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蛮聪明的，居然一直躲在喀什王族的宫殿里。之前浩浩荡荡的出城队伍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烟幕而已。”埃琳娜看着水晶墙面里的白银祭司，禀报开启天网之后获取的信息。

第一神的嘴角轻轻勾起，他不羁而邪气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容之上，他砂砾般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像是一枚刀片在震动：“那么我现在立刻出发，我保证让他们”

“不用。”埃琳娜冰冷的声音将第一神的话硬生生打断在空气里。

第一神的胸腔明显起伏了一下，埃琳娜悄悄伸出手，覆盖住他已经攒紧的拳头。

第一神回过头，视线和埃琳娜交会了一下，他没再说话。

“第一神，一直以来都是由我和第一神负责核心猎杀，可是这一次……”埃琳娜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这一次，由新的几个未来神协同你跟神秘女子一起执行。”

“新的神明也诞生了？”埃琳娜问道。

“第十一神已经死亡，亡神的接班人已经因为叛国而被洪荒宇宙所除名了。所以，自然会有适合的人，填补这第十一神跟十二神的空缺。”

“那第一神呢？”埃琳娜抬起头，“第一神纵容他的徒儿为非作歹，他是否也应该被一起除名？”

“待定。”白银祭司的声音很冰冷，“埃琳娜，你和第一神先退下吧。”

“是。”埃琳娜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有一种妩媚的动人，然而她的眼神已经逐渐僵硬。

白银祭司房间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埃琳娜和第一神并排走出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神的左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的瞳孔像是在强光下骤然锁紧成一个黑色的小孔，碧绿色的眸子颤抖着。

埃琳娜看着走廊尽头朝他们俩走来的两个少年：莫须有的眸子依然如同黑暗中的炭火，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而另外一个少年苍白的肌肤像是长年在深渊中躲避阳光导致的孱弱，他的五官清透而淡然，透着一种苍凉，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应该有的神情。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看起来像是曾经在眉心中间有一道锋利的刀口，愈合之后留下的一道淡淡的玫瑰色的伤痕。

埃琳娜转过头，看着第一神苍白如纸的面容，她突然明白过来，她内心的震撼并不来自为何自己从深渊回廊带回来的尸体此刻已经完全复活，她真正的震撼，是已经猜到了这个少年的真实身份，就在她看到第一神下意识抬起手抚摸左臂的时候。

昼夜与黑暗从他们俩的中间淡然地走过，仿佛埃琳娜和第一神并不存在一样。

大门在他们身后沉重地关闭。

埃琳娜双眼里白色雾气翻涌起来，所有周围的建筑墙壁通通被黑暗渗透侵蚀，只留下所有金色魂力构成的世界。

不对。

不对劲。

埃琳娜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有什么东西似乎是在逐渐苏醒，那是从黑暗中流淌过来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