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皓躺在酒店的客房床上,他突然间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愣了片刻,又闭上眼睛。
陆文皓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抬头看着头顶完全陌生的天花板,扭头又看到床头灯和洁白的床单。他急忙翻身,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陆文皓捂着脑袋,头痛起来。
他想起在与黄广年一起喝酒,他抓起桌上的白酒,跟黄广年倒了满满一杯,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陆文皓端起酒杯:“黄总,一切都在酒里,我干了,您随意。|
陆文皓扬起胳膊,两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
“喝酒真是误事!”
陆文皓裹着被子起身,在屋里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陆文皓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到自己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上面。不过,这一身衣服并不是自己来的时候所穿的衣服。
陆文皓头疼欲裂,迟疑了片刻,他急忙拿起衣服准备穿。
“陆厂长,您醒了!”
陆文皓循声望去,一边紧张的穿着衣服,一边警惕的问道:“谁?”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顾清风推开门,双手湿漉漉的甩着手上的水:“是我……”
顾清风抬头看到正提着裤子的陆文皓,失声尖叫:“啊……”
陆文皓一脸尴尬。
顾清风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她急忙转身躲进卫生间内。
陆文皓急忙快速的穿上衣服。
顾清风很快恢复了正常。
陆文皓一脸严肃的望着卫生间方向:“顾清风,你怎么在这里。”
事实上,此时的陆文皓对顾清风的印象并不太好,当初在华冠一号项目部的时候,因为她与李梅的粗心大意,酿成了悲剧。
虽然说这个悲剧性的事故有客观存在的人为因素,可是,如果细心的话是可以避免的。就像开车,在人行横道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个行人。
虽然说行人闯红灯在先,不对在先,如果开车的时候,能够小心翼翼,事故也是可以避免的。
再者,就是因为顾清风因为家里的原因挪用公款,如果不是她家里拒收,这笔账肯定填不上。
陆文皓看到房间里的顾清风,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顾清风是在想碰瓷。
毕竟,陆文皓无论样貌,还是身份地位,都有着让他无比自信的优势。
顾清风刚刚准备解释。
陆文皓不由分说的道:“你赶紧给我出去。”
顾清风气愤的将正准备晾起来的湿衣服丢在洗手池内。
顾清风转身离去。
陆文皓望着顾清风的背影,明显松了一口气。
陆文皓转而走进卫生间,看到卫生间内水池里的湿衣服,顿时恍然大悟。
自己误会顾清风了,陆文皓急忙冲出房间,去追顾清风。
顾清风从大堂的前台走过。
陆文皓从电梯里跑出来。他在甬道内,张望着。
陆文皓的目光落在行走在旋转门里侧的顾清风身上。
陆文皓提步向前飞奔,一边跑一边叫道:“顾清风,顾清风……”
顾清风听到陆文皓的叫声,离开的速度反而更快。
陆文皓奋起直追。
顾清风此时也是非常委屈,她不知道陆文皓为啥冲她发那么大的火。自己也没做什么啊,就是顺手把服务员给陆文皓脱下来的脏衣服洗了一下。
难道这个也算错了?
顾清风沿着人行道快步疾走。
陆文皓快步紧追。
滴滴……
顾清风听着提包里的传呼机传出声音。
顾清风放缓脚步,拿出传呼机。
传呼机上显示着:“有事速回,王素芳。”
顾清风停下,左右打量着,寻找公用电话亭。
顾清风看着陆文皓跑来的方向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她微微皱起眉头,朝着公用电话亭走去。
陆文皓拦住顾清风,语气诚恳的望着顾清风:“顾清风,对不起。”
顾清风深吸一口气:“没关系。”
陆文皓尴尬的笑了笑,正准备说话。
顾清风走进电话亭子里,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有拿电话卡,顾清风翻遍所有的口袋,都没有零钱。
陆文皓的耸耸肩:“我的钱包在酒店里。”
顾清风无奈的放下电话。
陆文皓转身:“我回去拿。
陆文皓转身,正撞见黄广年的齐润东,他将手机递过去:“用这个吧!”
顾清风摇摇头,态度坚决的道:“手机电话费太贵了。”
“我回去拿吧!”
齐润东没有强求,收起手机,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在钱包里拿出几枚硬币替向顾清风:“够吗?”
“回头我把钱还你!”
黄广年站在路边,冲陆文皓挥挥手。
陆文皓迟疑了一下,走向轿车旁的黄广年。
黄广年望着陆文皓一脸真诚的道:“陆先生,你跟我走吧。”
陆文皓诧异的问道:“跟你走?去哪?”
黄广年笑了笑:“跟我回燕京,担任国美电器ceo,年薪不少于一百万元,初期在提供两室一厅的住房,以后再调大的。权力方面,没有人会干涉你。”
“这……我来之前。”
陆文皓愣住了:“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个?”
年薪一百万在后世不算多,阿里或者其他私企中管理干部也能拿这个数,一般销售努努力,也能年入过百万。关键是现在才是九七年,而且提供房子。哪怕只是两居室,在这二环里的房子,至少也要千万以上。
黄广年点点头:“我是临时起意的。”
陆文皓笑了:“临时起意你就敢开百万年薪,两室一厅住房?还有这么多条件?”
黄广年莞尔一笑:“确实是临时起意,国美电器董事会,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此事。”
黄广年向陆文皓伸出手:“合作……”
没等黄广年说完,陆文皓摇摇头:“我暂时没有离开光明公司的计划。”
其实,黄广年开出的价码并不算低,陆文皓也隐隐有些心动,只是并不死心,光明公司眼看着就要成为小鬼子碗里的肉,这件事如果不能阻止,陆文皓心中过不去那道坎。
黄广年不死心的劝道:“都这样了,你还坚持什么?”
陆文皓仰头望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夜空:“或许因为偏执吧。”
黄广年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
“我在刚刚上大学那会,还是8、9年,我们国家还在遭受着西方的联合制裁,经济不振,知识精英都生活在困苦之中,“崩溃”二字并非只是弱智学者们的预言,而是实实在在悬在中国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陆文皓满脸苦笑道:“那个时候,“读书无用论”思想的泛滥,考研究生的人数并不多,工业大学有些专业甚至都招不满人。我的同学们纷纷出国,当时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我的老师孙教授就曾鼓励我们年轻人走出去,出国留学,超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呢?孙教授想了想,自嘲地一笑,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偏执吧。”……
陆文皓记得非常清楚,他追问着孙教授,偏执是什么意思?
孙教授郑重说道:“我说出来,小陆你恐怕要说我唱高调了。我觉得,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总得有人留下来吧。”
陆文皓一脸决绝的道:“我的老师,一句简简单单的“总得有人留下来”,彻底打动了我,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有什么伟大意义,他只是执着地认为,这样一个国家,总得有人留下来做事。这就像当年迎着炮火,明知必死却依然含笑冲向敌阵的士兵,胜利与否与他们已经无缘,他们只是知道,必须有人去慷慨赴死。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上从来不缺乏理智的聪明人。但这个民族能够生生不息,绵延不绝,靠的不是聪明人,靠的而是无数偏执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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