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啧啧直叹,“就这运气,改天去普渡寺找方丈大师要盆圣水好好洗手。”
顾成蹊:……
别问为什么老子总想欺师灭祖。
白湛捏捏她气鼓鼓的脸,突然发现,这不可爱的徒儿,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慢慢仰头,抬手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哎呀,忘记说重点了。”
他垂头看向顾成蹊,道:“丫头,华儿我就先放在你这里一段时间,跟顾尘落培养感情也好,跟你断情绝爱也罢,帮我保护她。”
“你去哪儿?”顾成蹊问。
“我去……”白湛正准备答,忽然想到什么,闭嘴了,“先不告诉你了,你专心对付你该对付的人吧。”
顾成蹊没有继续追问,还是那句话,谁还没有个秘密不是?
师父要是需要她帮忙,以他的个性,肯定毫不犹豫就告诉她,说不定还要她去帮着解决。
对自家师父这劣根性,顾成蹊表示:真的不能放纵啊。
白湛跟她东拉西扯,扯了好一会儿后,才准备离开,走之前,看着她,纠结的神情不要太明显。
顾成蹊黑眸一眯,道:“想说什么就说。”
白湛清咳两声,不自然地道:“那个什么,丫头,叶景言那小子人不错,你要是正喜欢他的话,娶回来吧。”
听到前面,顾成蹊忍不住挑眉,听到后面,嘴角忍不住抽了,“你跟他认识?”
“差不多吧,见过几次,风骨不错,人太冷了。不过后来他不知道走哪儿得知我是你师父后,各种孝敬老子,啧,你是不知道,那小子从细节上照顾老子,比华儿还来得细心。”白湛颇为唏嘘,那小子若不是真喜欢他家这个除了身体构造跟女人搭边,其余一切都不跟女人挂钩的徒弟,又怎么会如此细致的对她身边的人?
顾成蹊眼睛跳了跳,感觉自己好像错了什么。
“行了,罗里吧嗦的,你该走了。”
“不可爱的丫头。”语罢,白湛一纵身,速度快到只剩一抹残影向原处掠去。
顾成蹊‘切’了一声,“为老不尊的老妖精。”
湖面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吹起她如墨长发,绝美的脸,此时真当安静而美好,可惜无人看见。
她转身看向湖面,上面还有寥寥几艘画舫,应是和丞相府不怎么相熟的人的。
顾成蹊没多看,转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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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落下帷幕,黑夜浮起神秘色彩,浓厚的云层,像柔软的黑丝绒,漂浮在空中,一颗颗银白闪耀的星星围绕圆圆的月亮布满整个夜空。
傅王府后院,顾成蹊仰躺在凉椅上,忽然感觉有点……无聊?
处处杀机四伏,后面还有个难对付的天华宫,她竟然还会感觉到无聊?
顾成蹊默默运转体内的内力,沿着四肢经络游动,练功。
她的功法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如果说照着原来的练,她还得端坐起来,入定才能凝练内力。但现在被她改来改去,改到她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只要她想,随时随地可以练功。
要不你以为她的功力是怎么提升怎么恢复的?
不能光靠打打架就行了吧,必须还是要有累积沉淀的过程的。
上官砚成亲的事情一过,马上就是浮闲开办的名酒大会了。
说到这个,她还真唏嘘不已,想当初浮闲过来递请帖的时候,她还是个考武举的贡生。
如今才两个月过去,已是一国王爷,可叹世事无常啊。
静宜的小院子沉静片刻,突然从院墙外悄悄翻进来一个人,顾成蹊的注意力被转移,定了定神,看向进来的人。
“初枫。”
正准备去跟自家弟弟会合,暗中守护的初枫,一愣,转头看向她,抹着眼泪飞奔扑过去,“主子,属下好想你~~~”
顾成蹊扶额,这丫果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惩罚多少次,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就是这样,她才对初枫另眼相待。一个坚持自己本心的人,远远比一个受一次打击便萎靡不振的,来得好得多。
“打住,我不是让你回去接受惩罚吗,怎么去了这么多天?”
初枫停在离她一尺的位置,突然想起来,面前这是妹子,妹子……
好吧,无论多么让人难以接受,三观尽碎,这也是个妹子,而且还是他主子,男女有别……个屁啊!
初枫抱住顾成蹊小腿,声泪俱下,“主子你不知道,千官那个黑面判官,看着那么温和,实际心肠焉儿坏,他肯定是嫉妒我能够天天跟在主子身边,所以把刑量给调大了,要不是咱们阁中有上好的上药,属下可就要废了。”
“嘤嘤嘤……属下好不容易等伤好,这不,一能活蹦乱跳了,马上就回来了。”
顾成蹊一脚把这货踢开,细长的眉梢微微上扬,带出一抹笑意。
阁规虽然由她过目敲定,但还是千官在打理,她允许他适当调整阁规和惩罚方式,不想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调了哪些阁规?”
初枫揉揉屁股,道:“关于对你不敬的,还有背叛的,他全做了调整,皆是往重刑调整。”
顾成蹊微微沉默了一下,千官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不过调整一下也可行。背叛之风,不可纵容。
“随他去吧。”
“啊?”初枫震惊了,主子你不是应该马上命令千官改回来吗?要是不改的话,他不是白费这么多心机了吗?“主子,这风你也纵容啊?好残暴的说。”
“觉得残暴,就不要往雷区上踩啊。”顾成蹊瞥他一眼。
初枫跑到旁边蹲着流泪画圈圈。
顾成蹊懒得管他,这风更不能纵容。
她闭上眼睛,重新进入入定状态。
初枫蹲了好一会儿,见后面没动静了,回身去看,自家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修炼起来,周身萦绕一圈浓郁的白光,这光芒笼罩着她,绝美的面容若隐若现,不似真人。
初枫看着皱了皱眉,微微一叹,想想看当初浮闲也是受伤蹲地画圈,为毛他就没有浮闲的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