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谁?好像还谈上了?”
木宁瞪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嘉措、无法两僧,不由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恶意。”刘惟岚也摸不清两人什么意思。
“走!坐着一块听听!”
既然摸不清来路,那便多交流一下,摸清一下呗。
刘惟岚心中这样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他大大咧咧牵起木宁的小手,一屁股坐在到正在攀谈的三人旁边。
“唔……就是说,你们便是琉璃盛会作评判的几个僧人?”尽管心中有数,但此刻秦回风仍旧是佯装不知。
“正是。”不知为何,看着秦回风的样子,嘉措轻笑了一声,像是看穿一切似得。
“这位,想必是秋蝉前辈高徒,刘惟岚少侠吧?”
见得刘惟岚与木宁毫不客气地坐下,嘉措笑意更深,似也是没有想到刘惟岚竟然直接来到身旁。
“是,那老王八就是我师父。”完全没有什么隐瞒,刘惟岚高声叫了句。
“如此吗……”
嘉措也未太过惊奇。
“不过你这样问,是见过我师傅了?”刘惟岚试探地问出一句。
“嗯,确实是机缘巧合。”
不待嘉措言语,无法抢先回答。
“那日我们在龙城附近村庄化斋……老乞……先生趁机溜进农户的后厨偷,哦不,借东西吃。”
“天!”
无奈地用手掌捂住脸,刘惟岚悲愤欲绝,本想用师父的名号压一下两人,没想到……
秦回风倒是不太惊奇,赵向秋前辈一向洒脱随性,干出什么事都不觉得奇怪。
“其实也没有那么巧。”
借着无法的话,嘉措继续言道:“当时,秋蝉前辈已经跟了我三四天了吧?”
“嗯!?”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秦回风更是不由自主将手掌放在剑柄之上。
什么意思?秋蝉前辈和嘉措最后打了一架?
那嘉措此来,岂不是要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秦回风隐晦地看了刘惟岚一眼。
后者虽然会意,却没有动弹,只是盯着嘉措。
“你们想什么呢?”
尴尬的气氛中,还是无法化解了此刻的冷寂。
“秋蝉前辈是觉着师父很有意思,因此才一直跟着。师父虽然发现,却也觉着秋蝉前辈很有意思,所以一直不说。”
“直到师父前去化缘,也许是觉着这个僧人很不错,秋蝉前辈才故意出现在我们面前。”
无法得意洋洋讲道。
“不是。”
嘉措摇摇头,“是秋蝉前辈当时太饿了,不然他不会出现的……”
“师父,你不是说先天境界就不需要吃喝了吗?”无法显得很震惊,显然,这样的真相和他想的,实在是太远太远。
“吃喝不光是身体的需要,也是心理需要。”嘉措严肃地摇了摇头,“吸收天地灵气也是吃喝,严格来讲,没有人可以反哺天地,每人都不过是与外在争夺资源的修罗地狱。”
“不太懂。”无法与秦回风异口同声道。
“也不需要懂。”
嘉措没有继续深讲,而是盯着秦回风的长剑,道:“小僧有幸,请秋蝉前辈算了一卦,卦象上说,想要再对天地多出一分理解,需要经生死磨砺……”
“就是与人斗战?”刘惟岚问道。
“对。”嘉措点头,“不过小僧不善斗战,恳请秋蝉前辈指点迷津,他说……”
几人怔怔听着,期待嘉措能说出什么来。
“他说,要么,参悟各种先天器物,亦可。”
先天器物,融汇进了重重天地规则,因此,才称之为‘先天’。
“您找我,是为了……”
秦回风讪讪一笑,有些不好预感,握紧了手中‘行侠’。
“请,全力以赴,刺小僧一剑。”
嘉措面色严峻,道。
“全力以赴?”刘惟岚惊讶。
“刺你一剑?!”木宁更是高叫。
“对。”嘉措重重点头,“生死之际,也是参悟的关键。生死加上先天器物的规则,更是锦上添花。”
“我还以为……”秦回风面色复杂,在嘉措最开始说完之时,他还以为嘉措要抢夺‘行侠’,没想到,竟是要受一剑?
“不过,我这一剑不好控制力道。”秦回风想了想,道。
他所掌握的,尽是杀人技,一个不慎,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请全力以赴吧,打出最强一击。”
嘉措笑言道。
“罢了,一个先天高手,我担心什么。”秦回风嘀咕一句,在神都期间,他听说了前佛子嘉措在三十岁之际,成功渡过天劫,为当时绝才,算算时间,不就是在伐迷天之战时吗?
到如今,起码也有两年了,怎么可能接不下秦回风一剑?
“麻烦让开一下。”
轻声驱散众人之后,秦回风手握行侠,尽力寻找最佳状态,全神贯注。
磅礴真气尽皆注入,因为确认目标不会逃跑的关系,秦回风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全部真气压入——
‘铮!’
火凰虚影,应声而出。
惊雷闪过。
一剑‘有凤来仪’,出,而后收剑入鞘。
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三十息。
行侠入鞘之时,秦回风已然几乎脱力。
而嘉措,就这样怔在原地,久久不发一眼。
“不会死了吧?”木宁问道,方才嘉措可是连一丝防御技巧、功法都未使用,硬抗一剑。
“多谢。”
长长吐出一口气,嘉措像是从冬眠中醒来一般,深深望了秦回风一眼。
“不谢。”
秦回风总觉得有些怪怪,怎么自己攻击别人,还得表示不用感谢?
“既如此,小僧便不打扰三位了。”
嘉措似不想停留,言说几句后,便要离开。
“对了。”
两人走到门边,嘉措轻轻侧首,朝着无法道:“那夜伽是不是把横州俊杰的信息要走了?”
“是的,尤其注意了姓秦的少年。”
无法配合地说道。
两人的声音传进几人耳里,身形渐渐走远,再也不见。
“回风,他们什么意思?那夜伽是谁?”刘惟岚皱着眉头,问道。
“那夜伽……呵呵。”
秦回风握紧了拳头,而后冷然一笑,“倒也不是谁,未来的剑下亡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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