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面无表情地问我：“什么感觉？”

“嗯……好像魏教授自杀前崩溃了或者疯了，但还是有一定的理智。这封遗书，是他有目的地写给某人或某些人看的。还有，数字很奇怪，那一句’我是谁’也挺奇怪的，好像和其他内容没什么明显的关联。”

“那’不要接近我，不要来找我’，你认为是什么意思？”穆谨言看我。

“大概是他不想自己崩溃的样子被别人看到……”我说着说着，感觉不大对劲，又拿起复印件看了一遍，“你说，会不会跟’那个东西’有关？”

穆谨言点了点头：“必定存在某种关联。但具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穆谨言，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魏教授心中，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不重要吗？为什么这封遗书看上去丝毫没有要对妻子或女儿说什么的意思？这可是……永别。一般来说，即使是万念俱灰的人，不都要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交代些什么吗？难道魏教授真的疯了……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记不得了？”

穆谨言听着听着，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里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却也没有什么解释，他指挥着我：“菜鸟，去找一张一样的方格纸，将数字按照原来的位置抄下来。我出去办点事。”

我一头雾水，这些数字出现在遗书上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怎么看都没有意义。再说了，就算有意义，就着遗书看不是更好吗？既然都写在了一起。

“这些数字有用吗？”我问。

穆谨言拿了外套，正在玄关处换鞋，闻言抬头看我：“菜鸟，有用没用要研究过才知道。”

“你去哪儿？”

“警局。<>”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拿起了手机。很好，我们工作了不到三十分钟，穆谨言就走了。

……什么情况？

我叹了口气，准备完成穆谨言留给我的任务。

我翻了翻书桌，居然还真找到了差不多的方格纸，我坐下来，对照着格数认真抄录着。

数字不多，没一会儿功夫就抄完了。我拿起来看了看，略微惊讶地发现这些数字大部分凑在一起，只有小部分分离得较远，在原件上因为有其他字所以才看不出来。

是巧合？我心里一沉，魏教授去世前真的疯了吗？他是想表达什么？

可是即使这样，这些数字仍是一团乱，没有任何次序。

我把聚集的数字和分散的数字都排列开，一一识别计算，还是没有次序和规律。接着我又将数字组合升序降序都试了一遍，依旧什么收获都没有。

难道和位置有关？我观察了一下，果断放弃。这些数字的位置非要说有什么规律的话，就是都是填写在遗书文字的空白处。

我分析了一下，这些数字，要么，是一个巧合，要么，只有穆谨言那种智商可以理解。

我将东西收拾好放进书桌的抽屉里，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准备补个觉，平复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