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桑等了一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她又对萧阎氏道:“你毕竟是萧陌的长辈,我尊重萧陌,也敬重爷爷那样开明通达的老英雄,所以看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子上,这次我不会和你计较,诚然我不该那样说你和下人,但我既然说了就不后悔。因为你的行为让我十分厌恶。你若不来招惹我,我绝不会去招惹你。不能你做了让我难堪的事情我却不能报复回去。你给了我一刀,我只能忍气吞声?凭什么?”
秦柔桑走到萧阎氏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至于你的外甥女董芳华,我这就去亲手撕了她!”
话落,秦柔桑与萧阎氏擦肩而过。
萧阎氏被秦柔桑刚才那个充满冷酷的眼神震慑的半晌不能回神。等到回神,秦柔桑早已没了踪影。萧阎氏骇的提裙便追。
董芳华此刻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她偶尔抬头看一下外面,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姨母不会出卖我的,而且我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想要为姨母讨回公道罢了,秦柔桑那贱人本来就有错,不敬婆母就是错,冤枉婆母更是错上加错,秦柔桑才该死,谁也挑不出我的错。对,我没错!’
董芳华真的是一个自我安慰的高手,她本来还慌乱不已的,经过自己的一番心理疏导和暗示,竟然真的就觉得自己没错了,整个人都坦然下来,安稳落座道:“芍药把我的绣绷拿来,我要继续给非鱼秀肚兜。”
她的贴身婢女连忙将绣绷拿给她,觑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刚刚还坐立不安的,怎么这会就有心情秀东西啦?”
董芳华淡然一笑道:“刚刚不过是走路回来急了,有些喘不过气,现在好了。”
芍药连忙拍马屁道:“小姐身子娇贵,天生就是做主母的,下次可不能在这么着急走路了,小姐真是个善心人儿,对待侯府小少爷真是好,以后……小少爷一定能和小姐亲呢。”
董芳华听了很高兴,抬眼扫了芍药一眼,却忽然僵住,手中的针直直的扎在了手指上,她却毫无反应,只是看着芍药的身后。
芍药紧张的呀了一声:“小姐!扎疼了吗?小姐您要小心一些啊,您这身子金贵的很,可万不能伤了碰了,不然落下疤痕,只怕以后会让侯爷心疼呢,啊!”
啪地一声,董芳华狠狠的给了芍药一巴掌,但那些话,却已经出口打不破了。
芍药一脸懵逼委屈恐惧的看着她,哽咽道:“小姐,奴婢说错什么了吗?您为何要打奴婢?”
“该死的贱婢!我想打你就打你还要原因?你个口无遮拦的贱蹄子,整日里就知道喝酒胡沁,还不给我滚出去。”董芳华训斥道。
芍药委屈的要离去,可转身却如同见鬼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碰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信口雌黄,都是奴婢喝多了,请夫人不要怪罪奴婢。”
秦柔桑负手而立在门槛之外,谁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了,也没人知道那扇紧闭的门是怎么悄无声息而开的。只有董芳华知道,在芍药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秦柔桑就站在那了。
董芳华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已经一片骇然。
秦柔桑在她的印象中,还停留在毒妇和善妒,秦柔桑把萧陌当私有物品,那是任何女人都不能沾染分毫的,刚刚芍药的话,已经足够让秦柔桑发疯毁灭她了。
显然芍药也知道这一点。眼见秦柔桑抬脚走向董芳华,芍药连忙扑上去抱住秦柔桑的腿惊恐的哭道:“不要啊!求您了夫人,不要伤害我家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我家小姐对侯爷半点情意也无的,是奴婢想要攀高枝,一直在怂恿小姐去引诱侯爷。求您了夫人,不要伤害小姐。”
秦柔桑低头看那小丫鬟,抬头对董芳华笑道:“没想到你这样心思毒辣手段卑鄙的小表子,还能有这样忠心护主的仆人。这么看来,你这个总惦记别人碗里肉的小表子也不是那么可悲嘛,最起码你死了,有人给你收尸。”
秦柔桑一张嘴董芳华就面色巨变。这秦柔桑嘴巴太毒了,她竟然面带温柔甜蜜的笑容,说着这世间最恶毒狠辣的话。
“你敢羞辱我!”董芳华已经气急,但此刻开口却依然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
秦柔桑点头笑道:“你的心机当真是比你姨母深沉的太多了。此刻若你姨母在这,听了我这么多难听话,只怕早就张嘴贱人闭嘴娼//妇的骂我了,说不定手中拿着菜刀要砍我呢。”
董芳华忽然言辞激烈起来,红眼怒道:“你羞辱我可以不计较,毕竟我是寄人篱下的,你是侯府夫人,但我不准你羞辱我姨母!我姨母在我心里,是这天底下最最好最最心善的人了,你这样心机歹毒的人,我姨母都能容忍,你怎么还能羞辱她老人家?你也不怕遭天谴?”
秦柔桑简直要气笑了。
这女人还真能倒打一耙。她说什么了就羞辱她姨母了?这么信口雌黄的也真厉害。秦柔桑歪头道:“你说我羞辱你你不计较?羞辱你姨母不行?”
“对!在我心里我姨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董芳华掷地有声的道。
秦柔桑微微回头,看着门口外露出的一角衣服,意味不明的笑道:“你还真是个戏精啊,但是你以为到了此刻你姨母还能保住你吗?你以为你这几句话就能继续让你那脑残的姨母保住你?你以为你姨母能真的阻挡我想做的事情吗?告诉你,不可能!”
“秦柔桑你要造反吗?我姨母可是你婆母!”董芳华尖声道。
秦柔桑道:“对啊,就因为她是我婆母,我还生了个让你姨母当命根子的大胖孙子,我还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侯夫人,我只是来清理影响家族团结的垃圾的,所以何来的造反?”
“不!你凭什么来我的院子嚣张跋扈?就算你是侯府主母,但我却是贵客!你给我出去!”董芳华忽然怒道。
“凭什么?”秦柔桑眯眼道:“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