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水仙抬起头看了看她,怀疑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因为这个家已经有太久没人上门来了,她看着陈牙婆穿着打扮还算有钱。
这才抬起头来笑道。
“我爹不在家,你要不进门去坐着等一会儿吧,他一会儿就回来。”
屋里李娇模模糊糊听了两人的话,便躺在床上喊道。
“死丫头,你和谁说话呢?老娘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做完了?我看你是皮痒了,这会儿还不进来给我捏脚,看老娘不抽死你。”
李娇说着提着烧火棍就往外边来了,结果一出门就看见陈牙婆坐在门口的小凳上,见李娇出来,陈牙婆不屑的切了一声,并不抬眼看她,只是坐在一边等着董老七。
李娇见她穿着打扮倒还算是有钱,就踹了董水仙一脚道。
“死丫头,怎么贵客上门你都不叫我?”
说着便狠狠的看了董水仙一眼,董水仙被她一脚踢在心窝上,疼得差点背过气去,又怕李娇再动手,就不敢喊疼,只是默默的爬起来继续缝被子。
董婆子一见李娇下得去手,便在一边不咸不淡的道。
“你这婆娘,这好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何苦这样作践她,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还不如让我带到知府大人府上去,搞不好还能混个姨太太做做,就是这姑娘身板看着小,像是还没张开。”
李娇一听,带到知府大人府上去,便笑着贴上来道。
“这位妈妈怎么称呼啊?”
陈牙婆见她一副势力的嘴脸,便甩出一句。
“老身姓陈,你叫我陈妈妈就好了。”
李娇便笑着端了一条小凳过来,坐在陈牙婆旁边道。
“妈妈,你说我这丫头带到知府大人府上去,能做姨太太?您老别是框我的,就这死丫头面黄肌瘦的样子?她哪能做姨太太?怕是没有那个命,再说了,我家也没这些银子,让妈妈你保媒拉线啊。”
陈牙婆一听,感情这是把自己当媒婆了,她想着自己身上穿着花衣裳,倒是想通了一些,平常的牙婆因为做的是倒卖人口的事情,自然处事低调,都穿着青灰色的衣裙,只有媒婆才会这样花枝招展的。
陈牙婆想到这里,冷笑一声道。
“老身可不是媒婆,也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我是看着丫头还有几分颜色,知府大人托我给她物色几个丫鬟,我这才往你们董家村来的,要不这个破地方,老身没事儿才不愿意来呢。”
李娇一听是牙婆,顿时失了兴趣,但是她转念一想,想到董水仙留在家里也没有什么用,还只是天天在家吃干饭,卖了能拿一笔银子不说,搞不好董水仙这几分姿色,到了知府大人的府上,还能拼个姨太太做做。
人一旦动了心思可就收不回来了,于是李娇便对陈牙婆说道。
“陈妈妈,你说我闺女这个模样,卖到知府大人府上,能不能做上姨太太啊?”
陈妈妈看了看面黄肌瘦的董水仙,翻了翻眼皮道。
“做不做得上现在可说不准,她面黄肌瘦的,别说知府大人了,就是老身我也看不上,但是好在年龄小,底子也不错,调养些时候,兴许能拼一把。”
李娇一听,高兴的拍手跺脚的,她对陈牙婆道。
“妈妈,那劳烦你给我记着这事儿,我这两天多给她吃些好的,你尽量给我说说情,给这丫头谋个好前程。”
说着便把手上的镯子退下来,塞到了牙婆的手里面,本来这镯子也不值几个钱,但是要是董水仙能去做姨太太,那自己可不就是知府大人的丈母娘了?
想到这里,李娇自然瞧不上这个破镯子了,陈牙婆看了看那镯子,虽然知道不是个什么好得很的玉镯,但是好歹也沾了个玉字,这才松口道。
“那也成,我就帮你留心着,对了,你家男人什么时候回来?”
李娇听了喜不自胜,见陈牙婆问起董老七,便看了看天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妈妈今儿晚上可别走了,我男人抓鱼去了,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陈牙婆见她一副谄媚的模样,便点了点头道。
“你好好调教调教这丫头,底子还是不错的,等她成了姨太太,可要记得老身的好。”
李娇一听,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她哎哎的答应着,把陈牙婆让进了屋。
而一边蹲着补被子的董水仙也被李娇叫了进来。
她一把抢过董水仙手里的破被子道。
“丫头,这往后你啥都别干了,好好养几天,等着陈妈妈带你到了知府家,你就给娘好好赚个名分回来,听见没有?”
董水仙本身嫁过一次人,后来董帅被抓走了,她便被送回家来,只是村长家到现在都没给休书,说来说去,她还是村长家的儿媳妇,想到这里,董水仙拉了拉李娇的衣角,悄声道。
“娘,我婆婆还没给我写休书,说来说去我还是村长家的人,要是去了知府大人家,会不会吃官司?”
李娇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她一把捂住董水仙的嘴,狠狠的道。
“给老娘闭嘴,先不许说话。”
李娇知道,这世上啥都不重要,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买个丫鬟,人家也要完璧之身,董水仙嫁过人的事情,要是被陈牙婆知道,那肯定价钱上就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这里,她嘱咐董水仙道。
“你要是想去知府家当姨太太,就听老娘的,否者你就滚回村长家去,一辈子受那个老女人的虐待吧。”
李娇是谁?当年可是从花漾楼跑出来的,旁的本事没有,这勾勾搭搭的事情,她可知道得多了。
董水仙听了李娇的话乖乖的闭上了嘴,另一边陈牙婆见母女两个叽叽喳喳的说悄悄话,便道。
“老身可先说了,这闺女可得养得好好的,否者卖不出好价钱,亏的也是你家。”
李娇听了点头道。
“您老放心,我是她娘,哪能亏着她。”
三人正说着话,只见董老七拎着两条大鱼,从屋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