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徐进如此言说,张朝心中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徐进莫非与这李三相识吗?于是,看着徐进言道:“怎么,你认识李三?”
徐进解释道:“认识!他是我家的银匠,负责为我家钱庄将一些破碎的银子重新打造成新的银器!”
张朝点了点头,看着徐进:“哦!那你认识郁二吗?”
徐进点头表示道:“认识!他也是我家的银匠!”
张朝继续道:“汪大呢?”
徐进道:“汪大,他是谁我就不知道呢?”
张朝想了一会儿,转眼看着徐氏;道:“徐氏,我问你;你是何时给你丈夫装殓的!”
徐氏道:“死后的第三天!”
张朝道:“徐员外,那你又是何时回家的呢?”
徐进道:“家兄死后的第四天!”
张朝道:“四天!你怎么可能从江南赶回太原?”
徐进道:“回大人,我其实并没有收到家兄的死讯;我是送货回太原,可没有想到;回到家中,居然碰上了家兄的死!”
张朝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死后的第三天装殓的,第四天开棺验尸。这么说尸体是在第三天被换的呢?而白天不可能换掉尸体,那就只能在晚上才可以。徐氏,我问你那天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没有?”
徐氏想了一会儿,道:“没有!”
张朝道:“不知灵堂是不是一直都有人在?”
徐氏道:“是的,灵堂之上一直都有人!前半夜是奴家为我丈夫守孝,而后半夜则是管家及几名下人在灵堂中。”
张朝道:“哦!传管家以及那几名护灵的下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一名老人道:“大人,小的徐福,就是徐家的管家?”
张朝点了点头,道:“徐福!好名字呀!我现在问你当晚灵堂之上,可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
徐福道:“回大人,当夜却是发生过不寻常之事。”
这时,徐进突然开口呵斥道:“徐福,你就不要在再那里胡说了。”
徐福看徐进言道:“二老爷,小的说的是实话;也是当晚小的亲眼见到的事情!”
张朝看了看徐进一眼,转眼看着徐福道:“徐福,将你那夜看见之事给本官说道道!”
徐福慢慢地言道:“我看见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升天了!”
张朝听完徐福的话,心里一惊;暗道:“升天!上次我听兰松说起郁二死的那天夜里,他也在郁二家外见到郁二升天!升天,看来这徐建之死也与这几起凶杀案有联系!那徐建的死因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梁品见张朝久久没有说话也不敢上前打扰,就对徐福道:“你说你家老爷升天,为我等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徐福道:“当天夜里,时间约莫三更时分;我刚刚来到灵堂准备为老爷守灵。我刚刚为老爷上完香之后,就跪拜在一旁点拨着灵前的长明灯。就在这时,棺材中突然发出一道白光,而后,我家老爷就从白光之中走了出来;再后来,我家老爷就向着门外走去;最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梁品呵斥道:“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呀!”梁品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可是独自一人与张朝前来的。梁品继续道:“好!就让我亲自抓你回衙门治罪!”
徐福一下子跪拜在地,道:“大人,饶命呀!小的说的句句实言,绝无欺骗大人之意。当时,看见我家老爷升天之事;可不止小人一人,如大人有异议可传问其他人!”
张朝仍然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而此时,梁品见张朝任站在那里,一时没有了主意,回头看看郑源;而郑源也看着他!于是,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梁品在没有张朝发话之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的。而郑源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一脸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态度;这也让梁品对这布政司来的捕快十分的反感。
梁品道:“那好,你立即去将当夜与你一道守灵之见过你家老爷升天之人给我叫来;我要问话!”
不一会儿,梁品将当夜与徐福一起守灵的下人丫鬟们一一询问了一偏;这些人的话与徐福之言大体一致。梁品道:“那为何你们在本官上次查察此事时不对本官言明!”
徐福看这徐进道:“这事,我们也是按二爷的吩咐的话;既然,老爷吩咐了!我们也不敢与大人言道!”
徐进赶紧解释,道:“当时,我听说了此事;极度的气氛,认为是这些下人们见我家哥哥的尸体失踪,而编排出此事来糊弄我的;这才没有让他们说!”
徐进的话刚刚落音,张朝突然开口道:“我要查验棺椁!”
梁品似乎没有听明白张朝的话,道:“大人,不是验尸吧!”
张朝看着梁品笑道:“我又不是仵作,我不会验尸!再说,仵作的验尸单上不是已经写明了李三的死因了吗?而这徐建的死因我们刚刚也不是搞清了吗?再说,他的尸体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吗?”
被张朝这么一说,梁品颇为尴尬地转身对张朝;道:“棺椁,现在在县衙呢!”
张朝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张翼,道:“张翼,立即去将棺椁给我运过来。”张翼立即领令而去!
张朝转身看着徐福,道:“徐福,不知道当夜除了你家老爷‘升天’之事;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徐福回忆了半晌,答道:“回大人,没有!”
张朝道:“你确信?”
徐福看着张朝,一脸困惑地言道:“小的不明白大人此话何意?”
张朝道:“那李三的尸体是怎么到你家老爷的棺椁之中的呢?”
徐福颇为不满地言,道:“这事,我又从何知道呢?还望大人早日查清此事;也好还徐家一个安宁!”
张朝没有等张翼将棺椁重新运回王健的府上,就离开了徐建的府上;与粱品一道向着下一个被害人的遇害的案发现场走去。
走着走张朝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粱品道:“怎么出来王府就没有看见郑源了呢?”
粱品赶紧上前与张朝解释道:“回王爷,事情是这样的,郑源家中有一常年卧病在床上的妻子;因此,他中午都会赶回去给她妻子做饭喂食;因,刚刚见王爷一直在问案;就没有打扰王爷。让下官给王爷告知一声!”
听完粱品这话,张朝心中也颇为感慨;道:“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痴心的男子呀!不知,郑源的妻子是因何事而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粱品摇着头,道:“哎!前些年郑源因抓捕一个罪犯,而被罪犯的弟弟报复;而郑源的娘子为了救他,被罪犯击中头部;自打那时开始,郑源就变成了今天这样;为了照顾他的娘子放弃了升迁的机会。一直在山西布政司做一名巡街的捕快!这样,他可以时不时回家看看他的娘子!”
听完粱品的介绍,张朝也算是对郑源有了全新的认知;但布政司现在派这样一个捕快来我这里,就只是为了敷衍我吗?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另外的目的呢?
也难怪张朝会如此认为,想想这系列的命案都发生将近半个月了;你布政司和提邢按察司都不曾来过问,可偏偏自己来查案之际;你们就派了这么一个人来!这是,敷衍还是另有目的;张朝心中也不知道;但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张朝在李焕的耳畔吩咐了一些事情,李焕领命而去!
梁品与张朝谈论了一些郑源的事情,还谈论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梁品道:“张大人,这就是汪大的家了!”
“张大人”是张朝授意梁品这么叫的,因张朝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在整个山西;知道他的身份人;就那几个人!连山西三司使都没有见过他!这也不怪人家谁叫人家低调呢!就连他女儿三朝之喜也没有人知道!除了陈皇后与黄渊送来了一些礼物,就没有来贺礼呢!
张朝看着眼前这被烧塌了一半的房屋,道:“想当时火一定不小吧!”
梁品道:“是呀!要不是那场雨。这汪大恐怕就要被这火化为白骨了!”
张朝看着那早已烧塌的房屋,询问道:“你们对汪大的验尸情况是怎么的!”
梁品道:“是被火烧死的!”
张朝道:“烧死的!”
梁品道:“是的!烧死的!”
张朝想了一会儿,道:“你们是如何判别汪大是烧死的呢?”
梁品笑道:“大人,这是想考下官吧!”
张朝摇着头暗自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说这样的话呢?我这话有何来要考你呢?”想到这里张朝无奈点了点头,笑道:“就算我考你吧!”
梁品笑道:“我查勘案子虽不如大人,但这些最基本的知识我还是知道的!”
张朝笑道:“那你说说看!”
梁品道:“判断死者是否是被烧死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死者的鼻腔口腔里是否有灰烟的残留物。”
张朝道:“那汪大的验尸情况呢?”
梁品道:“口鼻之中均有烟灰的残留物!”
张朝听完梁品的话并没有说话,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张朝隐隐地觉得汪大的房子有些怪异。一直跟在张朝身旁的梁品见张朝的脸色有变,上前一步,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张朝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总是觉得汪大的屋子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梁品走进一间房间之后,道:“这里就是汪大的卧房了。汪大的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
听完梁品的话,张朝仔细的看了看屋子里环境;道:“看来火应该是从这间屋子烧起来的!”
梁品道:“是呀!这间屋烧得最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