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玉流云正在通向龙城的路上策马狂奔。突然,停了下来,向远处的长亭看去,亭中布满兰花,有袅袅烟雾弥漫,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兰花味。亭中一男子静坐。玉流云嘴角微微上扬:这人还真有趣。慢慢的骑着马走了过去。
“师弟,好久不见了”玉流云微笑道。“师兄说笑了,你我二人才下山没多久啊”南月空回道。“是是是,师兄记性不好”玉流云道,南月空问道“师兄这么有闲情逸致,一人一骑,四处游历。”“哪里,哪里,随便走走。万一去了南州,还要老弟罩着我呢.”“师兄真会开玩笑,师兄若来南州,我必以王侯之礼相待。况且我还要向师兄讨教呢。”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表面看似平静,但谁也不知道这二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黄昏降临,二人‘依依惜别’,转过身,二人都露出些许神秘的微笑,也许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真正原因。
玉流云继续上路,而南月空去了一个和南州相反的方向---燕州。
玉流云出王都的第三天中午,终于到了龙城,城门外乌黑黑的一群人。领头的人身披戎装,后面的是一群文官和副将还有士兵,尽皆望向玉流云。寒川开口道:“参见公子”一众士兵和文官们跟着喊道。玉流云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又向城里走去。没有注意到,城外的树林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玉流云此时心情很平静,他很清楚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他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和东西,他觉得自己一生都忘不了自己出王都时月怜惜的话:我等你回来。他也还记得自己曾经对月怜惜的一句话:待我君临天下,许你一世繁华。想起这些,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梦想。
夜幕降临,天上的群星闪烁,一轮明月高高的悬在空中,雄伟的龙城如一头嗜血的猛兽,俯卧在苍茫大地上。玉流云独自一人登上城楼,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抬头望了望天空,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又望向了南方。无独有偶,此时有一人也在望向龙城。
大陆南端,燕州。
“南公子,怎么有空来我燕州做客?”玉座之上的人开口道。“自然是为燕王感兴趣的事而来”。这一问一答的二人正是燕州之主和当日与玉流云长亭话别的南州世子南月空。“哦,南公子此话何意?”燕王‘不解’的问道。南月空回道:“天下五分,燕州为最,群雄逐鹿天下,难道燕王不对那一张帝座感兴趣?”不等燕王开口,南月空紧接着说道:“眼下正有一大好时机。”燕王提起了兴趣问道:“什么时机?”“烟州欲与玉州联姻,却被玉流云拒绝,烟王虽有雄才大略,但为人极爱面子,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玉流云因冲撞玉王被贬去了龙城,与天寒将军一起,我想这是燕王最不想看到的吧,寒川的厉害,我想燕王比我更清楚,如此一来,这天下又多了一局变数,如此纷乱,难道燕王不想于乱世之中建立一番伟业?”燕王没有给予回答,沉思着。南月空见燕王快要动心了,又继续说道:“燕州一直以天下第一自居,与烟州势如水火,天下五分,玉州虽然式弱,但地势极好。一旦烟州的飘雨骑东进。。。。。。”南月空并没有说下去,他相信燕王会明白的,只是在等燕王回应。
与此同时,远在龙城的玉流云也迎来了一位客人-----云州三公子云舒奕。两人的相见极为普通,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没有什么王侯将相般的礼节,只是如寻常百姓般的,走在街上。
“云公子,怎有兴趣来龙城?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还是我妹妹嫁到云州的时候吧”作为东道主的玉流云率先开口道,脸上仍旧挂着那一抹阳光的微笑。“玉兄说的是,令妹在云州过得很好,玉兄无需担心。”云舒奕回道。“云兄不会是来找我聊家常的吧”玉流云颇有深意的问道。“玉兄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有一件事不知玉兄是否知道”云舒奕见玉流云问道,便开始聊正题了。“哦,什么事”玉流云不解道。“南月空去了燕都”。听到这句话,玉流云的身子微微一震,片刻又恢复了冷静。心里想着:终于出手了吗,看来我一出王都,天下要变了。此时的玉流云仍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云舒奕见此问道:“玉兄不担心吗”“担心什么,就算南月空去了燕州,以燕王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冒险的,况且就算燕王真的动手,烟州岂会任由他们吃掉我们?”云舒奕道:“即便两虎相争,剩下的一虎也会吃掉我们。”即便云舒奕说得这么明显了,玉流云仍旧装作迷惑的样子,问道:“那云兄的意思是?”云舒奕道:“联盟”“云王的意思?”玉流云问道,“是的”“云兄能代表云王,我代表不了玉王”云舒奕见他一直在打转,从不说正题,气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暴风骑不是在玉兄手里吗?”玉流云听此大惊,即便在玉州知道这事儿的人也不过一手之数,他怎会知道,玉流云表面表现的处变不惊,内心生出警惕。知道自己说错话的云舒奕急忙转变话题道:“那联盟之事?”“待我考虑一下,云兄且先暂居龙城。”
一番谈话结束,二人从街头走向街尾,街上的百姓依旧重复着往日的生活,此时,包括玉流云,云舒奕二人在内也不知道,这一番被后人称作“双云会”的谈话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将军府后,玉流云召见了寒川,向他询问了龙城的一些情况,又秘密问道暴风骑的训练情况。最后说道了今天的谈话。寒川道:“公子相信他吗?云王七子唯独三公子被云州百姓称颂,今日怎会有诸多破绽?”玉流云道:“云州的情报网遍布五州,他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些人,然后云周一家独大,为日后的战争做准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一旦那些人被干掉,云州就要动手了,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而且,也该清理了,那些人知道的太多了。”“那人怎么办。”寒川问道,玉流云沉思了一下,回道:“让魅影回王都一趟,处理一下,那个人先别动,暗中监视起来。”
是夜,一骑黑马驰出了龙城,然后一道黑影一闪而没。
星雨楼,此时的云舒奕正在书桌上作画,旁边的香炉里袅袅升起一缕缕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醉的芬芳。“叮咛”一柄短匕首从窗外射了进来,云舒奕面前的侍卫取下后,对云舒奕道:公子,鱼儿上钩了。云舒奕点了点头,仿佛智珠在握。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云舒奕连头也没抬只是静静地在作画。“让暗夜来找我。”低头作画的云舒奕突然说道。窗外的黑影一闪而没。
远处,站在城头的玉流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也不阻止。两人之间展开了猫和老鼠的游戏,只是在结果尚未出现之前谁也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云舒奕的屋子依旧灯火通明,给漆黑如墨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光亮,也使这秋天的夜晚显得更加凄凉。
秋风猎猎,吹起了玉流云的黑袍,也吹起了黑夜般的长发。此时的玉流云如暗夜君王般俯视着龙城。然后,又迅速的消失在远方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