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无水先建坝
“经过面试、干活之后，接下来就看庆年嫂子的了。你要出去侧面打听一下，咱们用的这个人，平时在家、在村儿的口碑如何。口碑验证人品，这个是我奉行的宗旨。”
“作坊虽然工钱、年礼给的都不少，但不代表我有钱没地方花。我总要用一些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二喜嫂子，二喜哥跟刘全利不错，让我哥侧面提醒一下。”
话，点到为止。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为何这么说。如今刘全利干活还不赖，没有任何不妥。可就怕日后仗着年头多，琢磨一些不该琢磨的事儿。
无水先建坝。
这个不能省。
杨氏明白的点头，耿氏也跟着点头。
招人的事儿说定后，佟雪莹又把年后柳二嫂要来的事情说了一番。耿氏对柳二嫂印象一向不错，如今听到要来这边长住而且还上工，开心的不行。
杨氏琢磨了一下，自认顾全大局的说：“妹子，既然柳二嫂要过来，那我就还在老地方吧。这样芳儿那边也能自在点儿，那么大一摊交给她，别说你担不担心，就是我有点儿担心。”
佟菇凉看她满脸认真的样子摇摇头。其实她心里怎么想的，又怎能猜不到。无非就是不想插足在耿氏跟柳二嫂之间罢了。
不过，这可由不得谁，她早就已经打定主意。
“二喜嫂子这趟去京城，明着是给那些人传授经验，实则我也是让你去历练。京城地方大，说话、唠嗑儿都相当要讲究，从京城回来之后，我就打算让你主抓人事方面了。”
“招人、辞退这一块都归你。平日在村里嫂子有威信，而且我也品了，办事稳重有条理，这方面交给嫂子我放心。别小瞧你这一摊，日后谁表现好，加工钱啥的都得你跟我商量。”
“我平日里又不去作坊，怎么可能知道谁好、谁不好，都得听你，还有他们几个管事的说。还是那句话，踏实认干的我不会亏待，偷奸耍滑的我也不能姑息。”
“可是……”
“哎呀嫂子，大过年的就别说作坊的事儿了。你们俩跟我说说，你们团圆饭都吃啥了？”佟雪莹懒得再说，直接打断杨氏的话，转移话题。
耿氏见她有些不耐烦，赶紧附和的说：“我们家做了，还有红焖带鱼，就我们两口子，做了四个菜，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们家人口多，二喜那些兄弟都回来了，做了一大桌子，明儿再忍一天，后天就好了。”杨氏知难而退，也跟着闲话家常，不再提作坊一句。
都是有分寸的人，就算人家尊称一句“嫂子”，也不能妄自尊大，为所欲为。
聊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二人起身离开。佟雪莹把他们送走之后，便开始忙着晚上包饺子的事情。这里没有电视，看不了，看起来只能干耗了。
吴氏已经把芹菜焯好、剁碎，佟雪莹来厨房时，她正在剁肉馅儿。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她笑着说：
“送走了？”
“嗯，送走了。”边说边撸起袖子，拿了个干净盆舀面，往里面打了仨鸡蛋，然后开始和面。吴氏继续剁着肉，看了看外面的天，不放心的说：
“闺女，用不用给董熬碗醒酒汤啊？”
“行，我和完面就熬。”小妮子点头应下，跟她边干活边聊天。
吴氏跟她说以前在泉柳庄的事情，而她除了听根本没啥可说。没经历过这里的过年，倾听是她唯一的选择。不过听吴氏的意思，这几年除夕过得还算不错。
泉柳庄的里正对她也挺好，看起来过了初一串门，那里正柳三金家可以去一趟。再有就是村头杂货铺的王老板家。小七当日跟佟大生起冲突，如果不是他在场，估计脑袋挨一下的就是小七了。
接下来里正刘生、族长刘文昌、镇上杂货铺的庞掌柜、酒楼的管事……
算下来人还真不少，得走几天的样子。边想便和面，期间高氏跟刘芳过来串门，也给小七一个荷包。其实大家是什么意思她都懂，无非就是觉得年前的礼给多了，他们拿着心里有些不踏实。
三个荷包一共六十个铜板，对小七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孩子懂事儿，一个都不要，说给母亲贴补家用。佟雪莹听了心里暖和，自然没有辜负儿子的意思。
晚上包饺子，只有吴氏跟佟菇凉。董老爹还没醒，朱四爷累了在休息，小七过来就摆个饺子，其他没用他做。过年的饺子甚是精心，不能露馅儿。
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真是有年味儿啊！
饺子里包了铜钱，一共五枚。饺子包好后，已经是酉时初。董老爹这会儿醒了，被朱厚雄搀着回到正房，看着包好的饺子，笑呵呵地说：
“哎哟，还寻思帮忙包饺子呢，没想到睡过去了。”
吴氏见他过来，赶忙从炭炉上把一早熬好的醒酒汤，倒出一碗、关心的问：“董，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贪了几杯，睡一觉就好了。”接过她手里的醒酒汤，喝尽之后又说，“里面包铜板没？”
“包了，包五个呢。”佟菇凉说着，比划了一个巴掌。瞅着他身旁蓝脸人，做了个鬼脸算作打招呼。
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朱四爷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看到了装作没看到。小七拿了本书，坐在炕上恭敬的说：
“四爷舅舅，您能帮小七解惑吗？”
“行。”朱厚雄点头，越过佟雪莹直奔小七走去。不过走的时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竟然撞了她肩头一下。小妮子皱着眉，扭头看着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
吴氏跟董老爹商量吃完饺子住处的问题，并没有看这头。佟雪莹一个人憋屈的站在那里，嘎巴嘴没有吱声。抓把瓜子坐在炕沿儿，边嗑边晃悠腿。
虽然这个除夕没有，不过好像过得还蛮开心的。大家聊天，说着以前、总结现在、畅想未来。以前即便有，也不见得能瞅上半小时，基本都是玩手机、刷福字、抢红包罢了。
还是古人好啊，这才叫正经过年，聊天的方式增进感情，特别舒服。
戌时二刻，小七熬不住了。吴氏起身去厨房烧火，董老爹剥蒜、砸蒜，佟雪莹则是端着饺子去厨房。朱四爷破天荒的跟小七在炕上玩九连环，就怕他坚持不住再睡觉。
厨房内，吴氏把她手里的盖帘接过来，关心的问：“小七没睡吧。”
“没有，四爷陪他玩九连环，强打精神浪呢。”说完，母女俩全都默契的笑了。佟雪莹从袖口掏出两个荷包塞到她手里，又说，
“过年了，娘一会儿把这俩荷包一个给小七，还有一个给四爷，好看。”
吴氏看着手里的荷包，只拿了一个，剩下那个又推拒回她手里道：
“刚来你这儿卖鞋垫的钱没花，我准备了俩，打算给你跟小七。不过四爷的没准备，一个就好了。”
佟菇凉听到这话，笑着把荷包塞回她手里，握紧她的手，说：
“拿着吧，留着压兜。不是说过年兜里不能没有压兜钱嘛，揣着吧。”
“哎，那也行。”吴氏笑着点头，把荷包揣起。水开了，又赶紧把锅盖掀开，饺子下锅后，扭头看着佟雪莹说：
“闺女，你去接神吧。回来的时候，记得抱点儿柴禾进来。”
“哦，知道了。”小妮子点头。把挂在厨房门口的大氅穿在身上，去到厢房内，拿起准备好的烧纸出了大门。
村口那儿，离老远就看见好几堆，没有烧完的纸，还冒着火星呢。
哟呵，还有比他们家吃饺子早的呢！
佟雪莹来到村口，象征性的四面拜了拜，然后把手里的烧纸拿出一沓点燃、放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吴氏教她的话。然后每走一段距离，就烧一沓纸，直到家门口全部烧完。
这个过程叫请神，意思就是说把财神、喜神、福神等请进家门。来年一年财源广进、喜事连连、福寿安康。本来她是不信这个的，不过入乡随俗，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进到院里先去的巷道，抱了一堆柴禾去厨房。吴氏听到脚步声，大声的说：
“呀，财（柴）进门了。”
佟雪莹听到这话，强忍着笑意点头，说：“嗯，财来了。”
院子里，董老爹带着小七、四爷放鞭炮、、还有嗞犁花。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整个村里鞭炮声四起。佟雪莹好信儿的从厨房出来，黑色的天空中，烟花四溢。
古代的嗞犁花跟现代的烟花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的颜色跟花样，不过却不影响欣赏它的心情。佟雪莹仰头看天，满脸惊喜跟震撼。
果然，老祖宗的智商不容小觑，看看这些东西，纯手工、无污染、没有添加剂、呃……
好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夸赞了。
总之，真的好漂亮……有宝贝儿问我是不是东北人，嘿嘿……我可是道道地地的东北吉林人，有没有吉林的，有机会咱们吃顿饭，乐呵乐呵，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