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若有这个心,就不会在这等殇了。”莫忆殇转身,抬眸望着她,声色平和的回。
张娴听着宛然一笑,唇角间居然浮起一丝温婉之意,只听得她笑意盈盈的道:“果然还是殇太子懂我意。”
“是姑娘心思太明,并非殇懂。”莫忆殇面对着她,声色依旧淡淡,他之前有听向燕雅提起过她,后又自己去细细查了一番才知道她并非表现的那般,其实为人比向燕雅更为谨慎,手段也更为阴狠。
向燕雅在王室长大,所接触的虽然是弄权之术,但还不算太为过,但张娴所接触的却是杀人之术,只要能杀得了人,必会不择手段。
“哦?那你知我在此是何意?”
“姑娘是何意与殇无关。”莫忆殇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瓜葛,所以不管她如何威胁,他都不会听她摆布,话落已是转身,往回都的方向去。
见他真的要走,张娴反倒是有点紧张,她并不了解莫忆殇,只是在外边听得他是景晟约来的,也不知景晟约他来是为何,所以刚刚她那些想要要挟他的想法多少会有点不真实。
“殇太子这就要走了吗?”
“不走难道在这与姑娘话心意吗?若是让人看到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传姑娘与殇,姑娘别忘了你父亲是姓张,是大越国的辅助大将军。而殇则是东胡国太子。”
莫忆殇头也不回轻声回着,让张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不想因此毁了名声,但她又不甘心,一咬牙,忍不住叫道:“这些我自然在乎,但是我想知道今天华王妃与公主真的只是在里面踏青吗?”
她只要知道慕容瑾并非是与公主在里面玩,她就能回去说动她父亲对慕容瑾出手。或者会让慕容瑾滚出大越国。
踏青?莫忆殇冷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微侧头垂首笑道:“阳光正好,又值春色正好,这个时候不踏青更待何时。莫非姑娘不想?”
说完再也不管张娴在他身后如何跺脚,他都没有理会,直接走了。
张娴,张家人都是西夜国的暗探,包括吴王后都是,慕容瑾与景文睿应该都知道,但为何一直没有动手,主要原因他还是有点没有猜透。
当他回到都城内已是午时过后,贴身侍卫突然靠过来告诉他向燕雅在一间茶楼等他,他在外边转悠一圈,看到没有人跟踪他时这才去与向燕雅会面。
“太子!”见到莫忆殇时向燕雅有些激动,从矮茶几边站了起来,那次如若不是他出手救下她,可能她当场身份就会暴露,还有可能连累到亲王府,所以她对莫忆殇心存感激,之后他又在暗中助过她,这样一来,她对他的心思已是很明了了。
但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她是东胡国人,而非大越国人。
“坐下说话。”看到她这么激动,莫忆殇忍不住想笑,但却极力忍着,救她,是有他的想法,可没想到她会误解,只是那件事告诉了她,他也没想她的前后反差会这般大。事后细细一想,便也明白其中原委了。
“太子是想笑我,别否认,我已看到太子嘴角的笑了。”向燕雅眼尖,盯着莫忆殇的笑,忍不住揪了一下衣袖略带嗔责的回他。
听她挑明,莫忆殇也不憋着,轻嗤一笑,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她:“这是你煮的,你都算好我这个时辰过来了,我该夸郡主是真的长大了么?”
她的细心,莫忆殇自然看在眼里,但这个时候他不愿意与她有其他关系,做个朋友便好。
一句郡主让向燕雅心一紧,握杯的手微微一抖,但很快收敛心神,脸上继而挂着浅浅的笑调皮的反问道:“太子这是在夸我还是在笑话我呢。”
这个模样的向燕雅怕也只有这个时候的莫忆殇才能看到了吧。
但莫忆殇却依旧风轻云淡,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细细的尝了一口,这才道:“等我许久了?”
“得知你出了城便来了。”
“可为何事?”莫忆殇轻声问,又轻啜一口道“好茶”,这才抬眸望向她,声色里的赞赏之意不溢言表,看的一直默默望着她的向燕雅略带羞愧的垂下眼帘,低声回道:“我是担心你出城后会遇到什么事,这才在这里等着。”
她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质问他是否是去见慕容瑾的,因为她已收到了消息,他是受恪王之约才去的,因为十四公主也出宫了,而他诗文极好,太子一直在东宫养着伤,也不知道是否能活过今年,如此一来,怕是因为太子之意这才约的。
“无事,就是太子有些诗文不解,想让十四公主借此时机问问我,可公主之身娇贵,自然是不能与我等相谈,故只能让恪王相约了,这不我还迟了些才进得去。”
莫忆殇说着这些话脸上一片轻松,这些话自然是他编的,事后他与景晟等人串一下言词,至于十四公主那边,只要是维护她哥哥们的事,她都听。
向燕雅一脸了然,笑道:“果然如此。”
“不过在回来路上倒是遇到一个让我有些惊讶的人,你猜猜那是谁?”
“路上还遇到了他人?”向燕雅有些惊讶,这事她居然不知道,也就是说那会她的暗探不在,瞬间心又紧张起来,但却不敢问他是否有受伤。
“嗯,我遇到了张娴,那个姑娘,心思可不是一般的重。”莫忆殇勾唇一笑,想起张娴说要威胁他的那些话,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眼前人,要她小心张娴。
听得他的小心叮嘱,向燕雅觉得心里很是开心,微垂着头低声应着。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莫忆殇因为是受约出城,所以消失的时间也不能太久,不然会引人怀疑,于是没坐多久便也匆匆离开,不过他离开前却是特意去了一趟奇楼,又是买了些东西,后又差人送去还在华王府,这才离开。
他的东西是送给太子的,收着的人自人是景萌心。
“我听说父王今日已请施谷主与老郡公去宫里给太子哥哥医治,可是……”
景萌心小心翼翼的问着靠在书桌边着笔墨书写的慕容瑾,略显紧张。
她等这一天已是很久了,可之前有看到太子似要好起来了,这会怎么又送回宫去了,莫非是又病重了?
“别担心,都好着了。把这个拿着,一会你回宫后送去给太子。”
慕容瑾轻笑,示意她别担心,刚刚她也写了两首诗,交给她是为了将莫忆殇说的谎圆回来。
她说没事,景萌心这才松了口气,接过她递来的诗句,小心的吹干着墨水,贴身收着。
“快回去吧,这会宫里可能正热闹着呢,你回去后可也得小心点。”慕容瑾轻声嘱咐着,她可不想景萌心出事。
“那姐姐什么时候再带我出去玩啊?”恋恋不舍的景萌心撅着小嘴轻声问,在王宫里她可不能那么肆无忌惮的玩。
看她这一脸小委屈的模样,她浅浅一笑道:“拓跋公主那里不错,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她那里坐坐,而且你八哥也在。”
慕容瑾想着过后一段时间要专心查唐家的事,她无法陪景萌心,便给景萌心出了个计,让她去找拓跋妤,同时也可以绊住拓跋妤的脚,让她少在都城打探。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能想清楚北夷国同意联婚是合意,她得小心点才是。
高来将西郊的事告诉给慕容朗后,慕容朗立马暗中安排人手,悄悄的去盯住那片湖。
“父亲,那片湖真的有问题,今天殇太子有和我提起,那底下是有一座地宫,但是在他搬出那里之前那里还算平静,四周也不似现在这般透着死寂,以前也只是荒凉而已。”
深夜,慕容瑾偷偷的溜进大将军府,管家见到她时像见到了鬼一样吓了一跳,自家姑娘这个时候还是喜欢翻墙,这一毛病到了她嫁入了华王府都没改变。
烛火下,慕容朗脸面略显低沉,他知道毒药人这么一件事,但没想到现在又被研发出来了,而且还就在王宫里面,如若吴王后真的想要害景王,只需她带着一个毒药人进去,整个宫殿里的人都要给他陪葬!
“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去告诉王上这件事。”
“父亲,现在可还急不得,现在太子已在让祖父与谷主医治,如若您再去,定会惹人猜疑。”慕容瑾没有将太子伤好一事告诉慕容朗,而且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能知实情,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说也没事。
“可是吴王后那个人心思毒辣,谁知道她会不会干出什么阴狠的事来,你祖父可还在宫里未归呢。”
慕容朗担心他父亲因此受伤,瞬间失了分寸。
看他这般担忧样,慕容瑾想了想,觉得还是让她说给他听比较好。
“你说太子伤已全好了?而且是你出的手,之后由施谷主施针,现已痊愈了?而且你昨个与太子说了毒药人一事,王上自然也已知晓了?”
慕容瑾看着朗父一脸惊讶样,强憋着笑点点头,为啥此刻她觉得她这个父亲是这么可爱呢?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看她点头,慕容瑾有些无奈,他的女儿怎么有一种不需要他保护的感觉了呢?
“当然是守株待兔了。”慕容瑾诡异一笑,唇角一片森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