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冷静一下。”
“妾身非常冷静。”
进屋之后卫永昌将智伯瑶放下,智伯瑶自觉地与他拉开半尺距离,靠着墙壁冷眼看他。
“我们谈谈。”
“有什么要谈的?”
卫永昌上前逼近智伯瑶:“你不似从前那般关心我了。”
说着卫永昌伸手去摸智伯瑶的脸,智伯瑶却把头偏向一侧躲避他的触碰。
“你也逃避跟我在一起。”卫永昌说。
“我身体抱恙。”
“难道只是跟我躺在一处都不肯?”卫永昌苦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疑心,疑心你不再爱我。”
“我们都认识多久了,这些爱不爱的,说着令人羞耻。年纪大了,脸皮挂不住。”
“是吗?”卫永昌双手攀上智伯瑶的脸庞,令她无法逃脱,“三年,不过短短三年,你怎么就变了?还记得三年前吗?”
“人心易变。”智伯瑶冷冷地说。
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不用卫永昌提醒,智伯瑶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主动送入卫永昌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他心脏的跳动,说着一生一世的诺言。
世事多变,人心更是。
“宫里面有流言,说你……”
智伯瑶打断他:“说我倾心他人?说我有失公允?说我中饱私囊?说我德行有失?旁的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可你信了,这就够了。”
“我知道我犯过错,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怒了你,可我想要挽留你。”
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却还要乞求别人原谅,根本不是诚心认错的态度,摆明了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要你原谅我。
温情脉脉的面纱之下,其实是皇权的压制。
“她们都是你塞给我的,我只以为你心里也是伤心的,但是没想到,”卫永昌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是把那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讲了出来,“你根本不伤心,一点儿也不要,她们是你缠着我的手段,她们缠着我,你才能整日看不见我,你才会整日舒畅。”
“既然你都明白了,今天不妨把话说开了……”智伯瑶看难得的气氛融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不如你放我走吧,从此你跟你的三宫六院去过,我跟我的道隐比翼双飞”。
可是,没等智伯瑶说出什么话来,卫永昌突然脚步一阵虚浮,险些站立不住。
智伯瑶下意识去扶他一把,伸出手的时候,智伯瑶是下意识去做这个动作。
可是当卫永昌的手攀上智伯瑶的手时,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狂热,又让人害怕。
智伯瑶扶他,不过是出于道义。
可他误会了,以为智伯瑶的冷淡不过是欲擒故纵,而现在才是真情流露。
卫永昌握紧了智伯瑶的手,掌心的温度如同烙铁一样炙热。
“来这边坐下,喝茶。”智伯瑶扶着卫永昌坐下。
卫永昌闭目许久,脸色才渐渐好转。
“政务繁忙,可你的身子也要紧。你也不是铁打的人,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瑶瑶,你对我失望,我明白。那些女子是你推给我的不假,可我也真的收了她们不假,算起来,你我各有过错,就将这些隔阂抹平了。”
智伯瑶冷笑一声,人心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她要笑卫永昌单方面的自作主张,单方面的自以为是。
“我知道你还在乎我,”卫永昌的瞳孔缩小,语调急促起来,“我不会放你走的,他们都变了,只有你还是在乎我的,你不能走,要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你胆敢离开我,我就叫你后悔,我要把你和你的同伙都抓起来,生生世世折磨你们。”
“若我……”
“若你敢开口跟我提一个离开,我宁愿你死,也不要放你走!”卫永昌发狠地说道。
“若我喜欢了别人怎么办?”智伯瑶推开他的手,“你能把我的身体留在这里,可你能挖出我的心吗?当然,我这里所说只是一个假设,你要知道世事无常。”
“你喜欢了别人?”卫永昌轻笑一声,“你若是喜欢了别人,我就要把你喜欢的那人剁碎了丢在你面前,要你看着他死去,要你不敢再爱上别人,瑶瑶,你是我的。我是皇,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上次你说想要盖一座新的宫殿,九层那么高的,我已经差人去准备了,工程浩大,怕要费时近十年,我希望它竣工的时候,女主人能夸赞一句。”
“疯了,你有三宫六院不去,来我这里受气。如果我没记错,宫里又有三个妹妹待产,你该去看看,还有贤妃那里,朗儿已经在咿呀学语,你该……”智伯瑶转身去拿茶杯。
卫永昌却一把从身后抱住她:“我该,我该,我偏偏不能。你几次三番伤我,我该学到教训,可我偏偏不能!”
“放手!”智伯瑶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还因为卫永昌的触碰,让她恶心。
“怎么?还真被我说中了?”智伯瑶越是挣扎,卫永昌越是笃定智伯瑶心里有了别人,“他是谁?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吗?啊?你说话!”
“你……”智伯瑶喘气不匀,嘴唇已经有几分发紫,情急之下,拿茶杯去砸了卫永昌的脑袋!
卫永昌不敢相信,摇摇晃晃后退几步,只觉得额头作痛,伸手去摸,摸了一手的血,他盯着智伯瑶,眼神好像刀子,要一刀一刀挖出她的心来。
道隐在树下等了许久,听到屋内传来争吵之声,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面煎。
“啪”的一声,屋内传出了陶器碎掉的声音,还有卫永昌的抽气,智伯瑶的讶异。
卫永昌拔出了佩剑指着智伯瑶,两人成剑拔弩张之势。
道隐再也忍不住了,理智早已经被抛在脑后,他迅速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冲过去,抬脚把门踹开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瑶……”
屋内两人一愣之后,神色俱是一变。
“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看智伯瑶无事,道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幸好他随机应变,装作来护驾的。
有第三人在场,卫永昌不好发作,他与智伯瑶分坐,谁也不肯讲话。
“圣上,您看伤口该如何处理?”道隐打破这沉默,递上一条帕子。
卫永昌没好气地把帕子接过去捂在头上,那帕子很快就被鲜血浸湿了,智伯瑶伤他,他并不恼怒,他恼怒的是道隐突然冲进来。
人心就像河蚌,若是被石子伤了,就会把那石子层层包裹,要想再见真心,非要抽筋拔骨。
激怒智伯瑶,是卫永昌预料到的结果,他故意激她,等她失控之下说出真实想法,只可惜好端端的苦肉计被道隐给搅了局。
坐定之后,卫永昌“咦”了一声,突然打量起道隐来。
智伯瑶不免有些紧张,但她不敢率先出声,怕露出破绽。
“道隐,你刚才冲进来的时候,好像有几分不对。”卫永昌说。
道隐叩首:“属下忘记通报了,请圣上责罚。”
“我说的不是这个……”卫永昌说,道隐冲进来时的神色不对,不像是担忧,不像是护驾,倒像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再一想到,道隐进门时,发出的一个“瑶”音,卫永昌顿时觉得血液倒行逆施直往脑门上去了冲动是魔鬼……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