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刘波迅速把门关上。
那脚步声依然不紧不慢地响着,而且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门口……
脚步声在靠近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刘波大气不敢出。静默了会,刘波见外面那个人还是没动静,心里纠成一团。他到底走了没有?难道就一直站在外面不说话,也不动,就一直站在门外?
一想到自己和外面那个人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有种自己和外面那个人贴着身体,像是拥抱着。刘波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头皮发麻。
就这样,在无声的夜里,刘波一直僵在门后面,而那个人则一直僵在门外边。这个时候刘波心里迫切的想要有人上楼或者下楼。可外面依然死一般的寂静。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
刘波大气不敢出,紧张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偷地听着外面那个人的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刘波被这突如其来的擂门声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失声尖叫。
然而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又停止了。刘波呆坐在地,以为他走了。可没过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但这次的敲门声不同于刚刚那样猛烈,相反是很急促的。等会,这个急促中还带有节奏的敲门声,不就是刚刚她和那个男人在黑暗中面对面的时候响起来的敲门声吗?刘波不敢想了,她只感觉手脚冰凉冰凉。但谁又能管得住自己的思维呢?刚刚明明听到有人敲门,可打开门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就连声控灯都没亮,随即而来的就是楼下诡异的脚步声,接着是看不见人,只有声音。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男人,又凭空消失一般。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上楼……
刘波感觉头皮都要炸了。会不会,那个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男人就是外面那个敲门的?刚刚停电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她根本看不清,所以也不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一直站在客厅里。那个人,会不会是趁刚刚停电的空档,偷偷开了门跑了出去,然后又在外面装神弄鬼地走来走去。其实那个人并没有上楼,他只是躲在她看不见的楼道里不停地跺着脚,发出脚步声。而之所以会误认为有人上楼来,肯定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所以产生的错觉。
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他没有上楼,那刚刚的敲门声是怎么回事?声控灯不亮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在这里,存在着一个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此时正站在黑夜里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它看着你惊慌失措,看着你尖叫,看着你哭泣……
刘波惊惶地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背后。没人。
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除了家具,并无其他奇怪的东西。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继续着,不知疲倦,机械性地重复着。
刘波不敢去开门。
对了,她可以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友——若然,让她来陪自己。对,就这么办。于是刘波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走到自己的卧室里,从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吧?可刘波不打算放弃,拨打了若然的电话。
“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女声。
刘波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完了完了,没人会来救我了。刘波突然想哭。她哭自己还没男朋友,哭自己只身在外漂流打拼……
敲门声停止了。它好像累了,歇会再敲。
刘波见没了声,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慢慢地接近门口。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确认没声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她又不确定外面那个东西是不是已经走了。对了,应该可以从猫眼看到那个东西是否还在。这么想着,她把眼睛对着猫眼,然而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啥也没有。
她的心情忽然低落。
她低着头,看着门下边的缝隙。对了,或许可以从门的缝隙里看见外面是不是有东西,是不是有一双脚,一双鞋子。
于是她慢慢趴在地上,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看向门的缝隙。
“啊!”她脸色煞白,惊恐地尖叫一声。
你猜她看到了什么——只见门的缝隙外边,站着一双鞋子。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鞋尖上睁着一只眼睛,左右各一只。它们冷冰冰地盯着刘波。
那两只柔软的眼睛慢慢地从鞋尖上脱落,它们不紧不慢地滚进门的缝隙,朝着刘波的方向滚去。
刘波已经被吓傻了。她瞪着朝她滚来的眼球,颤抖着往后退。
那两只柔软的眼球触碰到了刘波的脚趾。
“啊!”刘波感觉刚刚脚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一脚朝那两只眼球踩去。柔软的眼球被她这么一踩,瞬间变得血肉模糊。看着在地板上粘粘糊糊的一滩血,刘波只觉得一阵反胃,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刘波迅速起身,落荒而逃。
她跑进了卧室,迅速把门关上,反锁。然后脱掉拖鞋,爬上床,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死死地盯着门的把手上。生怕门把手突然转动,然后走进来一个恐怖的东西。
门外静悄悄。窗外静悄悄。
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只有刘波狂跳不止的心。她呼吸紊乱,全身止不住地哆嗦着。她手脚冰凉,犹如落水一般。这种感觉,今天下班的时候也有过。
等下,今晚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和那拥有两张脸的奇怪少女有联系?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浴室里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少女口中的他?但为何少女要自己去救他,他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还极其诡异地出现在自己家中,难道这个男人不是她口中的他?
敲门声没再响起。
卧室的门把也没转动。那两只眼睛也被自己踩烂在客厅的地上。但那个站在门外的人,却还在。他会不会已经开了门,进了客厅。然后站在卧室的门外,但就是不进来,就像刚刚那样。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等待着自己去开门,又或者等待着时机闯进来。
一想到这,刘波猛地抬头看向卧室的门。还好,门把手没有动。门外,依然静悄悄。
刘波死死用手抓住被角。密密麻麻的冷汗布满了手心里。
“咚咚咚——”那恐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在客厅的门外,而是就在卧室门外!刘波感觉整个人魂都要飘了,吓得大气不敢出,瞪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卧室的门,生怕它等下会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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