同时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声。
“恩,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谁?”
诺明和丁萧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风叶也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