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咖啡屋。
薛峦忍不住吐槽陆晨曦现在处境。
郑燕华有些不信“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当时要不是安愔及时赶到,我就和扬帆扔胸牌了。”说到此事陆晨曦还是相当愤慨“她是几句话把事情就挽回开了,可是好嘛,回头她就自己个儿把我流放急诊了。”切开松饼。
郑燕华瞧瞧身边吃意大利面的丫头“你在仁合一直有傅院长和安愔宠着护着,总是一帆风顺的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事,别人不说什么,可是心里总会多几分怨怼;不过这扬帆现在连傅院长的面子都不给了?”
说到此事薛峦和陆晨曦同时摇头叹气。
“老师前两年做了手术,术后的恢复不是很好,精力大不如前。”安愔淡淡“扬帆正当年,会有点想法实属正常。”
“什么叫有点想法,他想法太多了,可是说是越来越嚣张。”陆晨曦终于找到吐出这些的人。
“都不在胸外了,还操那个心干什么?”薛峦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这在胸外的还没说呢。”还是安愔,沉得住气,他们公司的人都知道陆晨曦那就只狐假虎威的,真正厉害的是这位闷声不响的。
“我不在胸外还不能说说啊,谁让她这个该说的什么都不说!”陆晨曦也是有点埋怨安愔的,任由扬帆乱来“现在胸外,除了她带的那队,其他人没一个人上心提高临床技术带学生,尽想着怎么跟药物公司合作凑数据、出论文。”
“言多必失。”安愔在薛峦开口之前向陆晨曦使了个眼色。
“不想知道他们的事,知道的多更烦。”陆晨曦吃东西为先了。
郑燕华含笑“能进仁合胸外的女人不是傲就是倔。”陆晨曦就是倔,安愔当之无愧的傲。
“你看你看还是师姐懂我们,对吧,安愔。”陆晨曦觉得还是郑燕华理解。
安愔喝了一口果汁“哪有人一辈子顺顺当当,把所有好事都占了的,我也想在老师离开之前改正一些晨曦的鲁莽和冲动,毕竟谁也无法护谁一辈子。”
薛峦朝安愔暗暗做了一个点赞的手势。
陆晨曦睨眼“别瞎笔画。”真以为她不知道啊“你那老师的病历我让安愔看了,安愔的意见和我差不多,不建议立刻手术;我也传给傅老师了,虽说他在出差也应该看邮件啊,不知道为什么没给我回。”
“傅老师还出差啊?我以为这些事他都该托给安愔了,你们不知道吗?他好像要辞职了?!”薛峦将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辞职?傅老师要辞职?!”陆晨曦大惊失色,不敢相信的看向安愔“你知道吗?”
傅安愔沉下脸:她不知道!傅博文辞职的事薛峦怎么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陆晨曦将郑燕华送上出租车。
郑燕华看到了安愔传在自己手里那位离婚律师的微信号“好,我也会咨询一下她的,你放心,事已至此,我也会为儿子考量,不过那个柳灵的事你也不要过了,毕竟她现在怀着孩子。”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至于那小三,我也安愔说的对她未必干净,等我们知道她的秘密,你就可以用此反击了。”陆晨曦让郑燕华不要心慈手软“她怀着孩子就金贵,你儿子更金贵呢,就这么让那对渣人被伤害了,不能忍!”
郑燕华对心直口快的陆晨曦笑了下,转头和其他两人告别,坐上了出租车。
郑燕华离去后,薛峦想要送她们回家。
“说吧,怎么回事?”陆晨曦忍到了现在。
薛峦知道瞒不过“我们先锋公司与仁合一直都有合作,对医院领导人事变动很敏感……”
“你的消息来源。”安愔让他别扯没用的“扬帆,还是张默涵?”
薛峦苦笑“张默涵,我这几天请了相熟的老师和领导吃饭,你们这位大师兄也来了,我和他说了朱老师的病情,他说要么请安愔要么就找庄大夫,请你们当中一人来主持治疗;后来多喝了几杯,他就说漏了嘴,他说傅老师最近一心想将肺移植中心的立项办下来,为此还让扬帆也帮忙,就是为了将中心主任的位子留给安愔你,然后无所牵挂的离开仁合,他的辞职报告其实早就写好了,就是不放心你们两个才迟迟不交。”
“送我们回去吧。”安愔一把拽住陆晨曦。
陆晨曦想甩开却也知道看似温柔的傅安愔犟起来自己都斗不过的“你现在拉得住我,你拉得住傅老师吗?”
傅安愔眼眸黯淡“我拉不住,那你打算怎么办?跟着一起辞职?!那扬主任一定热烈欢送,也不要说什么离开仁合我可以去其他医院,第一你不舍得仁合,第二以扬主任的手段他只要在市里省里开会的时候和几大医院的胸外主任说几句,你就别想再去其他医院的胸外。”
薛峦也劝陆晨曦“是啊,晨曦,安愔说的没错,扬帆不仅是仁合科主任而且还是副院长,未来最有力的院长争夺者,你总是和他对着干能有好果子吗?”
“这都是扬帆的阴谋。”陆晨曦拉开傅安愔的手,多少有些控制不住,在街上来回踱步“安愔,我知道你手里明明有着能掀翻扬帆的重要证据,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拿出来?你还在保留什么?我们的老师都要被他逼出仁合了!你能眼睁睁看着老师这样离开吗?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让我去急诊是为了全部精力对来对抗扬帆保护老师,现在你把我弄出胸外,你保护好傅老师了吗?”
薛峦看向傅安愔:证据?!
“我们回家说。”总不能在大街上在薛峦的面前对你说傅博文术后胸痛,嗑/药酗酒,早就抑郁的想自杀了。
“不回去!你就在这里说,必须现在说!”陆晨曦火气上来就不是能随便压住的“你到底在胸外做什么?和扬帆眉来眼去,和庄恕打情骂俏吗?!”对着安愔抑制不住的愤怒大吼!
“晨曦!”薛峦拉住失控的陆晨曦“你不能这么说安愔。”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她,她本来就喜欢扬帆,现在又和那个庄恕住在一起。”陆晨曦觉得安愔根本没打算保护好傅老师“你是不是知道老师快退休了,这么快就急着找下家啊!你把我送去急诊是不是就是想要我学乖了,顺从了才能会胸外,然后变成你手握着的资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吗?你傅安愔好厉害啊,江山几代不倒翁……”
“陆晨曦!”薛峦用力将她拉走“安愔,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回去行吗?”
“我都已经是妲己褒姒了,自己回个家算什么。”傅安愔淡淡,不怒不惊“再见!”转身离开,不在意身后陆晨曦的气愤。
……
傅安愔回到家中,换了拖鞋,将包随便一放,游魂似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拉开椅子坐下。
“回来了?”庄恕听到开门声,出了自己的房间,找另一个客厅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显得有几分萧索“怎么了?劝着学姐反而自己情绪低落了?”
“我们从薛峦嘴里听到一个消息,傅老师提前递交了辞呈报告。”这与自己的初衷不符“他本来就应该有这个打算。”她大意了“这次这个采访……”
“傅博文辞职自然有他辞职的理由,这个与他人无关。”庄恕也拉开椅子“你不必如此沮丧。”
安愔转眸看向他“我有一定要让他在院长位置上的理由!”
“为了你相信的那位被冤死的护士?”庄恕淡然。
安愔不语,避开了庄恕的目光“这是我的事!”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许我也会帮忙……”
“不需要!”安愔猛的起身“这件事和你毫无关系,你虽然知道了,但是我希望就你知道。”她不希望把更多的人卷入其中。
“看来此事极度不易,非常危险。”庄恕假意揣测。
“我们关系不熟。”安愔放下茶杯“我累了,晚安。”
“科里刚才给我来了电话,说林森的父亲明天中午时分能赶回,可以的话我想你和陆晨曦大夫一起来说明情况。”庄恕现在也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尽自己的努力帮助陆晨曦攒够手术量和论文数“你是林森的主治大夫,陆晨曦则是仁合胸腔镜第一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老师要辞职的?”安愔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今天,还是更早?”
“这重要吗?”庄恕反诘。
安愔闭上眼又睁开“这与你无关。”
“甚至不惜牺牲你自己?那个护士的清白对你这么重要吗?”庄恕觉得她一定会为了达到预定目的做更多的事。
“当然重要!”安愔面无表情的回头“为了这个,我父亲劳累过度失足落河溺毙,这是他唯一的遗愿,我必须为他实现!但是一个退休老头子一个看似诚恳的道歉有用吗?这件事不能沉冤得雪,为此死去的人如何瞑目?!而且作为医生,对于这种冤屈是不能容忍的,伪造证据,篡改病历,你也是医生,你能忍吗?!如果连这点底线也没有,那些悬在我们头上的上梁就该被拉下来!”
他的两个‘重要吗?’她能回答的只有一个。
庄恕不语,只是看着她。
“我告诉了你这些请你不要告诉他人,包括扬帆、陆晨曦、陈绍聪。”安愔深呼吸了一下“当然也包括傅博文,如果你泄露了半个字,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我答应你,你和我之间的所有谈话闲聊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庄恕肯定的点头“请你相信我。”
“事实会证明的。”真实与谎言“就像我不允许他们用时间来抹杀事实!”不必用嘴证明。
“没错,事实一定会被证明,谁都无法用时间抹杀。”庄恕真的很有冲动想要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可是不能,不是为了黎鸿杰的威胁,而是不忍心在她现在这么疲惫的时候说出自己是谁,要说也等恰当的时机“晚安。”
“晚安,明天林森父亲到了让人通知我,我会让陆晨曦一起过去的。”安愔此刻也无心与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