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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豆腐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发好的黄豆用石磨磨成浆,放在锅里煮开后滤出豆渣,再撒上适量的石膏水,静置一会儿,软白细嫩,入口即化的豆腐脑就成了。
过程力求一个仔细,把豆渣过滤干净就成,唯一的难点就在石膏水的量的把握上。撒多了豆腐脑带苦味,不够嫩滑,撒少了豆腐脑又不能凝结成形,卖相不好。
刘爱英说干就干,有着一般妇女没有的气魄,也证明杨梅没有看走眼。
买了一副手推石磨,在庭院空白处用砖石垒了个灶台,就干起了作坊。依照的是于婆婆给的配方,没等到第二天,晚上杨梅在医院里就吃到了刘爱英做出来的新鲜豆腐脑。
杨梅给她指了这么条财路,又是于婆婆无私贡献的方子,刘爱英对这祖孙俩越发亲热。一斤黄豆就出了十斤的豆腐脑,每斤豆腐脑可以盛三碗,就按每碗一角钱计,那十斤豆腐脑就能卖到三块钱。而一斤黄豆买来不过五角钱,就算是议价黄豆,也不超过一块钱。
这里面的利润已经大到足够让她欢喜。若卖得好,一天就差不多顶了缝纫社一月的工资,那还有什么值得发愁的呢?
刘爱英的豆腐脑作坊开起来了,可她不但没有因为忙碌而疏远杨梅祖孙,反倒来得更勤了。
每天她来医院卖豆腐脑的时候,会顺便来看看老人,除了送吃的来,还帮老人擦擦身子,毕竟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老人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出了汗会不舒服。中午祖孙俩的饭会由李医生捎来。晚上入夜之后,刘爱英收拾了生意会亲自过来一趟,再替老人做一下清洁,顺道把衣服拿回去洗。
可以说比亲生的女儿也不差半分。杨梅在医院里说是看护,其实要做的事很少,除了打吊水的时候帮忙喊一声护士换药水外,其余的时间就是说话逗老太太开心。
当然她想做生意赚钱的想法自然到最后也没能实现,毕竟年纪还是太小了些,大人们都不放心。
乔云倒是成了刘爱英的得力帮手,豆腐脑作坊里有一半的量是他负责卖出去的。每到了晚上,他还会过来替杨梅做守夜的护工,杨梅仍然跟李婉住在一起。看着别人忙忙碌碌,而自己只要老老实实的扮演一个七岁的孩子,沮丧来得快,去得更快,相比别人对她精心的爱护杨梅更觉得享受多些。
等杨老倌再来县城医院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天过去了。
于婆婆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剩下的日子也就是回家养着,麻烦了刘爱英一家这么久,于婆婆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要求出院。李医生倒是极力的挽留,无奈老人去意已决,再说回去之后只要精心的养着,不费大力,已经问题不大,这才签字放行。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一副木制的拐仗给老人。
虽然李医生没说什么,但心里很是感激。因为于婆婆一家到来之后,给予自家的帮助那是极大的。
回想当初缝纫社倒闭之后两夫妻相对无言的场景,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其实不过才十多天,这短短的十多天,让妻子无论从精神面貌还是家里的经济水平,都上了一个台阶。
豆腐脑作坊仅仅十多天的收入,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这个正式医生一个月的工资,而这一切都是这位乡下婆婆带给他家的。现在叫于婆婆干娘的除了刘爱英,还有李志宏。
这些天有收获的除了刘爱英,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乔云。
杨梅这时才惊觉自己之前着实有些低估了这位还只有十二岁的少年。
短短十多天的时间,他跑遍了整个临水县城,并且迅速的掌握了每条街道,每块区域的居民对豆腐脑的消费水平。在杨梅的提示下,刘爱英的豆腐脑作坊早已由零售过渡到了批发。
每天有固定的十来个人从她手里批发豆腐脑,然后分销到各处,这十来个人里,就从来没有谁能超过乔云的销量,包括身强力健的青壮劳力。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据爷爷带来的消息称,家庭联产责任承包制马上就要在杨家村全面推行。杨梅的心又安定了几分,熟知历史的走向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只要这个金手指还在,她就有勇气和信心让爷爷奶奶生活得更好,就能改变属于妈妈的命运!
总之这一段时间在县城的日子,每个人都很开心。于婆婆自从受了伤,就没想过还会有治好的一天,可现在不断伤治得差不多了,还有可能会恢复如初,并且她现在还多了一个城里的闺女。
而杨梅也不错,原本为奶奶住院准备的花销后来全被刘爱英给包圆了,她手里头还有四十九块钱的结余。而且还得到了一身水红色的‘的确良’夏装衣裤。那是刘爱英给她干娘做衣服时‘顺便’给她也做的一身。
这个‘顺便’是什么意思刘爱英自己知道,杨梅也知道。
回到村子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来接人的仍旧是大毛开着大队的拖拉机。‘突突’的噪音惊动了快进入梦乡的村子,村民们大部份都披衣起床,到杨梅家来看望了康复出院的于婆婆。
有拿着一把菜来的,也有拎着几个鸡蛋来的。总之都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很温馨也很贴心。
但也有人为于婆婆的出院而烦躁不安。
大房的杨传明刚从二老那里回到自已家里,便发现自己被媳妇关到了门外,房门打不开了!
“昌兰?昌兰!”夜更半夜的,他又不敢高声喊叫。
可屋里的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半分动静也没有。杨传明心里一阵阵的发苦,自家媳妇也是从上面刚回来,只比自己早了一步,断没有现在就睡熟了的道理。那现在这样不给自己开门,只能是又恼了自己了。
刚才老人那里围满了乡亲,他这个做大儿的总不好早早的就回来吧。“昌兰,开开门吧,别人都没走,我总不好先走吧?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尽力的凑到窗户底下,话说得已经有低三下四的味道。
可不管他怎么说,门就是纹丝不动的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