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穿过了一条条交错的马路,停在一家酒店附近,鸠站在路边,高挑的身材还有那一身显眼的黑色制服尤为显眼,带着几分桀骜的神情在看到慢慢靠边停下的轿车后,总算是露出一丝笑意。
从打开的后排车门里走下来的是穿着便服的月兔,左手上还拿着她最爱的甜筒,一副悠闲的模样,看到鸠玩味的笑容后,月兔撇撇嘴,嘀咕道:“笑什么?”“心情好,所以想笑,就好像回到了从前。”顺势打开手中那柄从不离身的折扇,轻轻摇曳,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狂猿一言不发的走下来,打开后车厢,取出了一个红色的旅行箱,轻轻置于地上,随后欲言又止。
“不用心怀愧疚,你依然还是你,不能因为我而破坏掉你的人生。”月兔想要去接,但是鸠已经快一步的上前一步,拉住旅行箱的提杆,“谢谢你的冰淇淋,狂猿,再见了。”月兔转过身,这时候,前排的车窗缓缓摇下,蝮蛇正坐在副驾驶座上,鸠才发现,开车的人是摆着一副臭脸的斗犬。
“从今天起,你和我们星耀社将再无任何关系。”眉毛拧在一起的蝮蛇一字一句的宣布,仿佛是想要月兔反悔,但那位酷爱甜食的女人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举起手臂,象征性的挥了挥,“后面我会照顾她的。”鸠很是欣赏蝮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调侃般的说完后,拖着行李箱跟着月兔离开。
狂猿重新坐回到车内,一言不发的用双手捂住头,轿车则开始缓缓行驶起来。
“那个叛徒!”终于,蝮蛇从喉咙里发出了如同不甘的咆哮,“叛徒?她又不是要当组织的敌人,仅仅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单手扶着方向盘,斗犬的右手随意的抚起额前的刘海,“如果这样都要将她定性为叛徒……那么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们是组织的狗,任何话都要言听计从?”“斗犬!”蝮蛇猛然转过头来,迎上了斗犬看似无所谓,实则全是不满的目光,“这是来自组织上面的命令,禁止配合白宇他们。”“是是是,我又不是聋子,倒是你,我还以为会更有种一点。”后半句的挑衅是针对狂猿,那位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中年人手背上爆起了青筋,死死揪住头发,嘴唇抖动一下,然后没有回击。
“啧,一群无趣的家伙。”斗犬不知道是在说车里的同伴,还是在说自己,用力踩下油门向前而去。
月兔来到了鸠住的酒店,里面一乱糟。
地上甚至堆满了她换下来的黑色性感内衣。
月兔看了半天后,不满的说道:“你的个人卫生还是那么糟糕。”“我可是战士,哪有空收拾,随便坐吧,反正晚上就要出发了。”鸠将行李箱放在墙角,打量起月兔,怀念的叹息一声,“结果,我们又在一起了。”“说的我们是同性恋似的,再说了,如今的你已经不算是教廷的一员,那么我也不必去成为星耀社的一员。”月兔轻巧的坐在床沿,耸了耸肩膀,“晚上,会来多少人呢?”“白宇应该会来的。”鸠颇为肯定的点点头,“就对那个小鬼那么有信心?”月兔其实也是推测白宇会来,当然就算这次白宇和其他人都不出现,自己和鸠也会前往冥土,因为,已经不想再等待。
“我们会死在冥土吗?”月兔向后仰倒,全身陷入在柔软的床上。
“怕了吗?”鸠揶揄的反问。
“怎么可能,就是那么一问。”月兔闭起双眼,显得颇为疲惫。
“那么我就回答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好你。”鸠保持着一贯的自信,哪怕这次要面对的是整个冥土,“说起来,你的搭档似乎很不舍离开,既然舍不得你,没打算陪你一起去冥土吗?”“你是说狂猿?”左手挠着脸颊,月兔悠然的叹息起来,“他当然差点要跟我一起去,被我拒绝了,他有一对年迈的父母,如果这次和我去冥土,就会被组织视为叛徒,他一旦牺牲,父母将得不到组织的照顾,”“还真是叫人不齿的手段。”鸠损起星耀社来毫无心理压力。
“教廷不也是吗?其实都一样,对狂猿而言,待在星耀社里,乖乖的是最好的结局,他和我们不同,他还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月兔握起双拳,脑海中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曾经的一幕,“我们的人生,则是为了复仇而存在。”靠在窗边的鸠用余光扫视着床上的月兔,一个被她视为如同妹妹般的人。
如果可以,鸠也希望,背负这份仇恨的人,只有自己一人该多好。
热闹的马路上,高燕脚步急促的走在前面,凯撒则如同牛皮糖一样的黏在后面,“喂喂喂,高燕,我们去看电影吧,上次因为要去救洛莉雅,结果又没看成,我们交往那么久,一次电影都没成功看过,很叫我不爽哎。”感觉到背后的金发少年宛如孩子般在胡闹,高燕就感到脑袋痛,随后猛然回过头去,震惊的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交往?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唔……”结果又是没有征兆的,被凯撒从后面突袭吻住双唇,短暂的惊愕后,高燕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抱住,揽在怀里,一阵微弱的反抗后,两人唇分,“今晚我就要走了,白宇那家伙虽然之前看起来那么摇摆不定,不过一定会去吧,冥土,作为朋友的我必须去帮他。”本来还想和凯撒理论强吻的事情,结果听到凯撒的话后,高燕莫名的沉默了,她知道,前往冥土和之前的战斗是完全两个概念。
可谓是九死一生。
不,甚至是无生。
“回来以后,陪我好好看一场电影吧,我一直想看一本喜剧。”凯撒将脑袋贴在了高燕滚烫的脸颊旁,“哎,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选喜剧。”“为……为什么……”被抱住的高燕有几分紧张的跟着问了出来,问出口马上就狠狠的鄙视自己怎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凯撒则是露出了套路成功的表情,在高燕耳边低声呢喃:“因为我只想看到你的笑容,希望你……一直快乐。”
高燕知道,自己已经沦陷在这个家伙手里。
当夜晚再次降临临海市,意味着众人将要做出决定。
白宇和七罪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后面跟着洛莉雅,三人朝着昨天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其实,会来多少人,白宇心里也没有底,甚至有些矛盾,他不愿意看别人和自己去冒险,又希望可以得到别人的支持,“既然来了,就抛开杂念,做好觉悟的人我们会欢迎,仅此而已。”七罪像是看穿了白宇的想法一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一个罕见的动作,白宇在吃惊之余点点头。
目的地已经有人在了,鸠和月兔。
在看到白宇出现后,对面的两个女人也是展颜一笑。
“只有那么点人吗?”洛莉雅不安的嘟囔起来,在她看来这次可是要杀入冥土去救人的,才这么四个人,还不是去送死?显然,她并没把自己算入战力内……
“我们这次的行动是救人,又不是去打仗,去的太多,反而会影响行动。”黑暗中,闻静悄然出现,应该考虑到行动方便的问题,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在黑暗中变得越发不起眼。
“你这家伙……应该早到了吧?”白宇已经不吃惊闻静的神出鬼没,毕竟她是专业的跟踪狂,“不,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这家伙已经完全是超级的跟踪狂了……”“谢谢称赞。”似乎脸一红,闻静羞涩的推推眼镜,“我并不是在表扬你啊!”白宇终于忍不住要吐槽下这个女人的思想。
接着,又是两个人从山下上来,听到白宇的声音后,温倩倩懒洋洋的说道:“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以为是去远足吗?”在温倩倩身后,是满脸无奈的胡颌,这家伙似乎是被金钱给收买了,现在是温倩倩的私人保镖,七罪看了一眼这位曾经在关键时刻背叛吴先生的异常者,直接的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要去冥土吗?”“当然了,大叔我啊,可是超级不想去的……哎,谁让家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要养,我的雇主可是开出了大价钱。”胡颌普通的外貌,很容易隐匿在人群里,让人无法对其产生警惕心,但他的解释并不能让人信服。
白宇凝视着胡颌,似乎想看穿这个不知道底细的男人,难道为了钱,他真的愿意和众人一起前往那么危险的冥土?
温倩倩似乎也是意识到白宇的警惕,对他说道:“他的能力很有用,也比较有实力,更重要的是,到了冥土那边,他除了我们也不可能投靠别人,毕竟在那边的活人,仅仅只有我们。”白宇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温倩倩的理由。
“都来的那么早吗?”这一次,抵达的是凯撒,在他身后还有劳伦神父和安妮,高燕似乎也躲在不远处,回避鸠那玩味的笑容。
“凯撒……多谢了。”见到凯撒出现在眼前,白宇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可到嘴边,只能变成一句简单的感谢,“你可不要搞错了,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而是因为你和我是朋友。”“对,我们是……朋友。”看着身边的众人,白宇不由得笑了,自从遇到洛莉雅和洛敏敏后,自己的人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也有不好的回忆,但自己确实拥有了曾经不敢奢望的东西。
这时候,闻静和温倩倩突然警惕的面朝向一个方向,一位年轻人背着一只军用的帆布包走了出来,众人对他自然不会陌生。
“你来干什么?”闻静已经准备进入战斗模式,可白宇伸手制止了她,“放心吧,这一次,他是我们这边的,对吧,毒蜂?”圣子之一的毒蜂朝那些面露敌意的人们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不是来战斗的。
“这个家伙,由我和七罪来做担保,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首先,我要感谢各位,明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我只是为了酬劳……”“闭嘴!”温倩倩瞪了胡颌一眼,这位老实的中年人只好低下头去。
“接下来,我们将要前往冥土,我希望所有人,会带着洛敏敏一起回到这里。”白宇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众人即将出征!
月兔走到了开阔的空地上,拿出了身上常年戴着的一对兔耳朵,郑重的戴上,这不禁让白宇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好了,我要介绍一下,左边的耳朵叫小白,右边的耳朵叫小小白。”熟悉的台词又被严肃的说了一遍。
“那么随便的名字竟然是真的吗……”白宇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怀念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月兔说罢,开始甩动起脑袋上的装饰耳朵,从体内涌起了灵气,在她的脚下,似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她所饲养的灾噩似乎已经进入到那两只兔耳朵内,月光下,她快速旋转着身体,像是在跳一种诡异的舞蹈。
最后,在月兔的双手挥舞下,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裂口,慢慢的被打开,最终形成一道门。
“月兔的lv3灾噩,界域之门,她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可以打开人间和冥土之间通道的人类。”鸠在白宇身边介绍道,“所以她一直都是星耀社所珍惜的王牌。”“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她的那些动作是为了发动能力吗?看起来很繁琐的样子。”白宇终于明白这个胸大且喜欢甜食的女人,并不似看起来那般毫无用处。
“不,我想打开就能打开,和那些动作没有任何关系。”月兔已经停下动作,随意的摆摆手,“我只是觉得使用能力应该要有仪式感。”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