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在喀什星球的那段日子里，本尊跟师傅每天都待在一起，他可能出……”玄夜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她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雪球般的生物叫醒自己，声音中带着轻蔑。师傅说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想着以前的时光。

针尖刺破心脏的声音。一根，一根，一根。

每一次心跳，都可以听见拥挤的针尖彼此摩擦的声响，和带来的锐利的痛苦。

老头看着沉默的玄夜，表情非常满意，他如刀锋般锋利而娇艳的嘴唇，继续缓慢而镇定地翕动着：“我记得我告诉了他，你们逃不掉，也救不出那个人，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既然不死心，我当然愿意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彻底死心。只是，他的决心真的很大啊，好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出吉尔伽美什呢，这个不惜一切的一切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你啊。你看，你师傅为了一个美人，可以连命都不要，就像你，誓死追随他来到这里，可是，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在哪儿呢？如果美人跟你，只能选择让一个人活下来，你猜，他会选择谁呢？”

玄夜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觉得胸口很痛，像是有一张粗糙的纸，在胸腔里来回拉动着。

“你师傅应该对你也有些依依不舍吧？毕竟你也是他的徒弟，就算只是一条狗，丢下它的时候，也会有些舍不得吧？他对你依依不舍的告别，其实并不是他觉得自己会死，而是因为我告诉过他，守在门外的人会死，在他心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救出了美人之后，然后和他的爱人一起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囚禁之地，作为牺牲、作为条件的，就是牺牲掉一些他觉得，可以牺牲的，比如你们的存在，根本就像是蝼蚁一样啊……”

玄夜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本尊只是相信师傅。”

“我真羡慕你。”老头忍不住笑了，“可以活得这么单纯，或者说，这么愚蠢。”

玄夜把断刃举起，横在他的面前，他冲着漆拉说道：“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别想进去伤害师傅。”

在她心底永远住着那么一个如同兄长一般的人物，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不让他觉得悲伤就好。

只是那么一个愿望也有难以实现的时候。

悲伤逆流成河，花落也会成伤。

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守候便只是一个空话而已。

“所以说你蠢。”老头收起笑容，仿佛花朵般美艳的面容突然变得冰冷，像是寒霜突然覆盖住了花瓣，“你忘记我的天赋是什么了吗？我想要进去，根本不需要越过你。”

你似乎是忘记了那些过往还有生命存在的意义，不过只是你拿来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何必执着于此，友情爱情还有所谓的感情，抛弃了也就什么都不会如意了。

老头抚摸着脸颊上的露水，心境凉凉，并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改变自己的观点，他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