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莹面沉如水,很想说这话该对你儿子说。
然而风漓司已经忍不住了,他眸光沉冷,语气轻缓,不怒而威:“呵,想让月莹祸害?”
他说着冷笑一声:“怕还没那个资格!”
这等于是直接贬低赵燕青,赵二夫人原本就满腔怨愤,如今被他这样一说,登时气得冒烟:“好一对男娼女盗!”
风漓司面色一变,冷眼射出一抹杀意来,目光幽冷,看着赵二夫人如同看着死人。
敢挑战他帝王的威严,好,很好。
然而还没等他出手,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母亲!”
赵燕青疾驰而来,一勒缰绳,随着马儿一声嘶鸣,猛然跳下了马背,疾步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道:“母亲若想让蓝小姐看病,儿让人请来就是,何苦亲自走一趟?”
怎么不能亲自走一趟?
这样恶心的女人,她嫌她会玷污了将军府的地方。
这个女人,害得整个将军府遭遇了这么大的罪,她怎么还敢去!
她恨不能早些见到她当面质问,又如何能等?
赵二夫人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慌,然而很快镇定下来,目光幽幽的看向他:“我是怕有些人做贼心虚,不敢去!”
将她的女儿害得被送进家庙,丈夫削职帅印上交,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要来祸害她的儿子,她如何能忍?!
她说完,微微垂下面容,目光陡然又尖利起来,只是很快想到什么,这才隐了下去,拉着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她忍不住道。
“儿回了府怕母亲担忧,前去请安,守门的婆子说母亲出来了。我不放心,这才寻来。”赵燕青扶着她,关切问道:“医者为父母,月莹不会如此小气。”
说着,目光却不经意的扫了蓝月莹一眼,又扫过一旁的风漓司,原本还有些柔亮的眸光黯淡下来。
月莹!月莹!
竟然连人家闺名都叫了!
赵二夫人怒火滔天,眸光森然,心中苦涩。
这还没成媳妇呢,就忘了娘!
若真的让她进了门…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不同意!
这贱人,竟勾引得她的儿子也这样是非不分。
“你…”她气得红了眼,一手捂住心口,似无力承受他的话:“女子闺名,如何能直呼!”
当然她这话并非是在维护蓝月莹,而是伤心愤怒自己的儿子这般不长进,竟然与仇人这般亲近,到了直呼姓名的地步。
赵燕青面色如常,只是晦涩的眸光里隐藏着什么:“母亲累了,早些回去吧。”
赵二夫人身子摇摇欲坠,似被他的话语惊到了:“你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弃父母兄妹于不顾,对着这样不知羞耻心很毒辣的女人如常厚颜无耻?
赵燕青眸光沉沉,看向一旁的人:“还不把二夫人扶上轿子送回去?”
仆妇被他这一看,登时浑身一抖,急急扶住赵二夫人的手臂:“二夫人,二夫人我们回去吧。”
“你…”赵二夫人看着他,只觉得陌生的不似自己的儿子。
她那向来听话的儿子几时变得这么的令人不认识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赵燕青,我才是你母亲!”
就因为是他母亲,他才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啊。
赵燕青叹息了一声,看向仆妇:“还不扶着夫人走?”
仆妇大惊,然而却不敢真的强扯着她,只能焦急而小声的劝慰着。
赵二夫人眉眼深深看了他一眼,心口翻滚,眼里尽是悲痛失望与愤怒,转身进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