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这条新闻的人似乎都懒得加文字说明了,足足用了十二张的照片,布满了整个新闻页面。
照片里的陆迟野和苏雪躺在雪白的床上,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影影绰绰中,那种暧昧弥乱的气氛更加浓重。
苏雪的脸上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那马赛克简直薄的像塑料薄膜一样,还不如不打。
连苏雪本人看到这些照片都被吓了一跳。
没错,她确实自己拿着手机跟陆迟野一起照了几张照片,但都不过是露个肩膀的大头照,哪里有这么整体的照片,这一看就是第三者照的,或者说……是有人在房间里放了摄像头,拍摄了视频后从视频里面截图下来的。
苏雪吓得心惊肉跳的,第一就想到了赵翔路,忙给他打电话:“赵总,今天那个新闻,是你做的吗?”
赵翔路漫不经心的回答:“对。”
“赵总……”苏雪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这个样子迟野会被激怒的啊,他要是以为是我干的,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办?”
“那你就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不会为难一个孕妇的。”
“万一我没怀孕呢?”苏雪一时着急,心里的担忧脱口而出。
赵翔路冷笑:“那要你何用?”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雪几乎崩溃掉。
她想关机,害怕陆迟野会打来电话质问她。
但是另一方面,因为陆迟野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所以她有点舍不得这个机会,再者说了,那些照片又不是她照的,到时候可以推脱出去的。
这样想着,她便没有关机,而是选择了紧张的等待着铃声的响起。
程逸然的家里,此刻一切都很和谐。
只因程逸然没有醒来就看手机的习惯,她一直忙着收拾卧室,照顾鹤轩。
而陆迟野在做饭的时候听到手机的铃声,拿起来,看到了那条新闻。
他惊愕又愤怒,连锅里的鸡蛋煎糊了都没有发现。
“迟野?”程逸然领着鹤轩走进餐厅,闻到糊味,赶忙走过去关了火,“鸡蛋都糊了,你怎么了?”
陆迟野忙把手机装进了兜里,对她笑笑:“刚才看秘书发来的邮件,一时间忘了。我重新煎一个吧。”
程逸然看了眼,发现粥和小菜都已经做好了,便把围裙从他身上解了下来:“去洗洗准备吃就行了,我来做吧。”
陆迟野是舍不得让她大清早就沾油烟的,但是他现在心情很不爽。如若是别人,装装也就过去了,但是程逸然这么了解他,是会看出端倪的。
于是他点头,跟鹤轩道了声早安后去了洗手间。
他重新用凉水洗了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后,才回到餐厅去。
即便他面带微笑,程逸然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但她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在工作上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便没有在孩子面前说什么。
吃过饭,送鹤轩去幼儿园后,两人一同去了公司。
一进盛世的门,程逸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所有的员工都在偷偷的看他俩,确切的说,是在偷偷的看她。
虽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甚至都在掩饰自己的目光,但程逸然还是感觉到了不适。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关注她?难道是秘书跟大家说了她昨天在办公室里哭的事情了吗?
还是因为秘书敲门半天都没有开,大家在胡乱猜测?
正胡思乱想着,陆迟野牵住了她的手,一道严厉的眼风朝着众人扫了过去。
大家顿时都低下了头去。
“不用管他们。”他低声对程逸然说,“人多了,难免会有八卦,过一阵就会有新的八卦取代了,不必介怀。”
程逸然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说的是,其实她并不在乎那些八卦。
她只是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走进办公室,落座。
程逸然习惯性的先打开了电脑。
电脑屏幕的右下方弹出来了一个新闻框,她本来想直接关掉的,但是瞥了一眼后,却愣在了当场。
她看到了陆迟野和苏雪的照片。
照片上苏雪嘴角那抹满足的笑容像一根带着剧毒的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仿佛一个刚刚长拢的伤疤,被人恶意的解开,再撒上盐一样的疼痛。
她怔愣的看向陆迟野,只是这么看着,没有质问,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受伤。
陆迟野看她这样,已经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起身扑到她跟前把电脑关了,急急的说:“逸然,你别这样,这事是我不对,你别这么憋着自己。”
陆迟野是多么骄傲淡漠的一个人,偏偏为了一个程逸然变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程逸然看着他痛苦的眼睛,突然就从那份被刺伤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了。
她这又是何必呢?这件事早就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而这些照片更加证明了他确实是被人陷害。
更重要的是,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很是不忍。
“好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别那么紧张,我又没说什么。”
她的情绪变得太快,陆迟野反而愣了:“逸然,你?”
程逸然露出了一个安慰的微笑,轻轻抱住了他:“我既然选择了相信你,就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新闻既然都出来了,幕后的人也就露出马脚了,我们现在得把这个人查出来。”
陆迟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的落了地,他在她耳畔轻轻亲了一下:“好。”
只要她站在他身边,哪怕有再多的困难,他也不觉得可怕。
苏雪迟迟没有接到陆迟野的电话,放松之余,还有一点失落。
现在她已经不敢再贸然前去找陆迟野了,只能努力的耐下性子,等到下个周,去查一下有没有怀孕。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怀孕,孩子也未必是陆迟野的,毕竟那晚的人,还有*……
但是现在,她只剩下这一张牌了,哪怕有风险,也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