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斯辰落下车窗,想外面看了两眼,道:“咦,下雨了?怎么这么冷?”
外面艳阳高照,还有点刺眼,官斯辰把墨镜取下来,默默地望天,半晌才升上车窗,飞奔离去。
“今天不开心?”顾容止把电话随意丢在一旁,靠着桌子问她。
林绵绵本来不想说,现在他这么一问,她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很可怕,可还是禁受不住被人关心的诱惑,忍不住想说。
顾容止,不是其他人,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她明面上合法配偶。正因如此,她才十分忐忑不安,又很放心。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儿子,而他,充其量只能是附带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大约就要被判出局。
望着顾容止,禁欲气息浓郁的五官,她突然很想扯下他的领带,撕开他的衬衫,在这里强行与他欢愉。
林绵绵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移开视线,暗哑着嗓音道:“就是遇见一个故人而已。”
“唔,不开心了?”顾容止眼神隐晦不明地问,心里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
“是我姐姐。”
“姐姐?”
顾容止快速的在脑子里搜索,迅速把这个让林绵绵不开心的姐姐,定位在林芝的身上。
林芝?
呵呵,有意思。
林绵绵自嘲道:“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叫林芝。我是林家私生女。五岁的时候,才被接到林家。她和天逸的林远是亲兄妹,都是正室所出。”
她一直以为她是不自卑,可是,她真的很自卑。
这些东西,哪怕她不在意,依然埋在骨子里,去不掉,丢不开,只能背在身上。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的累积,成为她心灵最阴暗的角落。
“我曾经无数次希望,他们是不存在的。”她转过头,看着顾容止,道:“我是不是很卑劣?”
“不,很正常,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有其他的孩子。”顾容止心疼的看着她,特别认真的对她说。
“可,我妈妈是第三者啊!”
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不等顾容止说话,自顾往下道:“我妈妈是个很美的女人,很温柔。她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待人有十分和气。在附近,她的名声很好。”
“有很多男人喜欢她,可是她都拒绝了。”
“小时候,我总在想,有没有一个叔叔,是我的爸爸。可是,妈妈会温柔的告诉我,爸爸很好,但是爸爸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
“我那时候,对爸爸的期待,都是从她那里得来的。爸爸的形象,在我心里,无限高大。”
“忽然间,有一天,在我五岁生日那天。妈妈病了,病的特别严重。我在病房里哭,很不安。然后,来了一个叔叔,西装革履,很有派头的样子。”
林绵绵突然说不下去了,哽咽半晌,才道:“后来,妈咪让我叫他爸爸。当天夜里,她就走了。”
她转过来,笑着道:“然后,我就就木绵绵,变成了林绵绵。直到,我十八岁,被赶出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