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王国光写给张居正的信,高拱笑着对张居正道:“叔大,我们这位晋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呀?他的脑壳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呀?尽做些让人出乎意料之外但又都是惠民的事情。”
张居正笑道:“是呀!表面上他所做的事情是在为他自己谋利,但其背后却上一些前去做工的民众在这农闲之时多了一些收入!”
站立于在一旁的韩楫却无不担忧地言说道:“虽说,王爷所为之事确是无可厚非的好事情!但,如此长期下去;势必破坏朝廷的一些法令制度!还有就是那些前去做工的农民在安分务农!到时,人人去做工;而无人再去务农。那时,我朝以农为本的基础就会被慢慢的瓦解。至那时,民风异化;民众热衷工商而荒废了农业,造成民心浮躁,以至国基不稳;动摇我大明之根基!”
听闻韩楫之言,都知道韩楫的身份是言官;而这样的人,往往能将很小的一件事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擅臆给无限地放大;放大到足以置人于死地!
而站在张居正旁边的于慎行开口言道:“韩大人是不是有些过激,而变得危言耸听了!你应当仔细地看看王大人转述王爷关‘农为本,工为枝干,而商为血液’之论述。‘如果,简单以士农工商这样的排序来理解‘商’在国民经济及国家建设之作用;那就大错特错了!’而王爷在其所著的中对法家的解释中有一段关于对这‘四民之说’的论述;‘你等不闻说此话的管仲是什么出身?虽说,他贵为齐国之相国;但,他的出身却是商人。他会如此简单将自己的地位贬的一文不值吗?’。所以,按王爷的解释管仲提出四民之说;其最初之意是‘士农工商’四民并重;四民平等和谐为国家做出相应之贡献!如果,管仲真是如此这般要给‘士农工商’排序;那不是否定他在齐国之变法了吗?”
于慎行虽然是在转述张朝的一些话语,但也说明他是认同张朝的这些话语的;这令张居正和高拱在心里有些抵触眼前这位年轻人了!虽说是老师,但这关系到自己信仰的问题张居正是不会不防着一点于慎行了!而于慎行也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语会给他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韩楫虽然也曾看过张朝的一书,但在他的心中那是一部应该列为禁书之列的书。而在面世之后,他也曾上书对张朝提出弹劾;而此书也因张朝的反词案被列为禁书。之后,张朝被封王爷;此书也被解禁。但,因此前的禁书;也没有后续刊印;而到现在存世已经相当稀少;也就很少人知晓这书中一些言论!
韩楫见于慎行搬出张朝来压自己;而自己也不好与他在做争辩;只好悻悻言道:“于大人之言,颇有为王爷代言之意呀!望于大人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记了王爷的身份!”
于慎行毕竟人年轻,遇事也容易冲动;一听韩楫此言立即被点燃了:“韩大人,你这帽子也似乎太大一点吧!还是,当着两位阁老如此这般诽谤于我;我希望此话就此一次;不然,我定到御前告你!”
见二人挽起了衣袖,提起了裤脚,撕开了牙齿,准备大干一场。<>高拱也听有些听不下去了,呵斥了一番韩楫;但,他此时的心却被韩楫之言给勾起了;心里也不得多想一下了。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张居正也思索着与他一样的事情——他毕竟是一个藩王!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因为事情毕竟还没有谈完;谈话还得继续下去,高拱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奏折笑道:“叔大!我这里还有一份关于山西修路的奏折!”
张居正接过高拱递来的奏折,看了看一时傻眼了。一脸神奇地看着高拱道:“这些都些什么东西呀?公私合营的道路公司,这是什么?股份制?过路费?养路费?”
对此高拱表示出无奈,道:“不明白?我也不明白?还是看看方逢时在下面写的注解吧!你或许就能明白其中的一二。”
张居正花了半个时辰,才看完了粱愈写的那长达几万字的奏章。高拱见张居正看完之后,笑道:“白圭,现在作何感想呢?”
张居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对此发表意见。
高拱却笑道:“商人气息!”
张居正笑道:“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吧!晋王在回宫之前,他还确实是一名商人。他的岳父黄渊在他的帮助下,一夜之间成为江南的纺织业的第一人。他三天破了隆庆元年的江南恩科弊案。最为神奇的传奇就是他还有起死回生之术。”
高拱一听这话,笑道:“你怎么把他越说越神呢!”
张居正笑道:“这个当时我听见了也不信,但我李时珍亲口给我讲的,说是他亲眼所见的。说什么那方法叫什么人工呼吸。”
俩人闲聊之际,高拱一边听张居正说张朝的一些事情;一边处理奏折。当然,张居正此时也在忙其他事。这叫工作生活两不误。
这时,高拱在众多奏折中发现一道来至应天府的奏折。高拱看完奏折之后,那心情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一扫这几天因儿子的事情而昏暗的心情。<>他从来就不相信这天下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会发生,但他今天相信了;天上不仅会掉馅饼,还会掉梦想下来。
虽然,现在高拱身居内阁首辅之位;但他从来不敢对自己的死敌前首辅徐阶报复。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碍于徐阶在朝廷内外的影响力;如果,贸然动手;说不定徐阶没有干掉,自己到先下课了。所以,高拱一直隐忍不发;就在等待一个一次解决徐阶的机会。就像当初徐阶扳倒严嵩一击而中;他没有白等,他终于等到机会。
海瑞自从当上了应天府的知府之后,对辖区的富人们实行高压政策。当海瑞得知徐阶就是自己辖区内最大的地主老财时,决定对其下手。徐阶也不会轻易的屈服,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相持了起来。
当高拱收到海瑞写给内阁的奏折之后,他大喜过望;现在自己等待已久的反攻清算的机会来了!这事自己还得好好的计划一下;用自己的人直接上奏折,大臣们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要“报复”徐阶;那时,徐阶在朝廷的残余势力一定会向自己发难。
高拱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海瑞。高拱笑了。而此时坐在高拱对面的张居正见高拱此时的神情有所异变,知道有事情发生;起身走到高拱的身边,眼睛在奏折上瞟了几眼。
而此时,高拱也察觉张居正站在自己身边;将奏折一下收了起来,起身笑道:“白圭,你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张居正尴尬地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故起身前来相邀!”
几天之后,海瑞收到内阁对自己的奏折的回复。高拱在给海瑞的答复表示对他的行为表示支持,并且严厉的斥责了徐阶一番。海瑞得到高拱的支持和鼓励;更加觉得自己所做的正义之事,是无可厚非之事。这次,海瑞决定不仅要你徐阶交出已经承诺的土地;还有将你的全部土地都交出来,否则,这事就没有完。
就在海瑞收到奏折的前一天,徐阶也收到自己学生张居正的信。张居正在信中除了表示一下对老师的关心,还让他一定注意海瑞。
令徐阶没有想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海瑞就找上门来了,面对海瑞的咄咄逼人;徐阶终于扛不住了。表示,除去自己的祖田;其他的田地自己都交出来。
对于,海瑞与徐阶此事就算已经结束了。徐阶只能自己在家后悔,自己识人不明,活该有今天之事。<>而海瑞呢?此时,正忙着将徐阶吐出来土地分给广大劳苦大众呢?正所谓,打倒了地主好分田。
而此时,朝堂之上;那些一天吃饱没有事情做的言官们听说了徐阶与海瑞的事情。这下好了,言官们已经好久没有事情做了;逮着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也决不能放过。言官们纷纷上书,要求对徐阶的事情进行彻查。
内阁,高拱知道言官上书;心情那叫一个美。现在,高拱认为时机到了;是一次将徐阶干掉的时机来了。几天之后,朝廷任命苏州兵备使蔡国熙专职调查徐阶一案。这下好了,要知道这位蔡国熙不仅是高拱的学生;还与徐阶有些过节。蔡国熙查了几天,将徐阶的儿子们全部都发配边疆充军。而徐阶呢?念其有功于朝廷,让其在家颐养千年。
对于,海瑞他的应天府知府也算坐到头了。就在,徐阶的儿子出发去边疆之时。海瑞也收到朝廷罢官之令;海瑞也只好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
至于,粱愈上奏山西修路之事;内阁商议了几天也没有结果。最后,有内阁首辅李春芳这位老好人上奏朱载垕;请他圣裁!朱载垕事先便已经收到张朝写给他的信件;说朱载垕定制的玻璃制品需要镇虏卫哪里产出的石英砂才能炼制。故朱载垕想都没有想就亲自写上了一段朱批之后,发给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