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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常对柳元飞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叶知秋父亲的合作伙伴,至于柳元飞在省城江龙是个什么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会去打听。
有时候就这样,你不想知道的事,总会有意无意钻到你的脑海中,停留在你的意识里。
范正利为了给范虎报仇,利用叶知秋动手引出幕后的李寻常,不惜花钱请骆驼帮找人,都没有把自己的身段放低过。
在柳元飞面前,范正利好像怂了?不得而知。
李寻常猜测,要么两人不是一个级别,要么范正利忍气吞声不敢正面与人发生冲突。
他见过柳元飞,觉得有必要起身打个招呼。
“柳先生,你好。”
话刚说完,李寻常伸出手,停滞在了半空。
柳元飞一直目视范正利,对于李寻常的握手动作,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
李寻常也不觉得尴尬,被人无视又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内疚的。
“范总,你的脑子最近不灵光了吧,记性也不好?”柳元飞无事李寻常,也没把范正利放在眼里,他坐下后,慢吞吞地从身上掏出一只雪茄,点燃后冷冷地说道。
范正利脸上堆着笑:“柳大少,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
柳元飞猛吸一口雪茄,依旧慢条斯理:“叶老师和我的关系,你,不知道?”
“哎呦,柳大少,你可真错怪我了,要是知道你和叶小姐的关系,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我当时就是为了范虎的事,一时冲昏了头,这完全是个误会,误会啊。”
范正利的表现相当虔诚,差点就跪在了柳元飞的面前。
论实力,范家在省城的产业不比柳家弱,可柳家在省城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范家崛起不过十几年的时间,跟柳家实在没办法比。
要是范正利不把这些省城大佬门放在眼里,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所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知道该怎么做吧?”柳大少多年养成的性子就这样,讲话有条不紊。
“知道知道,现在是我跟这位李兄弟之间的误会,也不关叶小姐的事,刚才我还劝她回去,可她不听。”范正利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柳元飞点了点桌子:“好吧,我信你一次,知秋,我们走。”
“我不走。”叶知秋回道,从柳元飞进来,她就没正眼瞧过,既然和李寻常一起来,不在乎危险,而且仇人就在眼前,不给几巴掌难消心头之恨。
“为什么?”柳元飞起身问道,“要不是我来,你可能早就……。”
后面的话柳元飞没说完,他知道范正利在后门埋伏很多人,这明显是要对李寻常下狠手,他不希望叶知秋受到牵连,也不想跟范正利起正面冲突。
至于李寻常,爱死不死,跟他没半点关系。
叶知秋自从住院以来,心绪有了很大变化,对柳元飞厌恶更甚,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喜欢在旁边看热闹,却什么都不做。
“不为什么。”
“那总该有个原因吧。”
叶知秋初次柳元飞,开始还觉得这个人不错,时间久了,对柳元飞了解多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不是一路人。
叶知秋可以为了父亲叶云松,做出牺牲,但要她对一个嫌弃的人陪笑脸,万万做不到。
“当然有,你看看他,”叶知秋指着范正利,“他把我打的半死,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的你女人,做点什么了吗?”
“这……,”柳元飞犹豫了一下,“范总刚才也说了,这是一个误会,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你不敢就不敢,别说什么误会!”叶知秋开始激动。
柳元飞自嘲式地哼哧了两下:“我不敢?范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别任性追着不放,好吗?”
叶知秋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正利,冷冷地说道:“你还不如这个动手打我的人,他做了最起码敢承认,你呢?虚伪透顶了。”
“好吧,就算我虚伪,你可以走了吗?”柳元飞妥协道。
“我不会走的,”叶知秋侧目看向李寻常,“既然我跟他来,就得跟他走。”
“你是我的女人!”柳元飞咬着牙说道。
叶知秋没说话,抬起头,冷冷地望着柳元飞。
柳元飞激动之余,拨通了手机。
“上来,把叶小姐弄走。”
随后进来两个男人,架着叶知秋朝门外走去。
任凭叶知秋黑带六段的身手,在柳元飞的保镖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我不走,不走,李寻常,救我!”叶知秋嘶喊着。
李寻常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柳元飞说过,叶知秋是他的女人,叶知秋也承认了,情侣之间有矛盾,他一个外人真的不好参与。
“你给我老实呆着!”
柳元飞第二次对李寻常放出狠话,语速虽慢,却没能震慑到人。
李寻常没有感受到一丝恐惧,他缓缓坐回椅子,这不是因为柳元飞的恐吓,而是觉得没必要跟柳元飞为敌。
范正利点头哈腰地送客,临了还不忘客套:“柳大少,慢走,以后常来啊。”
那些坐在一楼的顾客看到柳元飞下来,着实的疯狂了一把。
可看到他的身边架着一个女人,纷纷猜测这女人的来历。
叶知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朝着二楼喊道:“李寻常,我恨你。”
此话一处,让那些本就摸不着头脑的八卦顾客更加难以理解。
什么情况?没听说柳大少有女朋友,捉奸?更不像,柳大少还是单身呢。
范正利刚转过身后,脸色一沉,语气中透着杀气,完全没有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
“该谈我们的事了,你想怎么了结?”
李寻常这样的话不知道听过有多少遍,结果是说这话的人都死了。
“我已经说过了,不用多问,一个委曲求全的人,能活到现在,应该很伤心吧你。”李寻常挖苦道。
“甭说废话,你把范虎打成那样,这个仇我一定报,给你两条路,要么跪下来给我磕头,要么留下一只手。”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李寻常双眸闪动,全身绷紧。
话不投机半句多。
范正利懒得废话,今日对方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先见点血吧,他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男人朝楼下使了个眼色,从后门涌上来的人,把这个不大的包间围的水泄不通,而且个个手中拿着钢管片刀。
“再问你最后一次,两条路,选哪个?”范正利咬牙切齿地问道。
李寻常笑道:“我选第三条。”
“没有第三条路。”
“有,那就是你跪在我的面前,磕头认错。”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还谈个屁呀。
范正利把面前的咖啡杯打翻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砍下一只手,扔到静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