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亲密?”
慕容瑾愣了,景思怎么可能与月名姝关系亲密呢,不合常理。
“他们之间不可能,爷,你还是让人去好好查查吧,那个贵妇便是吴姗,爷你不会也没有注意吧?”
面对慕容瑾的质疑,景文睿略显尴尬,他还真是失察了。
“爷,你无心王位,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无,八哥自小便不受宠,后又一直被派去驻守边境,回来也不过一年,然而,真正一直在都城又有官职在身的只有六哥,爷,六哥被利用了。”
慕容瑾很快便理清了其中的关系,她明白景思,也懂月名姝的心思,但为何景思会将令牌给吴姗,那怕只要找到他的人,问过后才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六哥他被月名姝利用了,而非真的想要嫁给他。”
“月名姝的心思在你这,六哥只是个幌子,现在去找六哥问明白也许还来得及。”慕容瑾想了想沉声回应,此刻的她还是相信景思不知情。
景文睿点了下头,沉稳的点头:“好,我现在就去。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找你。”说完不等慕容瑾同意,已是抬手将她打晕,看着她那满是疲倦的容颜,心疼不已,抱着她,送往卧室。
之后又是吩咐一旁一脸惊愕瞪着他却又不敢上前来问询的画扇,要好生看着。
慕容瑾没想到她话刚说完就让景文睿给打晕了,她其实也想去见见景思的,只有见了他才能更清楚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她还有话要问他。
这一觉她倒是睡到次日才醒,紧守在房门外的画扇见状连忙上前服侍。
“王爷可曾回来过?”醒来后的慕容瑾便问景文睿是否回来,她可还惦记着她父亲的事。
“王爷回来过,让奴在王妃醒来后先安心在府里等他回来便可,哪也不要去。”画扇不敢隐瞒,她现在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也不敢多问。
昨个夜里王爷回府后脸色阴沉的很,就连他身后紧跟着的明心也是难得一脸沉冷,看的明月直朝她摇头,示意什么话也不要问。而随后明月在明心的示意下也跟了过去,至今也未来这边。她心忧!
但此刻她却不敢有任何表现,假装平静的服侍着慕容瑾洗漱用膳。
慕容瑾也同样忧心,她不仅担心城外,也担心城内,毕竟武不凡还没有露面,只有吴姗出来了,那个人心计深不可测,得时刻提防。
“画扇,明月呢?”没看到明月,慕容瑾有些疑惑。
“昨个王爷回府后让明心叫过去了。”画扇对此也很担心,但也知瞒不住。
昨个半夜回的府,现已辰时还未见到人,看来是不在府上。
她抬头,看了眼四周,拍手:“高来。”
“属下在。”
只见一道青衣人影从空掠过,恭敬的跪伏在她身前,等候她的差遣。
“可有办法联系到高近?”
她沉思了片刻,凝神问。
“能。”
“那你快点用法子联系他,我想知道我父亲现在哪,可安全。”慕容瑾激动不已,能联系到高近的话,那么就可能会有父亲的消息了。
然而高来却是摇了下头,神色有些凝重,不语的望着慕容瑾。
“怎么了?难道有困难?还是不能联系?”见他神色有异,慕容瑾心又是一紧,难道不可以吗?
高来重得的叹了口气,沉声道:“哥哥他没有离开都城,而是受了老爷的令,在暗中保护老郡公。”
没有跟随我父亲离开!
慕容瑾心里一阵凉,她越发觉得此事不好了,如今怕是只能让秘阁的人去追查了。
“那我祖父那可有异样?”慕容瑾又是一惊,父亲让人保护祖父,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却没有任何预警啊,之前发生什么事之情她都会梦到那个像武不凡的人,现在没了……
她想了下,又觉得在府里等着不妥,从书桌后起来,走向高来,示意他先起来:“那你陪我去趟郡公府,这个时候祖父应该知道点什么才对。”
她低低的自喃着,心里焦急的很。
城内的事有景文睿,她只担心城外的事了。
画扇想着景文睿的吩咐,原本想要拦着,可一见采云等人都在,便让她在园外守着,如见景文睿回来便差人来通知。
“王妃可是发现了什么?”一抽话少也不现身的高来此刻亲自驾着马车,在前头低声问紧靠在车帘前的慕容瑾。
之前慕容瑾被换,他也没察觉到,反而跟着替身到了都城,这让他很是羞愧,后来知道是慕容瑾的计后,这才心里好受点,不然他就真要以死谢罪了。
“先是毒药人的出现,虽然我没在现场,但根据秘阁传来的消息,那些毒药人的并不是完善的,而是残次品,需得有人控制才行,而且爆发力不大,但如若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实验,那之后的行动就一定会有改进,我们得赶快找到王上的位置才行。”
慕容瑾仔细的分析着,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如若因为第一次而轻敌,那之后肯定会吃大亏,毕竟武不凡那个人实在太阴险了。
很快,她便见到了同样慕容跃,不过慕容老爷子神色轻闲,一点也不紧张的模样,这让原本还焦急着的慕容瑾暗暗吁了口气,老爷子没事,这么说完父亲也没事。
然而,刚一进书房,慕容跃那张老脸便再也绷不住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在书桌后坐下,一脸凝重的望着刚吁一口气的慕容瑾,凝神盯着她,紧张的问道:“可有你父亲的消息?”
慕容瑾一听,那刚放松的心又紧悬了起来,怔怔的抬着眼眸望着慕容跃,许久才摇了下头:“我离开那天他们便遇到了袭击,之后失了行踪,祖父您觉得会不会是父亲布的局?”
她在往好的那一面想,她觉得她父亲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做。
事实上也是这样,他们看似是被靳繁的人给逼到了峡谷里,实际上他也是想借山势进行一次反击,因为他怀疑军营里出了细作。
“瑾丫头觉得你父是察觉到军营里出了细作,所以才会这么做。”
“是的。父亲都能小心到安排人照看祖父的安危,行军在外,他更应该谨慎。”
面对慕容跃的担忧,慕容瑾反而沉下心来,沉稳的分析着,刚进屋的那一瞬间她想明白了,她没有任何预警,那便表明那是他自己设的局,且能化解。
看着眼前这个须白背蝼却又极力控制自己身板挺直的老人,她似乎明白了她父亲安排高近来保护他的原因。
父亲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有这么个安排,战场上刀枪无眼,死伤更是难以避免,他若真出了事,慕容家还有老郡公在,只要坚持到王上回来,一切又都会安稳下来。
一想到这,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父亲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莫非真的会遇到很多难事?
她回想着这次行军,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他们这次却是压运粮草的在后方?
在后方?
“父亲他没想要起战争?”慕容瑾瞬间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眉尾抖了几抖,努力压着声音让其不颤抖。
她目光凝重,似要将眼前那力求平和的老人看穿一样。
“唉!”被问穿,慕容跃也是无奈的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这才重声道:“依余老的意思,是先平内乱,再定四方,所以这次你父亲随行出征,主要是平内乱。”
“祖父!父亲所随的兵马只有一万多,如若那人真的想要硬来,那一万多人马又怎能拦得住?”慕容瑾急了,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在回都城的时候她就暗中算过了,跟随的只有一万多将领与士兵,且都是轻装,所以才能这么快到达东胡边境。
“而且刚到那边就遇袭,说明行军中有细作。祖父,您就真的不知道父亲现在的位置吗?”
慕容瑾焦急的很,她可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看着她着急,慕容跃也是沉默不语,心底却也是暗暗着急,他也没料到会这样,而且毒药人的出现,是个异数,如若还有其他的,那么后果不敢设想。
想到这,他脸色一沉,伸手在书桌前的墨笔处一暗,身后的书柜突然“吱”的一声响,从中露出一小格间来。他朝慕容瑾伸了伸手,沉声招呼:“你随我进来。”
慕容瑾没想到这书房内还有秘室,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布兵沙图推演阵,还有一张很大的地图。
“这是?”她微愕,有些不太明白慕容跃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出发前,我与你父亲在此做过行军推演,如若没错,他现在应该在这片山脉里。”慕容跃跳过沙演阵,手指到了地图一角。
慕容瑾注意到他手所指之地是一片细长延绵的山脉,从山势上走是往东胡国,往北是北夷国,突然间她恍然一悟:“这里离亲王的封地不远。”
“对。”
“祖父的意思是亲王要反了?”
“大概是亲王觉得时机到来了,可以反王上了,所以才会动手。所以我与你父亲在此推演过,如若照计行事,便退行此地。”慕容跃沉声回应,顿了顿,他心里却没有底,面色依旧很沉,看到慕容瑾同样脸色凝重的很,继而道:
“因为毒药人是掌握在武不凡的手上,如若他们遇到的是武不凡的人,那么你父亲便不会带人退去那里。”
“不行,我要让人去那四周先打探一番,我不能让父亲涉险。”慕容瑾将那条山脉紧紧的记在心里,目光扫过四周,同样见到几条延绵不绝的细小高峰,又是不由的皱眉,这份地图似乎比她所见过的地图都要详细,因为北夷与东胡还有南月国都有记录,虽没西夜国的,但却也有个简单的缩影。
“祖父,这份地图?”
“世间仅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