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就像是被一个刚睡醒的美少女问候，慵懒的声线，柔美的声音，莫非的脑海中甚至还脑补出了令死宅欲罢不能的美丽红唇迷人身线……

“莫非，我叫莫非，今年二十岁，未婚，曾经是一名养成师，现在是一名见习导师……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倒豆子般说出自己的信息，差点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都说出去，但好在紧要关头莫非反应过来。

“等一下，你是谁啊，为什么能和我的意识对话？”

因为系统的关系，莫非可不认为有谁能绕过系统直接侵占他的大脑，最多就是和他的意识对话而已。

不过，就好像幻觉一样，萦绕在耳旁的轻语逐渐消失，莫非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

“？？”

莫非微微皱眉，最后的那个声音好像和他接受传承时听到的声音一样，错觉吗？

不懂的事情就要提问，他脑海里还有个专门为他解决这类烦恼的引导智能呢。

“滴，导师刚才听到的是圣者余音，滞留在全知之书上的圣者残念还未完全消散，拥有圣者的部分意识。”这一次引导智能很快就回答了莫非的问题。

“圣者的部分意识？这个圣者不是活跃在数百年前的存在么，怎么可能还有意识存留？”

和其他种族不同，人类的寿命可以说短的可怜，相比数百年只是成长期的长寿种族，就算是大师超凡这种近乎打破生命界限的强者，也不可能拥有超过两百年的寿命。

人类在拥有远超其他种族的创造性的同时，相应的却是那短暂的寿命，这也是制约人类将自己的领土扩张到整个大陆的主要原因。

任何的雄心壮志都没办法敌过时光的流逝，哪怕是古老的符文帝国也不过占据大陆一半的领土，诺大个帝国最终也只能在时光的流逝下衰败崩溃，变成了如今的数个人类国度。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类出现在你面前跟你打招呼，你会有什么反应？

莫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但是一个连魔法和斗气都存在的世界，有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类也不奇怪吧？

系统给出了答案。

“符文圣师莱娜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一位半精灵，虽然寿命比不上真正的精灵，却也远超一般的人类。在那个时代，她可以算作人类与精灵之间友好的象征，正是因为她的出现，大陆种族才从各自为战的局面走向联合。符文圣师莱娜的出现，可以说是大陆种族被动接受魔族进攻到反攻魔族的一个转折点。”

半精灵？莫非微愣，难道说这位符文圣师还没有死么？

似乎是知道莫非的疑惑，引导智能接着说道：“位面战争持续了千年，数百年只是位面战争逝去的时间，就算是半精灵，千年的时间也足以占据她生命中很大的一部分，所以符文圣师莱娜还活着的可能性很低。”

“那为什么……”

“因为圣者的意念已经接近规则！”

智能的话点到而止，但莫非已经明白了，即便没有足够悠长的生命，但是强大的力量却存留了下来，肉体无法经受时间的摧残，那灵魂呢？身为圣者级别的灵魂，是否可以在肉身长眠之后，依旧存在于世呢？

或许，这得莫非获得更多的全知之书书页才能知道。

周围时间的流逝再度恢复，莫非的身前再度出现了那个摆满了劣质材料的桌子。

既然中规中矩的炼制方法没办法制作出满意的符文页，那么就另僻溪径。

此时再看向这些劣质的材料，莫非的眼中一丝自信的光芒闪过。

……

入夜，安塔村内依旧灯火通明，如果是换成一周之前，无论是哪户人家都舍不得一整夜点着油灯，更别说是更加昂贵的火把了。

但是，当魔物之森即将迎来它一年里最活跃的时分，危险的魔兽争相涌出丛林时，相比那几个铜币的灯油钱，生命无疑更加的珍贵。

此时，安塔村的村口，已经被修整修复，接近两层楼高的箭塔上，已经成为一名正式巡逻队员的贝姆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魔物之森的方向。虽然兽潮还没有正式来临，但是村外已经不时能见到魔兽的踪迹，种种迹象表面，今年的兽潮可能会比往年更早来到。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兽潮提前来到并不意味着会提前结束，往往兽潮提前意味着想要渡过这一年的兽潮将会更加的困难。

好在他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贝姆想起半个月前将自己击败的那个男人，听说他已经突破成为一名真正的见习战士了，如果不是因为贝姆和莫非战斗过，清楚莫非半个月前真的只是一位斗气初学者，而不是见习战士，贝姆一定会认为莫非其实隐藏了实力。

修炼斗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一名见习战士，就算是赫林顿城的那些贵族子裔都做不到吧！

“贝姆，我先睡一下，下半夜记得叫我起来。”

贝姆的旁边是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与贝姆不同，尼克只是一名普通人，还在壮年的年纪让他没办法推脱在兽潮来临时，为安塔村的守备贡献出一份力的责任，可强制性的征召这不意味着他会消极怠工，村子里还有他的老婆孩子呢！

“恩，好。”

贝姆点点头，哪怕正当壮年，普通人的精力也不可能比得上一名见习战士，让身为普通人的尼克先休息，能更好的防止因为疲倦导致错误。

箭塔上只有容纳两个人伸张活动的空间，所以每天在箭塔上守夜的只有两人。

除此之外，还有三人一组的巡逻队围绕着村子的篱笆墙巡逻，一群披着盔甲的巡逻队员在村口附近的屋子里呼呼大睡。

一次兽潮就像是一次战争，没有任何人敢放松警惕，他们没有能力进入赫林顿城中躲避兽潮的侵袭，那么就只能拿起武器依靠自己。

令人压抑的气息越来越浓郁，随着一声凄厉的狼嚎声，贝姆抬起头，圆月不知何时被一层薄纱笼罩，猩红如同血月。

兽潮，提前来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