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远山醒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残阳如血,断壁残垣。周围皆是一片肃杀之感,满眼都是黄沙过后的寂寞。
再自己的看自己的身体上,那些被雷电所击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虽说包扎的手法不是那么的高明,反倒有些丑陋、不切实际,可从纱布上叶能看出那人是下了些功夫的。原本肮脏的纱布被洗的十分干净。身体周围还燃着一堆小小的篝火,源源不断的提供着温度的舒适感。
“没想到哪小子还挺有心的!”张远山苦笑着说道。当时那一阵雷电白柱冲下,巨大的能量完全落在子的身上,之后的事就再也记不起来的。到是那小子救了我一命,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唏嘘,万般情愫都时隔多年涌上心头,足以细细回味。可这千般情愫到最后只剩一种担忧,但愿他没事就好!
张远山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一层一层将干净的纱布拆开下了。只见腹部全变得黝黑,条条烧伤伤口横亘在他全身各处,十分令人惊骇。这般伤势天下几人能够承受,谁能够经历天怒天劫而不死呢?
查看完自己的伤口,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努力寻找自己所在地的证据。可就这么找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着附近皆被狂风击毁,就连自己所在的“房屋!”都是一个不完整的残垣断壁。看到这里真是让张远山心中很是苦涩。因为自己的原因却让这些淳朴的山民们遭受了这么重大的灭顶之灾,自己不论怎么都难逃其咎。
相比之下,有件事情则显得更为危机。这次的天劫恐怕已经是天下皆知了,那么天下各大门派都会派出弟子前来勘察,看到底是哪一门的高手羽化成仙了。可这也不算是最危机的,那些弟子们往往都不堪一击。怕就怕的是暝自前来,那样的话药山就有危险了。曾经暝自去解救药山之时他就说过,虽然平日里在落雁谷之中与玄赤较好,当年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兄就那么死去,现在他再不会亲眼看着自己师兄的儿子陷入利益争端之中断送了性命,
现在自己身上的伤还得好几天的修养,若是暝自前来自己也没有很高的胜算。
而这次天劫必定会引得暝自前来此地,查看情况。一面查看我是不是真的已经羽化成仙了,最主要的便是探看药山是否真的修习了道法,否则便会一刀将其了结。免得以后再无能为力,再次伤感。
张远山背靠着墙角,一直思索着着眼前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既要保住药山的性命,又要让他在自己快要陨落的三个月内好好休息道法,为父亲和岂白山报仇。当然,他一开始也不想让药山参与这些利益争端。可是他虽然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也是一个堂堂男儿,心中的仇恨当然要发泄出来。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唯一有用的却是让药山假死在山中,这样的话便可以拖延一些时日,那时候就之能靠他自己的实力了。
药山轻轻走进“房门”,看到张远山已经醒了过来,便很是关切的上前问道:“老伯,身体好点了吗?”
其实即便给药山说这位老伯就是当面名动天下的天同山掌门张远山他也不会知道那人是谁,毕竟那些尘封的事情已经过的足够久了,也足够好些人忘记的了。
张远山抬起头,眼神温和的看着他,说道:“你去哪里了,我是你就下来的吧?”
“嘿嘿。”药山憨厚的笑了笑,又接着说了下去:“老伯,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大变,天上竟然下起了石头雨,我看你不在山洞里就出来寻找,结果就在山顶上找到您的,等我背着您回去的时候山洞已经被毁了,所以我便自作主张从山上下来的。”
“好,很好!”张远山淡淡的说完,一惯是那种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边。“把我搬出来没有收什么伤把?”
药山赶忙遮住自己的手臂,欲盖弥彰。
张远山将他拉了过来,扶起衣袖,仔细的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痕。“今天这是苦了你了!~”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快要黑了过来。张远山看上去却吓了一跳,以为是上天又引出了黑云雷阵。但现实只不过是昼伏夜出的自然规律罢了。
“老伯,您饿了吧,我抓了几只野兔回来~!”药山十分骄傲的说道,那样子仿佛是等着老伯的夸奖。
张远山看了看他高兴的样子,也被他的笑容感染的高兴了起来,关切的说道:“你身体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抓到野兔呢?”
“我一开始去抓的时候也没有信心,可是当我找到野兔洞的时候,野兔像是变傻了一半,见到我只是愣愣的站着,根本就是一动也不动!”药山很是神奇的说道,仿佛着一切都与他有关系似得。
“哦!”张远山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药山开始剥兔子的毛皮,就这样踌躇了好一会儿却又接着说道:“我本命叫张远山,如今你无路可去,又救下我一命,我变破例收你为徒,你乐意吗?”
药山被他这样一说弄得不知所以了,他没想到这老伯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莫不是有什么打算,为什么救我的时候不肯收我呢?其中发生的种种事情,药山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
老者一直没有说话,就等着药山的回答。药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道法几何,是不是算的上高手,若不是如此,自己白白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却没有修炼好,那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他便试探性的问道:“老伯,既然您要收我为徒,弟子真是高兴文芬,可我要报仇的敌人可是落雁谷其中的高手,若是因此牵连了师傅的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张远山嘿嘿的大笑了几声,看着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药山也会这种小小的试探,听到这里却也不怪他,玩笑般的解释道:“我还有三个月的阳寿,我早就对你说了,三个月后的事情,我就管不着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张远山的话却是让药山的处境很是尴尬,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拒绝的话好,只好说道:“既然如此,弟子就放心了!”说完他感觉自己所说的有些不妥,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解释了,当下便将手中的野兔放在一旁,一把跪在张远山的脚下。
张远山哈哈笑了起来,这倒是让药山摸不着头脑,抬头向他看来,说道:“师傅为何发笑?”
张远山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说道:“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这句话可是让药山很是吃惊,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玄术师傅也没有说过,自己怎么会知道呢。而眼前这位老伯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不知道他到底隐藏了什么,所有的事情他仿佛都经历过,所有的结局他好像都了解。药山的表情已经从惊讶变为惊悚了。
张远山看他表情异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必惊慌,我若是想杀你,那是易如反掌的小事,你也活不到现在了。”
药山听完这话,想了想却也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人身上有太多的未知感,正是这种未知感导致他心中的种种不安分。
未知感,其实是一种恐惧,那种感觉深藏在自己心中最软弱的部分,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了解其中的内幕,才可以将心中的恐惧一一清除。
张远山看他的表情略微缓解了过来,便接着说道:“你可否知道天同山?”
药山听到天同山三个字,全身为之一震,心中想到:“难道这人真的与天同山有关?可是天同山之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张远山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便说道:“你觉得天同山之人现在不该在这个地方是吧?你想的是对的,可是你原来的掌门玄术不是从天同山走出的吗?”
药山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感觉所有的不合理和未知感都夹在老者的身上,但是这种不合理又是那么的符合和贴切,一切都属于正常的范围,无可反驳。
“你的父亲!”张远山说着,眼神看向远方的天空。往事历历在目,不断浮现在眼前。以前那个刚毅的少年已经归于尘土,而他的儿子正在自己面前,不得不赞叹时光荏苒,往事不返。
到底是人胜不了天那!
“你的父亲乃是我座下高徒——玄赤!”这话一说完,远处的山峦上传来一声悲壮的狼嚎,让人感觉后背的寒毛乍起。
药山被这一声狼嚎所吸引,朝那边看过去。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没有一丝亮光,真是令人惊悚的地带。而正是这一眼之间,药山感觉大事不好,山峦之上没有什么异动,而是周围漆黑的夜之中无数个绿光在闪烁,在燃烧。看这情况,这群狼足足有数百之多。
药山大惊,赶忙将这破屋子里的柴火抱起来,一股脑的放在火堆之上,指望大火能够将这群狼给吓退。可手忙脚乱的药山根本就意识错了,众多柴火差一点将篝火给压灭,现在火势已经变得很小了,想要阻挡狼群的进攻是不可能了。
“老伯,现在怎么办?”药山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师傅,或者说徒弟是他一时间转换不来的角色。声音之中还有一丝颤抖。
张远山见他慌乱的样子,不禁怒意上窜,大声叫骂道:“怕什么,上去打!”
药山看他的样子十分坚决,心中想到:此时老伯身受重伤,而自己现在也能够活动,两个大活人怎么能如此窝囊的死去,太没面子了。于是从火堆之中抽出一个烧了半截的火棍,上面还燃着点点星火,拿起来不宽不窄,很是顺手。
眼看狼群一瞬间便冲了过来,还没看清多少只狼便见一头十分强壮的头狼猛然间跃起,直直的冲向药山。
药山面对这头凶狠的狼,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害怕,反而精神抖擞,伤口也不觉得疼了。胸中一团火焰在燃烧,随着自己手臂的挥动,胸口的火焰瞬间传送到右手之中。烧火棍在黑夜之中划过一条弧线,嘭的一声打在那头狼身上,烧火棍也经受不了那么可怕的元气而一下子崩裂开,一团火从中跃出。而且细看之下,却不是火光,而是血红的元气。一下子就将那烧火棍弄得爆裂开来,碎成偏偏木削。那只头狼也被这一击之下打分为两段,顿时就染红了一片土地,狼血也散发出一种刺鼻的腥味。
张远山看到了这些,微微含笑点头,表示赞叹,心中想到:“吞灵果然是上古神器,威力无比,此次一见,真是大开眼界了。”看到了这个也安了些心,想必以后他遇到暝自获胜的几率也能大一些。
狼就是狼,凶狠无比,看到头狼被无情屠戮也不退缩一分,每个深绿的双眼都死死的盯着药山,都想要吞下他的肉,给头狼报仇!
四头狼从面前狠狠的冲了过来,身后的狼群四处分散,将这座破屋给包围起来。
眼前的四头狼个个凶狠无比,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恨不得将药山的骨头给咬断才解恨。一张张血盆大口流着馋液。猛然间便冲到了药山的面前,现在药山手中并无什么物件,现在可是空手作战,场面对他可是十分不利啊!
正是如此,一头狼瞬间想药山铺了过来。药山无法,只好徒手抵挡,将自己的面门给护住,等待锋利的獠牙刺进他的身体中。
只听嗖的一声,张远山一手拿起一只木棍,向药山那边投了过来。速度非常之快,瞬间就扎入到那头狼的身体之中,那头狼也瞬间就毙命再次。
药山看着模样,也不迟疑,一把将那木棍从狼头里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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