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被他气得简直没话说:“行行行!我算是管不了你了,你呀,就等着把儿子养成别人的,媳妇儿也养成别人的吧!”
说完,她直接拎起包,推门上车离开了。
陆迟野无奈极了,又不能追,只能打电话叮嘱司机:“稳着点开。”
第二天,陆迟野再次去医院,带去了一个护理。
在护理照顾苏母的时候,他问苏雪:“你跟逸然联系了吗?”
“联系了。”苏雪强自镇定的撒谎。
“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情,暂时回不来,就算是回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说她会给我打钱,让我别担心经济问题,说我妈一定会好起来的。”苏雪把自己早已想好的措辞沉稳的说了出来。
她到底是和程逸然在一起同学多年,非常了解程逸然的做事和说话风格。
这样一番谎话说出口,居然真的把陆迟野唬住了。
陆迟野皱着眉,什么都没说。
苏雪故作关切的问道:“陆总,你怎么了?”
“没事。”陆迟野淡淡应声,“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哎陆总!苏雪起身下床,“我送你吧。”
“不用了。”
“用的用的,你看你帮我们这么多忙,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要是连送都没法送送你的话,我真的是要内疚死了。”
她说的诚恳,陆迟野就没有再拒绝,他点头:“好。”
护理放下手里的活,搀扶着苏雪跟着陆迟野向外走去。
“陆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走到一半的时候,苏雪犹豫着开了口。
“什么事,你说。”
“现在我和我妈妈住在逸然家里,住院治疗,花的也是你和逸然的钱。虽然逸然跟我说,让我不用担心经济方面的事情,但我毕竟也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我不能就这么一直靠着逸然和你的资助活下去。妈妈她为了让我醒过来,付出了这么多,我想我也应该好好想办法回报一下妈妈和你们了。”苏雪说的无比真诚。
“你有什么想法?”其实此刻,陆迟野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但是他没有明说,只等她自己说出来。
“我想等我好一点了,去盛世面试,可以吗?”苏雪的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陆迟野,“这样,我就能工作,赚钱养活我和妈妈了。再也不用拖累你们了。”
陆迟野看了她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他如果还看不出苏雪的心思,那可真的就是他傻了。
只是他不明白苏雪的这个逻辑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世是他的,她如果有能力进盛世的话,自然什么都好说。
但是她如果没有能力,走了他这个偏门进了盛世,那对他来说,一样是拖累,他还不如直接给她钱来的简单容易。
“你想去面试,当然可以,但是想进盛世工作,首先要过笔试,笔试通过了,还有三轮面试,要等这三轮面试都顺利通过了,才能进入盛世工作的。”
陆迟野的叙述让苏雪的脸色变了。
她昏迷在床多年,哪里有能力去过什么笔试啊?
“那……那我可能近不了盛世了……我刚醒,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知识点都没有的。对不起啊陆总,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看我还是去做服务员来的现实一点。”苏雪低着头,失落的说。
陆迟野的脚步顿了顿。
他倒不是因为心疼苏雪,而是他突然想到,万一苏雪把这件事跟程逸然说了,程逸然觉得他小气,连这点忙都不帮,怎么办?
想到程逸然冷着一张小脸不愿搭理他的样子,陆迟野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看在程逸然的份上,先把这个苏雪哄高兴了再说吧。
至少这样,程逸然回来的时候没什么可以挑剔他的。
“你不用去做服务员。”陆迟野淡淡的说,“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来盛世找我,我帮你安排工作。”
苏雪开心极了:“真的?太好了!谢谢陆总!”
“嗯。”陆迟野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好的!”苏雪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陆迟野无奈的摇了摇头。
逸然,我真的尽力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啊?
他皱着眉头走到停车场,刚上车,就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他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越洋电话。
当电话挂断的时候,陆迟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白思辰带着程逸然和小鹤轩在欧洲转了一大圈后,终于来到了德国,联系上了德国的那个研究艾滋病的专家。
专家听说他是陆迟野介绍来的,态度十分热情,对他说:“你们远道而来,一定累坏了,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然后你们回去休息一下,等结果出来,我就联系你来进行对症治疗,如何?”
白思辰自然点头说好,便回酒店去了。
一天后,专家给白思辰打去了电话:“白先生你好,如果你方便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了。嗯,明早九点过来即可,好的,到时见。”
第二天早晨,白思辰自己早早就起床准备去了。
程逸然问他:“需不需要我和鹤轩陪你一起?”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白思辰笑了,“你们四处转转吧,我回来了跟你们电话联系。”
“好。”
白思辰到了专家的办公室后,坐下刚和专家聊了没一会儿,就听门外传来了争执声,还有哭声。
专家歉意的让白思辰稍等,自己拨通了内线:“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助理回复道:“先生,有一家人说要见你,很着急,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
专家想了想,问白思辰:“白先生,你看,能让这家人先进来我看看什么情况吗?”
“当然可以。”白思辰欣然应允。
专家微笑颔首,对着电话道:“让他们进来吧。”
“好的先生。”
几分钟后,门被推开,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的都很考究,但是脸上的神情都很慌张、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