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干嘛叹气啊？小小年纪装什么老成？师父都不曾叹过气。”白子羽摇摇头，一脸宠溺的摸着叶灵的头，“好了好了，就算有什么事还有师兄在呢，师兄要是帮不了，还有师父在呢，别愁眉苦脸的了。”

叶灵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想起过往有些感慨，在白子羽看来却是装老成唉声叹气，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白子羽自小生活在雪山上，很少与外界有接触，加上雪山有结界，在外界看来就是茫茫一片雪海，自然是没什么人上山，也就不大能体会人的七情与六欲。

“师兄，五年了。我在雪山五年了。昨夜师父来找我，告知我该下山了。”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可以说，是在这里重新开始了五年，现在要走，还是很舍不得的。

“是该回去了，你离家这么久，家里人一定很担心，如今你回去，他们应该是欢欣的。”白子羽笑了笑，“日后你要是想这里了，大可以回来住几日，雪山永远是你的家。”

“嗯，我知道。”说完，就见一团火红“咻”的一声窜过，箭一般飞到叶灵怀里，叶灵忙伸手接住。

“小火，你最近都偷吃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你重了不少？你这只肥狐狸。”叶灵扯了扯火狐的肥脸，“小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火狐把头扭了扭，逃离叶灵的魔爪后，鼻子指了指外边的雪地。只见一团雪白在茫茫雪海中滚来滚去，要不是有一撮红毛红得鲜明，怎么看都像是雪球在滚动。

叶灵看着雪狐王的蠢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果然叫小白叫久了，狐狸如其名。

白子羽在一旁瞧着也轻笑出声，对着叶灵道:“来的路上师父说埋在梅树下的几坛雪酿可以开坛了，我去取出来，今晚就当给你饯行。”

“好，谢谢师兄。”叶灵一听雪酿可以喝了，开心得眉毛都飞起来了，这可是好东西，师父亲自酿的酒，取材雪山梅树上花蕊尖的新雪，酒中夹杂着淡淡的梅香，很是好闻，也好喝。

白子羽看着叶灵这副模样，不由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雪山老人也出现了，跟着白子羽与叶灵把酒言欢，言笑晏晏，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叶灵在说，叶灵酒一喝多了，整个人就像开了话匣子，拉着白子羽东扯西扯说个不停，白子羽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而雪山老人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直到夜深人静了，雪山老人起身抱起醉得一塌糊涂的叶灵回房去，转身从房间里抱出一床厚厚的被子盖在白子羽的身上，自己则回闭关的洞府里打坐去了。

第二天叶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着昨晚喝多了的窘态，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应该是没有的。回头问问师兄去，算了，他喝的比我多，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吧，还是别问了，万一自己真做出什么事来，日后免不了被取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起身洗漱好，吃过早饭，收拾好刚想出门，白子羽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叶灵。

“师父闭关去了，我去给师父送早饭的时候在他房间的桌子上看到的，写给你的，我就顺便送过来了。”白子羽看着叶灵一脸不解的样子，出声解释道。

叶灵接过信，也不看，就塞到怀里，对着白子羽说，“师兄，我今天就要走了，你要是想我了，记得去看看我，我不在了，你跟师父都要好好的，也别太想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白子羽轻声应了声“好”，就帮着叶灵收拾收拾，将东西都打包好了以后递给叶灵。

叶灵背着包袱，手里拎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身后跟着一红一白两只狐狸。

等下了雪山，叶灵对着雪山上师父闭关修炼的方向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就起身离开了。

穿过一片竹林，七拐八拐，等看到了马路，才算走出了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