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预料,”智伯瑶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已经发觉,自然不肯再给我这样的机会。他要独自前往?但历朝都没有君王孤身一人前去的道理,他点名要哪位后妃陪他?”
“娘娘,皇上指定让高大人代他前去,所以并不会有任何一位妃子陪同他前往。”江水寒轻声细语地对智伯瑶说。
“你的意思是,他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智伯瑶明白江水寒要说什么,摇摇头,“我还不至于天真至此。”
“娘娘,”江水寒将手覆盖在智伯瑶的手背上,“虽然我知道您不愿承认,但您要看到,圣上是下了决心要与您重修旧好,这是一个机会。”
“你是劝我,放弃出逃的心思,安安心心待在宫里做他的空心皇后?”
“娘娘别笑我不能免俗,”江水寒点点头,“如今,您已经失去几乎所有的依靠,被切断所有的退路,韬光养晦才是目前的上选。”
“把他对我的好一点点拾起,这该是我目前最好的退路,接受他的条件,过着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的生活,这本该是我的选择。”
两个“该”早已经表明了智伯瑶的态度,她知道要这样做,可她偏偏不这样做。
“您是通透的人,想来自有主张,此事我就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听江水寒的语气,这第二件事才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是那些被流光牵连的宫人?”
“不错,”江水寒点点头,“流光余党两百余人,已经被押进天牢受审。”
“宫中出现这么大的空缺,该新招人手。”
“娘娘,您之前选定的人,都被圣上发配到暴室去了,圣上差各地州府推举人选,不日即可到达皇城,”江水寒说,“您之前推举的人,想来本可以成为您的心腹。只是目前来看,您要失望了。”
智伯瑶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角:“两百多精英,都被他打发去暴室做粗活?真是让珍珠蒙尘。”
“所欲,这就是妾身跟您所说要顺从的原因。”
他已经把你的翅膀剪断,你也再无后援,从此以后在这深宫之中讨生活,全凭他一个人的喜好,他宠爱你时,胡天胡地依然可以做六宫之首,他不宠爱你时,恐怕冬天连一盆炭火都取不到。
“本宫知道了。”智伯瑶感谢江水寒的好意,只是要她接受这个事实,她还需要一段时间,“许久不见,朗儿都这么大了?快让我抱抱。”
老嬷嬷闻言,把朗儿交到智伯瑶手上。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智伯瑶对着他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忍不住逗弄他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同小家伙分别。
江水寒走了不久,智伯瑶觉得偌大的宫殿实在空旷无聊,便要出宫门去走走。
没料到还没走几步就远远地见了卫永昌的仪仗朝这边走来。
进还是退,是个艰难的问题。
进,要如何?要笑意盈盈地迎上去嘘寒问暖为他挤出一张笑脸?
退,要如何?要转头回去?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心怀疑虑?
不用智伯瑶做出抉择,卫永昌瞧见了她,正大步朝她这边走来。
智伯瑶愣在原地,等着他靠近。
不料,一个头裹素巾的小宫女突然冲出来,跪倒在卫永昌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冲撞圣上的仪仗,这是要杀头的罪名。
那小宫女更是重重地在地上叩首,血迹沾满她的额头,这是污染了圣听。
“皇上!我家娘娘有冤屈!”小宫女嘶声道。
“我们回去罢。”智伯瑶说,“太煞风景了。”
只是不等智伯瑶转身,就听到你宫女说:“皇后娘娘心有不轨,我家娘娘是被陷害的,请圣上明察!”
“有趣,”智伯瑶不打算离开,相反,她要去凑这个热闹,“我们瞧瞧去。”
“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欣嫔娘娘的贴身侍女,”小宫女说,“娘娘是无辜的,她只因发现皇后娘娘的一些计划,就被皇后娘娘诬陷了,请圣上明察!”
“哦?”智伯瑶说,“本宫有什么计划,你倒是说说看。”
小宫女没料到智伯瑶半路杀了出来,突然之间愣住了,连一颗正在下落的泪珠都被吓傻了,粘在她的面颊之上一动不动,她抬眼看向卫永昌,分明是在乞求卫永昌喝令智伯瑶退下。
“皇后最是仁厚,你有什么,可以当面来跟皇后对质。”卫永昌一手揽在智伯瑶的腰上。
小宫女知道如果此时不说,她便再也没有什么机会说了,所以还是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几封信和一块玉佩来:“皇后娘娘联络宫外乱党,试图威胁圣上。”
“哦?本宫看看。”智伯瑶让音希去接过信函来。
小宫女不肯给,害怕落到智伯瑶手中要被撕碎。
音希反手一个巴掌就甩在宫女脸上,把信函夺在手上。
智伯瑶看她甩人耳光倒是熟练得很,腹诽道:权势让人忘记自己的本来面目。
“娘娘,请看。”音希献宝一样,把东西放在智伯瑶的面前。
智伯瑶接过来,直接交到卫永昌的手上:“为了避嫌,本宫就不拆开来看,一切请圣上定夺。”
小宫女双眼放出光芒,沙哑着声音撕心裂肺地说:“请圣上明鉴!”
卫永昌接过信函,对上小宫女殷切的目光,“刺啦”一声,令小宫女脸色大变。
只见卫永昌将那信函看都不看一眼,尽数撕碎了,撒在风中,叫它们如雪花飘飞一般散去。
“朕相信皇后。”
卫永昌此言一出,连智伯瑶都要对他侧目,眉头微微一挑。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