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要承诺,吴王后垂首掩去脸上的不屑,这夜穆是真不能与莫忆殇相比,虽然他的野心她也一直捉摸不定,但她有一点能肯定,他这次之所以会退盟且威胁他们,定与慕容瑾有关。
之前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再与她合作了,现在从夜穆的话里已知道了,是慕容瑾影响到他了,既然慕容瑾还妨碍她少了个盟友,那就更该死了
至于夜穆想要的,她抬头,唇角勾起一抹得体又充满诱惑的浅笑:“你无非就是想要安然的回到西夜国去,我们虽也是西夜国的,但我们并非王室,所以我们能给你的并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话中有话,夜穆听得有些心花怒放,但他还是为了保险,小心的试探着:“那你们能给我什么”
王后见他上钩,又是魅惑的一笑,伸手朝虚空指了指:“一国之君,你可别告诉本宫你没想过。”
一国之君之位
夜穆是真的吓到了,他是想过,但却一直没有表露出来,他所表现出来是安然的回到自己的国家去,然后把那个抢了他位子的夜沐晨给赶下去,他的太子之位,谁也不能动摇。
但眼前人却是直言不讳的指出他的,他还是有点惊愕,可眼下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他不得不想。
“王后的话可是代表了谷主”
“你觉得本宫没这个资格”王后微愠,她最讨厌被质疑,也讨厌被利用,所以她会在张勉拒绝助她后她把张娴叫到宫里陪了她两日,这两日她可没让张勉对她真正的臣服
她要的,可不仅是一个只会听话的下人,而是个会算计还替她真心考虑的能为她去死的得力翅膀,很明显,她成功了。
张勉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因为这也是谷主要求的,他张家,不能有后,有后就怕会反,毕竟他已是一国的三品大将军了,虽无实权,但众将军中只有他的官街最大,且与景王一起上过战场,在战场上的人才是最难掌控的。
她眼神微睨,透着一股不容他人置疑的意味,这种在上的异感让夜穆又很是不服。
“但你现在身陷囹圄,又有什么后招可以脱困呢”
他的质疑让吴王后又是忍不住冷笑起来,眼前人还是太嫩了。
“本宫若是说你太嫩了,你一定会不服,看在你与本宫都是一条船上的,本宫不介意给告诉你一个消息,今个朝中有一部份大臣赞成放你回国去。”
吴王后说着语气一滞,带笑的眸子凝视着神色渐变呆滞的夜穆,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悲凉从心底升起,但她只是冷默的看了他一眼,无视。
如果她能多在乎一下这种悲凉感,或许今个她就不会用各种威胁利诱逼着夜穆去刺杀慕容瑾,但这世间从未有后悔药。
夜穆没想到会有大臣想让他回国去,这个时候他更心急,连忙几个大步上前,望着吴王后问:“景王可是答应了”
吴王后听着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没有,因为现在有慕容朗在,所以景王他不同意放你们回去,他觉得
你们就该永远被囚禁在他国,这样才放心,景王这么做,间接的表明他也是怕你们再次联手。”
这些消息都是张勉告诉给小兰的,小兰再告诉给她。
外人都以为慕容朗将整个景阳宫都困得死死的,连一只飞鸟都进不了,但没想到内通道在吴王后的寝宫里。
被拒绝,要被永远囚禁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权,没有真正的自由,这让夜穆很丧,但心中更多的是怒,一听说又是与慕容瑾有关,脸色已是沉的可以杀人了。
他已决定要派人去杀了慕容瑾,所以此刻已无需吴王后再说什么了。
吴王后的目的已达到,她这才满意的回宫去。
她没有去找莫忆殇,这个时候的莫忆殇正偷偷溜出府去寻华王,但华王去了大理寺,他扑了一个空,想去隔壁问一下景晟,得知景晟也不在,等了片刻,未见景文睿回府,他这才去寻金樽贤。
这个时候的金樽贤只有一个世子头衔,无官职,自由的很,但侯府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幸好金樽贤也在找景文睿,在府外撞到在徘徊的莫忆殇。
“你怎么来了”
“我想找华王的,但华王不在,就能恪王也不在。”莫忆殇拉着他藏在一角,想要道明他来的原因,但被金樽贤抬手打住,示意跟他先进府再说。
由他带着跳墙入府,虽然被府内暗卫发现了,但他没出声,暗卫也就当没看到一样。
“怎么了”察觉到金樽贤的谨慎,莫忆殇心头浮过那个担心人的身影,这些天他也没有慕容瑾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回府后过的好不好。
金樽贤将他带到书房屏退众人只留暗卫守在门外后这才示意他坐下缓缓道出他今天的所闻来。
他喝了些酒,但并不影响他的思维。
“你说你也听到朝臣有提议要送我与夜穆回国的消息了。”
“是的,东胡国与西夜国内乱,但你的东胡国,却是传闻老国主身体有恙,此时你是怎么想的”金樽贤将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莫忆殇,同时也是暗中试探,看他有何打算。
这个时候他如果说要回国去,定会得到不少朝臣的支持。
正如他祖父说的,好日子过的太久了,人心已不能满足现状了,他们想要更多,而且觉得现在这个盛世太平是他们的功劳,但他们所得与现状不持平。
莫忆殇自然知道金樽贤的意思,但他现在不能回去,至少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他坚定的摇头,望着他道:“这事我知道,我的兄长多,父王这些年也为他们操碎了心,但他们个个都不是草包,父王如若真的重病,一定会让人来通知我的。”
对于莫忆殇的自信与坚定,金樽贤反倒是有些惊讶:“你为何如此坚定,难道你不怕你父王也会像西夜国那样,换个人去做太子”
听他这么问莫忆殇反是笑了,他们东胡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如大越王朝一样,他笑道:“说起这个,我们东胡国与你们大越王朝一样,立嫡不立长,只有我死了,才能更改,不然
我就永远是太子,这个事实不会改。”
他说的这么直白,金樽贤倒是又长吁一口气,略带犹豫,但还是问出他心中所惑:“可如今你们东胡国的王后是我们大越国的公主,你难道也不怕吗”
“世子爷怕是忘记了一句话,出嫁从夫,如果现王后无异心,她应该是会一直拥戴我,直到我安然回到故国,成为国王,但眼下我父王并未管理众兄弟之间的争夺,很明想,他是想借此来削弱他们之间的势力,父王,儿子愧对于您,让您在这个时候还替儿子谋划。”
动情处的莫忆殇神色黯然,一个大男子在异地这么多年,说不想念家人那是假的,尤其是在听到自己父王病危时,他说他不担忧那就是真是个无情的人。
“如果,你想回去,我想我可以去和华王说一说,让他去与景王谈。”见他神色哀戚,金樽贤差点就想说他去想办法,但话到嘴边换成了景文睿。
他摇了摇头:“现在我还不能回去,我要等父王的指令,他让我在这边跟着你们好好学习,我们东胡国虽然没有北夷那么偏,但地势也不算很好,以前与外隔绝,不知大越王朝,后来有人发现了,看到你们过得这般富裕,百姓安居乐业,粮食遍地都有,我们这才会忍不住想要抢夺。”
说起他们东胡国与西夜国联手入侵大越王朝的原因,现在的他觉得很幼稚,却也很可悲。
东胡与西夜国一个在这片陆地的东面,一个在西面,但农作物相对来说却是有点少,陆地虽有,但能种粮的地面却不多,寒冷是他们两个国家的特色。
金樽贤对他们这两国有所了解,知道当年一战是有原因的,所以景王也并非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让这俩位太子在这里还接受夫子的授课,让他们学大越王朝的知识,让他们也能在民间休验民间的生活。
“那你来找我,哦不对,找华王又是为何事。”
“就是此事,我希望华王对此事能不管不问,如若朝臣真的争起来了,还请华王不要担心,我现在是不会回去的。”
他坚定不移的目光,掷地有声的回答,让金樽贤都忍不住想要替他喝彩,为他折服,但他深知,他们不是一国人,他回国后是要继承王位的,现在他所学的也并非他表面说的这些。
听他一席话,让金樽贤也认识到景文睿对他的评价原来不假,以前他一直以为莫忆殇只是个会点小聪明会懂隐忍的小子而已。
“我会的,你放心。”
得到金樽贤的承诺,莫忆殇这悬着的心这才平了下来。
以前他一直想着法子能快点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但后来收到他父王的一封来信他才明白他父王的苦心,原来父王并不希望他快点回去,而是希望他能在这里磨练心智,到时好回去继承王位,将在大越王朝所学能用到本国,带领自己的子民脱离眼下这种贫困的现状。
他没有立马走,这让金樽贤不由的又是多看了他两眼,问道:“可是还有事”
“我这几天没有她的消息,她回府了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