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与我无关了。”
“她来信说,已经嫁人了,却一直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智伯瑶说,“我该怎么给她回信?”
“长阳王死去的消息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的。”卫长阳说,“你就告诉她,长阳王死了,这样就好了。至于怎么死的,随你写。”
“你呢,有没有后悔过,如果当初,你跟她深入接触一些,也许你会娶了她,因着她是和亲公主,所以你也就至少要比现在好。”
“我从没有想过要再娶任何人,”卫长阳说,“落到这步田地,是因为我自己时运不济,跟有没有抓紧时间再娶一个妻子毫无关系。”
“可娶妻去不代表背叛,你可以假意娶她。”
“可我心里明白不是吗?我不能耽误别人。”
智伯瑶说:“灵儿是不会介意你再多娶一个的。”
“可我对她这样说过,所以我要守住我的誓言。”
智伯瑶说:“可不论你有没有娶鹤庆,你的心早就已经变了。”
“你以为靠着爱,能走完一生?你知道誓言是什么意思吗?以言誓之,以命相守。爱终究会消亡,所以我们需要用誓言来约束。就因为知道以后会变,所以才要用誓言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智伯瑶说:“你的意思是,因为爱本就会变,所以誓言本身其实是谎言。”
“信了这谎言,才是誓言存在的本来意义。”卫长阳说,“德嫔,我的母妃,姑且这样称呼她,虽然她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可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我只承认这一个母亲。”
“德嫔怎么了?”
卫长阳说:“对夜帝的爱,你以为能持续几十年吗?一开始是爱,后来她早已经不再爱他了。”
“那她为什么不离开他?”智伯瑶说,“那时她的兄长还是未央的皇,她只要想走,就一定走的成。”
“因为她怜悯他,”卫长阳说,“怜悯。她知道他一个人,身边没有人敢同他说真话,她知道他的孤寂,所以她把这辈子都赔给他了。”
“那夜帝呢?夜帝总该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吧?”
卫长阳摇摇头:“夜帝?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对着天仙几十年,也要厌倦了,他心里有过别人,他留母妃在身边不过也只是因为习惯了。”
“你又不是夜帝,”智伯瑶说,“我见过夜帝看德嫔的样子,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那你呢?卫永昌看你的眼神里,是爱多一点,恨多一点还是习惯多一点?”
智伯瑶被问住了,自嘲地笑着:“当局者迷。”
“你觉得那是爱吗?”
智伯瑶说:“我自己不知道,那是独占欲亦或是真的爱……”
“我看你近日容光焕发,不像是个深宫弃妇。”
智伯瑶说:“本宫何时成了弃置身?”
“我皇兄都好久没来看你了,不是吗?”卫长阳说。
智伯瑶回答:“他怎么敢来看我?他来一次,我给他选秀送到他宫里,让他焦头烂额,让那些女人为他大打出手。”
“你喜欢上了旁的人?”卫长阳问。
智伯瑶正要回应,卫长阳抢白。
“我不逼你回答这个问题,可我不笨。”卫长阳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很明显?连你都看的出来!”
“什么叫连我都看得出来!”卫长阳争辩,“不过是晚上起夜,看到一个黑影从你房顶上掠过。”
“这件事,你不要同外人讲。”
卫长阳说:“我要同谁人说呢?我自己现在落魄到这步田地,早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我信任你。”
卫长阳说:“我十分乐意见到你跟旁人打得热火朝天,而我皇兄却什么也不知道。”
智伯瑶说:“我要叫他做王八不假,可我没有想过用这种事情来报复他。只是一切水到渠成罢了。”
“你也要当心些,别被他抓到把柄。”
智伯瑶说:“我会的,如今所作所为都是刀尖行走,怎么能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在给鹤庆的回信里,智伯瑶告诉鹤庆长阳王夫妻双双落水而亡,很不幸。
至于她自己,智伯瑶想了想,告诉鹤庆,她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往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卫永昌不常来,来了之后本来是面色喜悦的。
智伯瑶偏偏要同他说一些宫里面的琐事,诸如谁跟谁吵架了,谁给谁扎小人了,谁在背后骂人被她如何责罚。
卫永昌听得头疼,登时就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了:“瑶瑶,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这样无趣?”
智伯瑶在心底暗笑,这就是我要让你认识的,无趣的智伯瑶,你是不是厌倦了?厌倦了就早些离开吧,我不想多看你一眼。
“皇上嫌臣妾没有趣味?是不是新来的那个舞娘更有趣味一些?”
卫永昌说:“什么舞娘,那是朕微服出访时救下来的女子,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朕又不是那种人?”
“不是?”智伯瑶冷笑,“那臣妾改日过去见识见识这是何等的女子……”
“你够了!”卫永昌盯着她,“皇后,你要端庄自持!”
“那臣妾恭送皇上。”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两人却闹得这样。
音希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是时候主动一些,也许还能在宫里打拼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到了晚上,繁星点点。
智伯瑶抱着道隐不肯撒手。
道隐说:“你轻些,叫旁的人察觉便不好了。”
“我想你了。”
道隐迟疑片刻:“我也想你了。”
“你终于不在我面前自称卑职了。”
道隐苦笑一声:“因为时间不多了,才知道不能继续耽误。”
“什么时间不多了?”
道隐说:“没什么,只是胡言乱语。”
“你有事瞒着我!”
道隐说:“娘娘以后就会知道这是什么事。”
“是惊喜?”
道隐说:“不是,是一个坏消息,所以要迟些知道。”
“你这番话说的我心里慌慌的。”
道隐把额头贴着智伯瑶的额头,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
道隐说:“我在街角养了个唱的,真的,不骗你。”
智伯瑶问:“为何?”
“你抓在我身上的痕迹,叫旁的人见了,是要起疑心的。”
“所以你才在外面养了一个?”
道隐点点头:“那女子身世悲苦,我救她出来,她为我做掩护,也算是各取所需。”
“她的嘴巴严实吗?你敢担保她不会出卖你?”
道隐说:“有时候,越是出身卑微的人,反而更知道情义二字怎么写。”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