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天尽,而章府之中却是一片寂寥,只因章恣午时已携陆碧瑶与章彦去邻城谒见刺史,仍旧未归。此刻府下仆役皆早已睡下,但李寒空却是仍在自己房内盘膝打坐,并不入眠。
府下亦无虫鸣之戾,反倒静得有些许诡异,令人悚然。
李寒空房内四下宁寂,突闻“嗒嗒”一阵叩门之声,李寒空缓睁双目,问道:
“是何人?”
却是未有响应,反而又是沉寂下来。突地“嘭”地一声,房内木门立为一股内力击得粉碎,木屑四溅,随之百十道细微黑影满天没入房中,直取李寒空,实欲致之于死地。
“突突突”,百十道暗器尽数没入墙中,却未击中李寒空。
而房外屋瓦之上,却是破露了一个偌大之洞,而李寒空则是只立一旁,但屋瓦之上却是另立着四名身着黑衣之人。
“你们是何人?”李寒空问道。
“杀你之人。”四人齐声道。
“哦?我与你等素无冤仇,何故杀我?”李寒空道。
“既是章大人吩咐下,我们不得不做。”那四人又是同声道。
“什么?章大人?”李寒空不相信平日里待己甚善之章恣竟会遣人杀自己。
“不错,你受死罢。”言未毕,四人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回手夜行刀,分由四个要害之所一刀猛劈而下。
在这旁人看似避无可避之一击,李寒空只是甫身一纵便已闪过四柄刀之合击。当即已由背后顺手反拔出背负七星剑,剑刃下旋,已是便出一记“太极剑”。
但那四人只将刀刃一并,已立时破去“太极剑”之柔劲,又将单刀一分,由下而上直取李寒空。
李寒空不料这四人竟是如此轻易便已破除自己一记“太极剑”,心下大骇。
李寒空一怔之下,那四柄单刀已然袭至。李寒空情急之下只使出“千斤坠”,只将身形一坠,险闪过四刀,双足稳落于瓦上,倒是踏碎了数块瓦片。
李寒空将内力往七星剑一贯,随即迎上四刀,欲以内力断其之兵刃。
而那四人又只将四刀一并,全然不惧之迎将而上。集四人之合力立时与李寒空僵持住,双方各是进退不得。
李寒空立是忆起师弟岳绍南曾向他提及过的“浑江四友”,四人可将各己之内力相复叠加,以御强敌,无人堪与之敌。
李寒空自知不能再与之缠耗下去,否则自己必先力竭而死。当下左手拿捏法诀,双目微合,如此一来,又为那浑江四友逼退三步。
那浑江四友见李寒空内力忽地一泄,心下不由大喜,自以为乃是李寒空内力不继,当即一同运力挺进,欲直逼李寒空于死地。
但只闻“嘭”地一声巨响,浑江四友只觉四下一道无形之力轰然迸发,四人立为此内力一时震伤,仰天吐出一团血雾,当即跌落房顶。
自是李寒空施出“归元诀”来退敌,立时便奇效渐出,一时击退浑江四友。
李寒空击退强敌,长吁一口,方欲跃下房去,突地后背一阵剧痛,一股无比强横之力已然蹿入五脏六腑内,绞痛万分,李寒空只觉神智一乱,立时把持不定身形,亦跌下房去。
江水浸云影,鸿雁欲南飞,无尽今来古往,多少春花秋月,身世昔人非。
云仲殊一行人已赶至安陆城内,待要出城时,守门士卒却是不让,也无奈,只得且在城内寻一客店住下,明日再出城。
云渺推门即入云仲殊房内,却是云仲殊正倚窗发愣,当即问道:
“爹,你干吗呢?”
“唉,若是夜兄当真出了些许意外,我这可是……”云仲殊叹道。
“哎呀,爹,吉人自有天佑,放心罢,夜前辈是不会有事的。”云渺劝止道。
“但我却觉此事远远未如此之简单。”云仲殊默然一会儿,道。
“一切还是等明日查清了再说罢。”云渺道。
“云门主,你可在房内?”秦惊羽之声由房门外传入。
“是秦兄啊,你进来罢。”云仲殊即道。
只闻“吱”地一声房门为之推开,秦惊羽之身影随之步入房中。
“大哥,有什么事吗?”云渺问道。
“有,云门主……”秦惊羽忽地压低声响,向二人述道。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于声皆是恨。触目凄凉多少闷,江海寄余生。
李寒空正发足疾奔于无尽夜暮中,方才他为人重创,幸得他内力浑厚,未致重伤,却也是大伤元气,全凭一股毅劲方支撑下来,不致昏去。
李寒空自知击中自己之人乃是元好古,否则章府更无人有此内力,但也无奈,只得展开“梯云纵”逃出府内。他知道,必须生存下去方能有力反击,他必须得回到武当。
而元好古则是在后疾追不舍,虽是一时赶不上,但李寒空有伤在身,内力已支撑不了多久,终必为之擒下。
李寒空环视四下,不觉间已奔至天门城内,他自忖道:洛府与我武当素来交好,我且去洛府上一避,或可避过元好古,待伤愈再上武当。
如此一想,李寒空立时将身形一转,已平平落入洛府中,直奔正厅,令家丁去唤洛玉江来相见。
洛玉江听闻李寒空到来,急由内堂中奔出,迎将道:
“李少侠深夜如何造访?”
“我为章府中人追杀,不得已逃至此地,望洛庄主且纳得数日,风声过后定当离去。”李寒空一面运力压抑内伤,一面道明来意。
“哎,李少侠尽管放心住下,定无人敢来奈何你,少侠这是不是受伤了?”洛玉江问道。
“是,为元好古所伤。”李寒空道。
“元好古?此人可厉害得紧。来人,快把伤药端于李少侠服食。”洛玉江令道。
当即一名家丁手捧一个托盘,盘中有数枚赤红药丹,只闻洛玉江道:
“李少侠,此乃庄内珍藏之保元丹,来,快吃下去罢。”
“好,多谢洛庄主了。”李寒空方欲伸手去取药。突地瞥见家丁眼瞳中映出身后洛玉江双手执钩,正朝着自己后背猛划而下。
李寒空忙侧身一让,洛玉江一时收刹不住,只将那家丁划为两截,托盘也掉落于地。
“你干什么?”李寒空喝问道。
“干什么?杀你啊!”洛玉江立时换出一副狞恶之容,手执双手之混元金钩又向李寒空划下。
李寒空负伤在身,自是行动不便,只来得及将七星剑横于身前一挡,只闻“嘭”地一声,李寒空整个身子重栽于墙上,跌落于地,一丝鲜血已由嘴角流下。
“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实话告诉你罢,白石便是我伤的,怎么样?他不好受罢?不过,今日你也别想活着走出我这洛府。”洛玉江道。
“你……你,伪君子。”李寒空自是不料洛玉江竟会干下这等勾当,心下自是怒极。
“伪君子又怎样?你受死罢。”洛玉江全不在乎,提起双钩又朝李寒空猛划而下。
只闻“突”地一声微响,却见洛玉江双钩坠地,而洛玉江左臂之上却为之洞穿一血孔,此时洛玉江则是面色扭曲,显是疼痛之极,手竟是握不住双钩。
此招乃是那无名前辈所授,名曰:“剑气御凌”,以驭无比之剑气以创敌,堪谓奇招,此刻施出,便即制胜。
“你……你……”洛玉江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惨呼道。
趁着洛玉江一怔之间,已是忍着胸下伤痛掠出厅去,不见踪影。
长恨离多会少,重访竹西,无奈苕溪月下,甚日归来,梅花零乱秋夜。
待得天方放晓,叶元忙匆领了云仲殊一行人出城而去。
城郊密林甚茂,只见叶元行至一棵树下,旦见树旁杂草丛却是殷暗一片,云仲殊忙上前细查,问道:
“叶兄,这便是你拾箫之所?”
“是,云兄可看出什么端倪?”叶元道。
“不错,此处之血的确乃是由人遗下,这样罢,我们四下找找看,看有何发现。”云仲殊道。
“好,那我和大哥先去那儿找寻。”云渺当下携了秦惊羽步入一旁树丛。
“对了,叶兄,自衡山一别后,你可去了何处?”云仲殊问道。
“哦,自别后,我先是在山中隐居数日,后又游访各地。”叶元道。
“哎,叶兄不是向来不出衡山,只是隐居,而为何却三番五次出山?”云仲殊反刁道。
“这……在山中也是太过寂寥,方欲出山去透透气。”叶元勉笑道。
“原来是这样,但此处安陆城距衡山却是甚远,你却来此作甚?”云仲殊又问道。
“这……乃是有人邀我同来。”叶元道。
“哦?何人?”云仲殊道。
“云兄,这便不应多问了罢?”叶兄当下却只是苦笑,望云仲殊莫再问下去。
“好,既叶兄不愿应答,我也不再多问。但我只问叶兄一句话。”云仲殊道。
“哦?何话?”叶元疑道。
“你的同伴何在?”云仲殊忽地厉喝道。
“什么?云兄……你何出此言?”叶元一时惊出一身冷汗。
“你看罢。”云仲殊随即抬手一指,只见数道黑影为人从一旁树丛中如倒葱般丢出,重重纷落于地,乃是数名黑衣杀手,但其咽喉之上却皆有一血痕,显是为人刺穿,自是不活。
“这……这……”叶元一时大惊,周身只是不住战栗。
“你的杀手,应该都到齐了罢。”只闻秦惊羽之声由林中传出,随之同云渺一齐步出树丛中,而其之手则是紧执一湛蓝长剑,正是断水。
“叶兄,这下你可无话可说了罢?”云仲殊凛然道。
“你们……啊!”叶元见事端败露,怒由心生,立时发出一声尖啸,却是疾速向后掠退,不愧是人称之为“凌波飞云”,突欲逃遁于林中,而却是无人赶得上,便是秦惊羽之“万古云霄一羽毛”也是不及。
“大哥,快!”云渺见叶元已将遁去,已赶不上,忙对秦惊羽道。
但秦惊羽方欲挺剑上赶,却是赶不上,当下心中只是暗暗叫苦。
而云仲殊仿佛早已料到叶元会施轻功逃脱,身形已先纵起,刹时已是赶至叶元身畔,与之齐肩并行。
叶元偏头只见云仲殊已追上,早已怕得魂魄俱散,但觉背心一紧,身形突顿已是为云仲殊硬生生抓下,按伏于地,立伸手点了他双腿要穴,令之动弹不得。
“叶元,你还想跑?”云仲殊喝道。
“云兄……云兄,你放了我罢,我……求你了。”叶元已是为之吓得魂不附体。
“放你?你若说出是何人指使你来杀我等,我便放了你。”云仲殊道。
“好好好,是……是……”叶元突地猛地一挣,挣脱了云仲殊之按制,挥动双掌直朝云渺击到,乃是全不顾惜,拼死之技。
旦见叶元即欲得手,却是听闻“突”地一声,一截带剑之蓝色剑尖已由叶元喉中伸出。自是秦惊羽出的手。
“哼,这叶元还想袭击我,多亏大哥出了手。”云渺望着横死地上之叶元,忿然道。
“此番也多亏了秦兄发现了叶元鞋底之纹与那拓片正好相符,否则非遭了叶元这厮之毒手。”云仲殊道。
秦惊羽不知何时已由叶元怀中取出那支“雪寞”箫,反复端详。
“大哥,这箫可有端倪?”云渺问道。
“这箫是假的,看来夜前辈并未为人袭击。”秦惊羽忽地笑道。
“哦?秦兄何出此言?”云仲殊道。
“这叶元显此箫时,我们并未注意,便信以为真,你们看,这箫外部虽白,但却是由瓷所制,并未玉制,又如何是那支‘雪寞’奇箫?”秦惊羽即将箫递予二人所观。
“不错,秦兄果是好眼力。”云仲殊道。
“好了,既夜前辈无事,又杀了个凶手叶元,不过以叶元之武功,绝非主谋,却只可惜未知幕后之谋,也罢,我们且回庄上罢。”云渺道。
莫笑老翁犹气岸,及至重阳天也霁,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刘云疾并未为刘仙伦所擒,只不过是刘仙伦为迷惑夜无音心神所言。
刘云疾迅行数日,已抵至商洛城中,与武当山所处之十堰却只有一城之隔,应是傍晚便将回山。
自入商洛城,刘云疾之心已是稍微平息,他知道武当弟子常出没于城下,虽是不多,但总是有人,若是遇上,便立遣之回武当山报予玄虚。
刘云疾不觉有些口干,偏头却见一旁搭了一个茶棚,显是供人饮之,当即便入内觅了个僻处坐下,后唤道:
“小二,来碗凉茶。”
“好咧!”一旁小二应道。
不久小二便端上一碗凉茶放于刘云疾面前,躬身道:
“请客官慢用。”
“好,你且下去罢。”刘云疾随即捧起茶碗,大饮一口,甘凉茶水立时由口灌入,最是消暑,刘云疾只觉四肢软酥酥的,甚是舒服。
却见两名武当弟子只从棚外步过,刘云疾见之,心下一喜,立唤道:
“二位师弟且住!”
“你是何人?”那二人一眼便瞥见刘云疾,便只入棚内,问道。
“我是武当大弟子刘云疾。”刘云疾见这二人面容甚生,怕是不久前方入门下,自是不识得自己。
“哦,原来是刘师兄,失敬失敬,敢问刘师兄有何吩咐?”那二人恍然道。
“你二人快回武当,去告知我师父……”刘云疾正欲吩咐二人,但那二人随即对视一眼,已是同时挥掌印上,刘云疾胸膛。
刘云疾自无防备,当下立为之击飞后跌三丈,重落于地,仿佛五脏俱移位,正欲运内力压制伤痛,但刘云疾只觉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内力全无,刘云疾心下一惊,知是那碗茶中有毒,也懊悔自己不该中计,道:
“你……你们……”
“怎么样?刘师兄,最终还不是落入我手?”只见一旁小二缓缓脱去身上破衫,露去一套黑色劲装,仪表不凡。
“你……你是何人?”刘云疾问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暗月阁护法唐观是也。”那人傲然道。
“狂沙千手”唐观在江湖上又是谁人不知?不止因他施得一手好暗器,且独创一门机括之器,名曰“暴血天罗”,单一精小黑闸,乃能在刹那激射出漫天之百道淬毒之暗器,任你武功多高,必不幸免,更因唐观乃是唐门中唐老太太之嫡亲孙子,自幼得其抚爱,也因而在江湖中唤风呼雨,无所不应。
“你是唐观?”刘云疾不料自己竟在此见到了这个无论哪一位高手遇之都要头疼之杀手,且自己已是无力相抗。
“正是,刘师兄中了我的‘蓝莲花’奇毒,内力在两个时辰内尽失,怎么样?滋味不好受罢?”唐观洋意道。
“你……你杀了我罢。”刘云疾自知难以幸免,当下凛然道。
“杀你?掌门可没叫我杀你,只叫我把你带回暗月阁。来人,将刘师兄请回阁中。”唐观随即吩咐道。
云阶伫立,飞燕**,梦惊回,怜人冷落,孤城吹起新愁。
正午时分,章恣一行人方始归府,元好古忙出门相迎,章恣即悄声问道:
“怎么样?可办妥?”
“这……这,是属下无能,让他跑了,我已遣人去追了,想不日便可擒回。”元好古道。
“什么?跑了?”章恣立时大惊。
“是属下无能请老爷责罚。”元好古忙拱手请罪。
“爹,我们进去罢,我还要去找李公子了,一夜不见,也不知他怎样了。”陆碧瑶道。
“瑶儿,且慢!”章恣忙喝住正欲进府的陆碧瑶。
“怎么了,爹?”陆碧瑶奇道。
“李公子他……”章恣一时不敢言语。
“小姐,李公子他回武当去了。”元好古忙助章恣接了下去。
“什么?李公子回武当了?”任谁都能从陆碧瑶话语中听出无尽的失落。
“是啊,瑶儿,既然他要走,我们也无法强留,你还是忘了他罢,待改日爹再给你寻个如意郎君。”章恣好言安抚道。
“不要,我不要!”陆碧瑶又耍起了大小姐脾气,疾奔入府中,任谁也不顾。
“唉,这瑶儿真不让人省心。”章恣无奈道。
但又有何人知,一串莹泪已在半空四下纷洒,微微润湿了陆碧瑶那水绿粉襟……
卷珠箔,朝雨轻阴乍阁。阑子外,烟柳弄情,芳草侵阶映红药,一晌凝情无语,倚竹不胜愁。
云仲殊一行人方回府中,忙有两名家丁迎将而上,对三人道:
“老爷,你们可回来了,庄叔早在厅内等候多时了,好像有要事相商。”
“是吗?好,进去看看。”云仲殊与身后云渺与秦惊羽对视一眼。
而云府正厅内,庄铁莲却是坐立不安,不住在四下踱步,眉头紧蹙,显是焦急万状。
“铁莲,何事这么急?”云仲殊进厅即道。
“老爷,你看看这个罢。”庄铁莲忙将手中所执之信递予云仲殊。
云仲殊接过信,当即展开信纸,凝神细观。
待云仲殊观罢,云渺忙问道:
“爹,这信是谁寄来?”
“是武当玄虚道长所寄。”不知为何,云仲殊双眉紧皱,仿佛若有所思。
“哦?是玄虚道长,信中可说了什么?”云渺道。
“他说他门下大弟子刘云疾为人设计所擒,乃是暗月阁护法唐观下的手,现下正将其押送回暗月阁总堂之途,必经我舒州城,望我能前去解救。”云仲殊道。
“唐观?此人在江湖上名头不小,据说乃是唐老太太的嫡亲孙子,更独创一门绝世暗器机括—暴血天罗。”秦惊羽道。
“什么?暴血天罗就是这个唐观所创?”云渺难以置信。
“不错,但令人不解的是,以唐观的权势能力,早已盖过了暗月阁主唐追月,却不知他为何屈就做其门下一护法,这也是江湖中人皆是不解之处。”云仲殊道。
“那敢问庄主是否前去相救?”秦惊羽道。
“去,必须去,玄虚道长与我交情不浅,他的弟子,乃致武当所有弟子,我都会去救,也算我替他向玄虚还个人情罢。”云仲殊道。
“爹,你替谁还人情?”云渺不解。
“好了,不提也罢。对了,信中说刘云疾乃是今晨在商洛城中被擒,从商洛至我舒州,最快也须一日,现下应仍未到,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云仲殊道。
“好,那老爷,我也去。”一旁庄铁莲道。
“不,我不能去,这唐观厉害得紧,更有他那暴雨天罗,你是挡不住的。”云仲殊摇头道。
“老爷这……”庄铁莲一时语塞。
“爹说得对,庄叔,这庄上庄下,还须你打理才是。”云渺也道。
“好吧,那我便不去碍你们事了,那老爷,我这便去点二十名庄内干练高手,随您同去。”庄铁莲这方返身出门。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观?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把酒长亭说。看渊明,**酷似,卧龙诸葛。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微雪。要破帽多添华发。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理城西风月,天寒不渡,水深冰合,断鸿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