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冰才把她床上的巧克力捡完，但期间这个酷爱巧克力的人居然没有出声阻止。

韩冰表示很意外，他以为她睡着了，谁知一转头，就看见韩柯枫半眯着眼睛靠在桌子上。

她的软凳离桌子有些距离，靠上去很吃力，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一个不舒服的姿势韩柯枫也会去做。

短发遮住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颓废，唇色苍白如纸。

“生气了？”韩冰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仍然没有一副要把巧克力还给她的样子。

张了张薄唇，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咙里。韩柯枫只能痛苦的拧了拧眉头，灯光下的影子开始变得昏暗。

“怎么了？”韩冰发现不对劲，立刻摸了摸她的头。

但是并没有发烧。

那为什么她的脸色忽然变得这么不好？

“我……我想喝热水。”韩柯枫将头扭在一边，错开他的手。

韩冰眸子一暗，还是答应了。

把巧克力放进黑色塑料袋里提了出去，只是背影有些微微的不协调。

“韩冰。”

听到呼唤，韩冰止住了脚步。

“三年前，我到底失去了什么？”她扬起头，那张在光的照耀下愈发苍白的脸看起来莫名惹人怜。

她的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却是能看出其中淡淡的自嘲。

韩冰身子一僵，仔细看就能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捏着塑料袋的手指头微微泛白。

……她知道了？

韩冰也不能确定，但是他不想这么早离开她，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他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你知道吗？”韩柯枫身子蜷缩在一起，她本来就瘦小，现在更是只有一团，“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他的脚仿佛灌了铅，动也动不了。

她现在是质问他？

“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你也要剥夺？”韩柯枫将自己的脑袋埋入膝盖中，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

终于等到韩冰开口。

他垂着眼眸:“这不是你的精神寄托……”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当年的事。”

“我可以告诉你。”

韩冰连说了三句话，如果韩柯枫站在他的面前，一定会看到他每说一句，脸上就会苍白一分。

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

这时，韩柯枫却忽然笑了起来，一脸看“****”的表情看着韩冰，捂着肚子大笑:“这么容易被骗，真是很韩冰。”

韩冰:“……”

“好了，早点睡。”韩柯枫从板凳上面坐起来，只是这样怪的姿势坐久了，身体都有些僵硬，差点摔了一跤。

然后跌跌撞撞的窝进自己的床里。

韩冰沉默地把她的门带上，想了想把酒心巧克力放在了门口。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韩柯枫缩成了一个圈，狠狠地捂住脑袋，眉头紧皱，那苍白的脸色比刚才更甚。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但很快又无力垂下。

眸子暗了暗。

现在的她连掀起被子都做不到……

冷汗直流，韩柯枫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来，虽然房间静音效果好，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听得到。

她将自己手里变形的纸摊开。

一股难言的酒味立即弥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