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摸了摸鼻子,满脸写着不高兴,看着姜顷也不再有之前那般的好态度。狠狠地啐了一滩口水在地上。
“你tm的以为一片破叶子就能杀了我?”周贰用手拭去脖子上的幽绿血迹,满脸的不屑。
“哦?是吗。”姜顷闻言,眉梢轻挑。
“那要是,啮草上涂有阑姜草的汁水呢?”
她根本不去看周贰,而是轻飘飘的砸出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阑姜草?”周贰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只觉得脖子上一下子火辣辣的疼得厉害,那原本以为会自己愈合的伤口竟有了愈发严重的趋势。那伤口的血水止不住似的疯狂的淌着。
“抱歉,小生不才,恰好有那令鬼怪厌恶的阑姜草,这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你笑纳。”
姜顷没有忽略掉周贰那几近崩溃的举止,只见他的死鱼眼透着凶光,好像要把姜顷生剥活吞了才肯罢休一般。
“啊啊啊!你怎么知道阑姜草!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鬼?”
周贰忙用手捂着淌的飞快的血,神色开始有些慌张,很明显,姜顷这一番举动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太多的疑问,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她姜顷又不是傻子,之前在洞中明明亲眼看见白衣小姑娘给言扈在手腕上系上了阑姜草,转眼她追出去,再次在草丛中遇到言扈时,她看得真切,那手上哪里还有阑姜草?要不是他身上还残留淡淡的阑姜草汁水的味道,她在那个时候估计就起了疑心了。
在后面看到烤鸡的时候,言扈明显反常的举动,也许可以姑且归为饿了,但是明明可以用蒲叶包着烤鸡吃,而不使手弄得油腻腻的,他却放弃这么做。要是还可以说男孩子难免不拘小节一点,也正常。
要不是她之前在草丛里不小心听到那起争执的兄弟几人的谈话,她便不会知道言扈是小公子,自然从小便是养尊处优,就算再落魄,骨子里也有那种不肯低头的气节。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几位兄长才死,转眼就吃鸡吃的不亦乐乎,这样子不是天性本凉薄,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他胡乱将油渍弄在衣袍上,这样的无心之举恐怕是要掩盖那令他难受不已的阑姜草的味道。
......
太多了,姜顷内心腹诽,这个周贰的漏洞百出,自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却不知在姜顷眼里就像个跳梁小丑。
阑姜草是一种罕见的灵草,对于人来说,有安魂的功效,其汁水可唤人清醒过来,可谓是一种良草。
自然对于灵魂来说,也是镇魂驱邪的良方。
不过这东西却是被鬼物恨之入骨,不过一小点,便杀伤力十足。
“咦?看样子小生斗胆胡乱一猜,倒是一猜即中了。”
姜顷心里活动丰富,她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周贰的话,反而装作愚钝的推托起来。
既然都说了是鬼怪,那自然鬼怪说的话,便是鬼话了,又怎么会值得人去相信半句?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这句话,在上一世,羌芜可是以身作则,让她刻骨铭心,没齿难忘!