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从俺答的大营出来,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昨天没让自己的儿子一剑刺死俺答。是妇人之仁,还是舔犊情深;这只有王锡自己知道。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见王锡回到营帐,王勤上前询问道:“叔父怎么样?俺答答应出兵了吗?”
王锡看了一眼王勤,有些失落地看着王勤道:“我昨天真应该让青云一剑了解他的性命!”
王锡太小看俺答了!作为纵横西北,并且兵临北京的一代枭雄;就单单凭借赵全这些在大明混不下去的秀才举人们就能在弱肉强食的鞑靼各部称雄。这显然是太低估了俺答的实力了。
俺答看着从王青云手中缴获的绣春刀,看着刀身在灯火映透下放出的冷冷的寒光;不由得想起了王锡之前与他说道的王易之死。王易就是被百十号人击杀于其官邸;而今,明军又想复制王易之死于我吗?还是这里面另有有什么隐情呢?
俺答转手将自己手中的绣春刀交给自己的儿子额尔德木图道:“你对我遇刺的事件有什么看法呢?”
额尔德木图接过俺答递来绣春刀,下意识地将刀身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刀身散发出的寒光令额尔德木图不由自主地叫道:“好刀!好刀!但好刀也要配给会使它的人!但那天来行刺父汗的刺客的武术路数上来看其更像是用剑的高手!一个用剑的高手为何偏偏要选择用其不熟悉的兵器来完成一项事关生死甚至几万人生死的事呢?父汗您就不觉得此事有什么蹊跷吗?”
听完额尔德木图之言,俺答缕缕自己的山羊胡子,点着头道:“嗯!我儿言之在理!细细想来这事还真如我儿之言。一个剑术高手来行刺本汗;居然选择用自己不熟悉不擅长的兵器来行刺;而这把刀还是一把特殊的刀。这背后有深意呀!你刚刚去审问刺客可有什么收获?”
额尔德木图摇了摇头:“此人死硬得很,不管我用什么刑法;都抵死不招!依孩儿之见,这人既然来此行刺父汗必抱有必死之心;我想我们从他身上是得不任何有用的东西!不过,孩儿认为我们当转换一下思路;从这刀和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我们中军大营这方面着手调查一番。或许,还另有收获。”
俺答点了点给额尔德木图投去了赞许的目光道:“嗯!很好!这件事就由你下去办吧!另外,让你打探把汉那吉的近况可有什么消息?”
“明军对这大同封锁太过严苛,我派出去的打探消息的人全都无功而返;我已经给赵全去信,让他动用一下他的关系;但去的人全都有去无返。”额尔德木图带着几许担忧的神色看着俺答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虽说最近几天风雪增大,但也不可能耽搁如此之久吧!”
俺答道:“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额尔德木图道:“我担心明军这是有意切断我们与赵全及后方的联系。<>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的有点不妙了!”
“难不成,明军还想与我大战一场。”
“明军现在凭借其坚城利炮据城而守!而今这天气变冷,风雪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强更大;更不利我军在此野外战斗。虽说父汗威加四海;战无不胜。但长持以往,我担心我们会被明军给耗死!现在我们对战场的感知几乎为零,在这么下去,我们被包了饺子我们都不知道。说道这里,我想问一个题外之言;不知父汗。。。。。。。。”
俺答挥了挥手道:“这里就你我父子,你有什么话就与我说得明白!”
额尔德木图道:“我随后军而动,不知道父汗因何不在兵围大同的当下发动对大同的攻击;是担心把汉那吉还是另有原因!”
“想来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我是担忧把汉那吉,但。。。。。。。。”
“但更多却是听信了军师之言!对于军师之言,我当然认同;但我又不全然认同。想来父汗对汉人的行军打仗的讲究和谋略必孩儿更加深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既然是来找明廷要人,您来了这么些天;连明军在哪儿我们都没有见着。难道明军会将人送给我们不成!显然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却是明廷杀又没有杀把汉那吉,又不肯将其放回;明廷的背后的深意有是什么呢?留着把汉那吉对于明廷终归是个烫手的山芋,而给我们攻打明廷提供了实质的借口;而我们攻打明廷也变成了名正言顺的了!我想明廷的那些官员不会如此这般来招惹我们!因为我们的南下给明廷带来不光是军事压力,更大是内部的不安!”
俺答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如此这般那我还要做什么呢?”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奈何你母亲呀!”
额尔德木图道:“父汗如此这般思想,那就曲解了孩儿的意思了!要知道自从上次我们兵败,这明廷在我们周边就小动作不断;先是拉拢兀良哈;后来又与察哈尔部私下贸易不断。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明军这些年整军备战,如果加上这两大外援;和把汉那吉在我部的影响力,兴兵与我一战。。。。。。。”
额尔德木图停了一下,看了看俺答继续言道:“父汗要知道把汉那吉此次因何南下降明!而现在我们袄儿都司部的关系也因为这事闹得很僵,此时如果有人利用把汉那吉来撺掇袄儿都司部与我为敌;那时,我们将三面为战。<>那可不是什么奇妙的事情!”
听闻额尔德木图之言,俺答不由的心中一紧;出了一口大气之后,缓缓言道:“此事你比你父汗看得远,想的多。那你认为我们当下该怎么办呢?”
额尔德木图道:“孩儿以为我们当下最应该搞清楚的是把汉那吉的生死和明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想把汉那吉现在应该不会有事;不然,明军不如此这般坚守不战。或许明廷已经或者正在商议对把汉那吉的事情!我想就这两天明廷便会有所动作,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把汉那吉的生死。”
“关于这件事,你下去办!。。。。。。。。。。”
俺答话还为说完,就听账外传了一声“报!”
额尔德木图撩起帐门:“出了什么事?”
“一个时辰前,明军突然打开东城门;从城中冲出约莫五千人的骑兵;向着东南而去;最后驻扎在离城三十里的一小村庄里!”
听闻探马的回报,俺答和额尔德木图都有些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军这葫芦里又是买的什么药呢?”
额尔德木图摇了摇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我还真的没有猜出她是何意!出东门,而后向南而去;驻扎在一个村庄里!这还真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难不成,大同城中粮食告急;这些人出去接应粮草物资?你们可在更远的地方发现明军的粮草辎重人马?”
探马回道:“没有发现!”
“下去吧!给我密切监视这队明军,如有情况及时回报!”
俺答一脸困惑言道:“难不成,明军给我下套!想引诱我们前去,尔后像在平鲁城那般将我们全都埋葬在哪里!”
说道这里额尔德木图想起一年前,明军在平鲁城用计炸死几千我土默特勇士。而今这又是要故技重施吗?不对,这里面不会这么简单!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明军这背后又是买的什么药呢?
额尔德木图想着思索着明军背后的阴谋,想着想着就想起了前几日明军的反常之举。联想到自己父汗也是因为前去察看大同的情况,行至辕门被刺客刺伤。难道明军就只是为了引诱父汗前去大同城下,而后将其刺杀于辕门。但这背后又有不合逻辑的事实!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却派遣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刺客;这也太有点得不偿失了吧!
当听完额尔德木图对明军出城的事件的新的认知,俺答点了点头:“听你之言,这背后还真有不少故事!”
“一个人不会被同一颗石头绊倒两次。<>我想明军也不会如此这般一个计谋给我耍两次吧!”额尔德木图在帐篷一边踱步,一边言说道:“明廷这大同的官员还真是有点意思!有意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额尔德木图的一边踱步,一边念叨;让俺答有些烦躁了:“你能不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想!”
而此时,王锡的营帐中来了一位年轻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易的儿子王勤。王勤看了一眼坐于昏暗油灯前的王锡,转身将头探出营帐左右瞧了瞧;再回头王锡已经站立于在他的身后。
王勤见礼道:“叔父,我刚刚打探到这大同府的明军又出幺蛾子了!今天,上午一队骑兵出了大同府城东门;转而向东南而去,现在驻扎在离大同三十里外的一座村庄中。”
王锡听完王勤之言,思索了一下;感到一丝的不详之气;赶紧询问道:“我们的探子可见有人回报!”
王勤听闻王锡之言,立即打算前去讯问手下的人;但被王锡给阻拦了,王锡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而后深深吸了口气;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看来这里我们是待不下去了!得安排后面的事情了!”
见王勤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王锡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的人为什么没有回来,不用想了都死了!明军这是要我们做瞎子,聋子!而他与俺答好互通款曲!最后,我们被卖了还得替俺答数钱!我原以为我们耳聪目明,可没有想到这明廷的手也伸到俺答的这里。说不定,我们的人也有明廷的细作。你下去给我仔细的查一查,我得好好思索我们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