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倒也没说什么，这里的人本来就是如此，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道，做商人虽然挣了银钱，但是还是会遭人诟病，程南会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

“余姐姐，我特别羡慕子阳哥哥，村里就只有他去了学堂……”

程南说到这个时，眼中泛着羡慕的光彩，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余梓点了点头，刚开始的那个想法很快就在她脑海里成形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那我送你去学堂好不好？”

程南一愣，差点就切到了手，“余姐姐，你说什么？”

余梓以为他没听清楚，就又重复了一遍。

“余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程南的声音还带有几分稚气，说起这话来有点怪怪的，“但是爹娘是不会同意的……再说了，我想让爹娘还有哥哥过好日子，他们要是把我送去了学堂，家里怎么办啊？我马上就要有小侄子了，家里还要我帮着干活儿呢……”

程南说了一大堆的理由，说到后面都不像是在告诉余梓，而像是在说服自己了。

“我可以送你去学堂，阿南你要不要去？”余梓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她并不是想施舍什么给他，而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程南摇摇头，“太麻烦姐姐了……而且，我都这么大了，学堂里都是小孩子，夫子应该不会收下我吧。”

余梓看了看正在添柴的程朔，“这个好办，我可以教你认字，但是写字你得去请教你程朔哥哥。”

程南也跟着余梓回头看了一眼程朔，“姐姐当真肯教我认字？”

“这难道还有假？”余梓觉得这个倒也不难，她也不算特别忙的，每天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还是可以抽出来的。

“你好好认字，自己多看看书，说不定就能参加下次乡试了，到时候也去考个秀才。”

余梓的话让程南开始期待起读书的日子来，也没像刚才那样满口都是爹娘会不答应，自己也没办法去学认字读书。

“等你嫂子生了孩子，我再跟你娘说说，她准会答应。”余梓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服杨婶了。

“那余姐姐，我以后是不是就要叫你们先生了？我瞧着学堂里的学子都是这般叫的。”程南将菜切好，装进了碗里。

准备工作一做好，锅里的水也烧开了，余梓就开始做菜了。

“这个倒是不用，等你去了学堂，就有真正的先生教你了。”余梓摸了摸他的头，“你去看看你嫂子情况怎么样了。”

程南点头，一路小跑着就出去了，看起来很是兴奋。

余梓开始专心做菜，又一边跟程朔谈论起了这件事。

“你说我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让你去教这孩子写字？”余梓知道程朔会书法会画画，还会功夫，所以他肯定学的东西也不少，学问应该也不会少才对。

程朔倒真没这么觉得，“这是好事。”

教书育人自然是好事，这样如果都算是大材小用了，那什么才叫用的恰到好处？这一点，程朔想的可比余梓认为的通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