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华王府热闹非凡,几大王爷都来给景文睿庆祝,虽然景文睿早早离了席,但他们兄弟几个却还是陪着宾客闹到后半夜这才离开。
王府前院不管怎么闹,但后院却是安静的很。
“画扇姑娘,你说爷和王妃,今晚洞房,我们一定要在这守着吗?”明月一脸纠结之色,今晚会是个热闹夜吗?
这么久了,刺杀都城官员案虽然已是结案了,但那幕后人却一直没有找到,还有张家,那张家姑娘的脸,被毁了,吴王后的暗卫都被张家姑娘给捣毁灭了。
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明心等人已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了,定是有不稳定的因素在,但他俩守在新房外……总觉得有点怪。
“当然要守着,我家姑娘与你家爷走到今天也是磨难多多,保不准今晚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要过来凑热闹,你别走神,用点心。”画扇一把在他肩上拍过,要他打起精神来。
有画扇这么一说,原本还觉得这夜会过的太漫长,这会一点都不觉得夜无聊了。
红鸾帐内,衣袂飞舞,青丝胶缠,有言道“春宵苦短”说的怕是这红鸾下的春色了。
次日,慕容瑾缓缓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整个人骨头像散架了一样,伸一胳膊,动一下腿,都觉得疼痛无比。
当她目光落到枕边那熟悉的面容时,还是忍不住心底一悸,那平日里透着冷峻的容颜此刻显得特柔和,他还在睡。
不知不觉中她已是伸过手,犹豫间还是落在了那浓眉间。
“啊!”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还在他眉间画过的手,惊得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嘘!”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唇角一片温柔,惊吓已是全都被逼回肚里,直盯着头顶上方那笑的狡诈又温情的俊容,只觉得呼吸停滞,她好像无法呼吸了。
“姑?”守在门外的画扇听到房内有动静,就想敲门进去,却被一旁明月给拉住,条断她说话,朝她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走廊一旁,
“怎么不让我敲门啊?”画扇一脸埋怨不解,朝明月脚上就是一脚,刚捂她嘴拉着她跑这来,这口气她得出。
被踩疼了的明月可是连疼都不敢喊,皱了下眉,连忙回她的问题,小声的回道:“这个呀,你就不懂了吧,王妃与爷今天是头一回,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就不要担心屋里会出什么事了。”
画扇听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说,似乎有点明白,她之前也跟着萧夫人学了点有关新婚之后的事,可是明月为什么会这么懂?
看着她一脸的质疑,明月的脸瞬间难看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是个处呢。”
“噗,你是个啥都与我无关。”画扇一个嗤笑,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屋内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晨的那个吻,让慕容瑾也彻底清醒过来,景文睿也知道昨晚折腾的她太累,虽然他已是极力克制,不要伤到她,但现在这情况,看来还是伤到她了,自责不已。
“你还睡会,我先起。乖,听话。”景文睿在她眉心轻轻一吻,坚持不要她起来。
可慕容瑾却是反握住他手,看着已穿戴整齐的景文睿,那刚毅的面容,望向她时眸眼间的柔情,让她刚想说的话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别担心,府里你最大,有什么事你叫明月,画扇去办就是,不喜欢的也可以随意换掉,喜欢的也可以安排进来。”景文睿伸手在她头顶轻抚过,一时间让他更是舍不得离开。
他有注意到,她带来的婢女只有画扇一个,以前在慕容府的一个也没有带。
猜不到她是何意,所以昨个已吩咐下去,府里以后全都听王妇的,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
他说的一本正经,手指却是从她头顶划过,落在她脸颊,轻轻揉捏着,一时间让她羞愧不已,连低喝道:“假正经。”
听着她的低喝,景文睿又是勾唇一笑,不舍的收回手,声色依旧轻佻:“假正经也只对你,喜欢吗?”
“……”
慕容瑾无语,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压的没有话说,不,是不能言语来表达。
羞涩间,垂眸,既然不能用言语表达,那她不如……
起身,一手拉住他衣袖,遮在她身上的锦被滑落,在景文睿那满是惊愕的眼眸下,她已是张嘴,咬住了他唇角。
微疼感让景文睿回过神来,唇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眼下是她那极具诱惑的果体,只觉得鼻尖有热流淌下,小腹一阵涨痛,让他连忙松开她手,远离榻边。
“我很喜欢!夫君喜欢我的回礼嘛!”慕容瑾强忍着一口硬气,笑眯眯目送脚步有些狼狈的景文睿离开,直到房门被关上,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软软的坐回红帐内。
她——刚刚做了什么?
几乎是用逃字来形容的景文睿出了房间后,见到画扇与明月直盯着他看时,又是觉得万分狼狈,低哼一声,却是在走过他俩之间时撂下一句:“让王妃还休息一会,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画扇与明月一脸惊恐的目送衣袖带风脚步匆匆离开的景文睿,四目相对时俩人却是同步眨眼。
“我刚没有看错吧?”
异口同声,惊愕不已。
“爷刚刚流着鼻血,唇角还有伤,昨夜,不对,刚刚屋里发生什么事了?”画扇心忧慕容瑾,就想上前去敲门,可一想起刚景文睿离开时那透着柔情的话时,又是一阵犹豫。
“屋里发生的事不在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关注范围内,我只想告诉你,我家爷好惨。”看着景文睿那模样,明月只觉得以后他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爷最糗的模样让他看到了。
“为什么王爷好惨?”
“佛曰,不可说。”明月摇头,表示打死他也不会说,扔下一脸茫然的画扇站在走廊里。
重新回到红鸾帐里的慕容瑾只觉得脸滚烫的,刚刚她做了什么?
也太不知羞耻了嘛。
大脑一片混乱,之前想说的话,想问的事,在这极度混乱又折腾一夜没怎么睡好的情况下,不知不觉中再次睡了过去。
有了景文睿的吩咐,府里上下都很自觉没有去打扰慕容瑾,一直到她醒来,已是巳时过后。
“王妃,这,这……”
进屋来服侍慕容瑾着装的画扇看到慕容瑾身上一片片的殷红,心疼不已。
“无妨,都要经历这么一回的。”从沐桶里出来的慕容瑾倒是显得很平静,此刻的她,已抛去了那些情长之事,她刚在泡澡间想起,好久没有吴王后的消息了,马上就到年关,离休沐也只有几天了,难怪景文睿会那么急忙离开。
见慕容瑾这般平静,画扇自然是不会再抱怨些什么,只是将心疼收在心里,暗暗想着,要给王妃吃点什么才能补回来,自家王妃才及笄不久,王爷就这么摧残王妃,太过份了。
“还是习惯你唤我姑娘,这一声王妃唤的有点生疏了。”看着镜中给自己插着珠花的画扇,慕容瑾缓缓说着,脸上笑意浅浅的,暗暗笑道这丫头,这么快就改口了,可她却是不习惯。
听慕容瑾依旧要她唤姑娘,画扇连连摆手,将昨个夜里明月和她说的那些改口的道理搬了出来,听的慕容瑾是哭笑不得。
“好吧,随你了。”
“这可是件正事,王妃可不能觉得区别不大,但王妃这称呼可是身份的象征,奴以后的一言一举也代表着整个华王府,奴不会让外人抓到把柄来为难王妃的。”
画扇说的严肃,她觉得明月说的很有道理。
慕容瑾倒是无所谓,之前在慕容家,她行事画扇不也从着嘛,哪一点顾忌到慕容家了,不过她有一点说对了,今时不同往日,身为王府的人,受的约束自然就多了,不然那个时候也不会特意派人来教她规矩。
“王妃,奴去看看午膳准备好了没。”给慕容瑾着好装的画扇又是担心午膳没备好,想先去看一下。
“不用了,王府里的,都应该备好了。”
慕容瑾对景文睿倒是很放心,所以她也只带了画扇一人过来。
果然,传膳时,所有一切都是按往日慕容瑾的口味布置的,不过王府膳食备的种类比较多,也有一些适合新婚后,进食的,这让画扇看着很是舒心。
慕容瑾之前就在王府住过,也经常来与太子探讨诗词歌赋,更是与华王舞过剑,又得过景文睿的吩咐,所以为这新入府的王妃,他们以后的女主人做起膳食来,更是用心。
这份用心,慕容瑾在用膳中已尝出来了,所以当她结束午膳后便让画扇赏了府里众人。
景文睿这一天都在公干,在景王御书房的书桌面前,摆放着出使南月国张勉的来信。
“张勉信中说了什么?”
景文睿见景王神色不太好,有些担忧张勉在外不受控,会做出一些让景王难以接受的事。
景王摇了摇头,看了眼还留在这里的景文睿与景晟,若有所思的道:“他说南月国女王想让南月分主明年年后便出使我们大越王朝,意为选夫。”
“选夫?”景文睿一愕,脸色怒色立马浮了起来,冷哼一声:“她南月国凭什么要到我们大越王朝来选夫?”说完目光落在景晟身上,至今众皇子中也就景晟未婚未娶了,是看中了景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