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陌的手这会儿却是渐渐往下,掀起了裙摆,正要继续往下探索的时候,一个电话唤回了两个人的意识。
御离陌本想不理,继续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可奈何季浅夕终于回了理智,想起刚刚自己的大胆,绯红了一片颊边。
手机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在季浅夕眼里就仿佛有第三个人在看着一样,于是推了推身上的御离陌,示意他接电话。
见此,御离陌不满的起身,双眸微微猩红,完全就像欲-求不满。
他抓起手机,划开接听键,不待对方说话,直接冷冷道:“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的张简被吓一跳。
什么情况,二少心情不好?可是不对啊,有季小姐在身边他不应该是春风满面,天天开心的吗?
怕被御离陌的怒火波及,张简忙回答道:“是有重要的事,二少,你不是叫我关注着祁绪的动作,以及着手调查三年前关于季小姐母亲车祸的相关事情吗,有眉目了。”
御离陌一顿,看了眼身边害羞得不敢看他的季浅夕,而后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往阳台上去:“你说。”
“季小姐以及季小姐母亲季月当年的车祸确实是人为的,车祸中季月护住了季小姐自己受了重伤,送往医院的时候却被耽误了救治时间而亡的。据我查的,当年以费用不足不能动手术为由造成季月死亡的是a市医院当年的科医生、现任的科主任沈纵安,线索表明这人是穆家小姐穆思晚指示的,所以我怀疑,那场车祸也跟穆思晚离不开关系。”
“当年与季月一起被送往医院后,浅夕又离开了医院而没能见季月最后一面,是因为去筹费用?”御离陌问。
“是的,据我找到的监控来看,当年受伤相对较轻的季小姐先是直接去了前任的科主任那里求他们动手术,但是被拦住了,后来遇见了a市医院院长穆天扬,季小姐上前拦住他,但是当时穆天扬刚巧要准备一趟vip手术,所以没有听季小姐是诉求就走了。想来季小姐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放下母亲就离开了医院。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季小姐当年应该是想要去找祁绪的,只是当时祁绪正在机场准备出国。”
张简在电话那头说着,却突然没听到御离陌有什么动静,不由得问道:“二少?”
御离陌心在替季浅夕抽痛着,她知道季浅夕多么依恋她的母亲,遇到这种事情,她当时得是多么无助。缓了一会儿,御离陌才道:“继续。”
“我还查到,当年季小姐与季小姐母亲季月会同时出现在华安路口那里,其实……”张简欲言又止。
“其实是当天季小姐一早就准备去找祁绪的,但是后来穆思晚跟季小姐见了面,又把她骗到了仓库,那里有准备好了几个华安街出了名的混混……”
张简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也同情季小姐的遭遇。
只是张简不知道的是,他话刚落,电话那头的御离陌双眸瞬间艳红得异常诡异,愤怒让红光在眼眸中快速地流转,杀意难以遏制,此刻握着的手机险险被他掐碎。
他没有说话,但张简清楚,那么重视季浅夕的二少肯定心里不好过,也没注意到电话那头的异样,于是继续道:“季小姐被困在仓库不久,季月就赶了过去,那些混混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下午的时候季小姐跟季小姐母亲或许是趁混混没注意逃了出来,这才在华安路口发生了车祸。”
“二少,这些信息祁绪那边也已经查到了,包括季小姐从那之后的后遗症。”张简继续道,“那沈纵安以及穆思晚,二少准备怎么做?与祁绪那边相同的是,我们还都在找当年那个司机的下落,车祸如果是穆思晚安排的,那这个司机就直接牵扯了穆思晚或者说是穆家,所以找起来还得费点时间。”
“张简,”许久,电话那头传来御离陌隐隐克制,低沉沙哑的声音;“先给我把华安街当年参与的混混,一个一个地给我找过来!”
张简一惊!他好像感受到了二少要杀了那些个混混的心了!
“是!”
他想,二少第一个下手的是那些个混混,不知道祁绪那边怎么样,如果祁绪也一样的话,那他得赶紧动起来了,现在二少似乎杀意正浓,要是让他知道了那些个混混先落到了祁绪手里,那二少还不杀了自己先。
想想都可怕,于是电话刚挂,张简就马不停蹄地去找混混先。但显然混混也可能是穆思晚安排的,要找起来肯定不容易啊,不过毕竟比那个司机容易,他还是多细致一些吧,免得二少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御离陌挂了电话,修长的五指按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必然是那诡异的红色,愤怒的时候他还是克制不了,为了不吓到季浅夕他必须要在这里呆上一会儿。
阳台到沙发的距离,足以让季浅夕看不清他的眸色。
这会儿季浅夕见御离陌看着自己,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差不多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抱枕上,害羞如她,也不会过来御离陌面前。
看着季浅夕,御离陌的心却再次剧烈抽痛,他没有想到三年前她受的是这样的痛。三年来,现在快四年了吧,每每想到季月血淋淋在她面前,她却因为手术费救不了她的时候,她的心该有多痛,又有多悔她见不到季月的最后一面。也是这样她才会崩溃得高烧失忆,乃至间歇刺激性失忆。
御老爷子给他看的资料原来已经掩盖了那么多真相,除开穆思晚所作事的由穆思晚或者说穆家抹掉的痕迹,御家查到了季浅夕的相关资料再加以掩盖,难怪祁绪查了那么久才查到。
他也是觉得部分问题奇怪,才让张简注意祁绪的动静并且动手调查。他所不知道的是,车祸前,他的浅夕被关进了仓库,他知道得不全的是她在医院里怎么的求助无望,怎样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